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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冬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喜歡的人極度厭惡的家伙叫住自己是何道理，難道是覺得他沒照顧好甦老先生？
“有什麼事嗎？”
林躍看著他的側臉說道︰“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有嗎？”他用有些蹩腳的普通話說道︰“我不記得了。”
“唔……多久了？是在網球館吧……”
“網球？”石天冬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打網球的，我的職業是餐廳的廚師。”
林躍說道︰“那是我記岔了嗎？我分明記得用球把你的臉打腫的。”
甦明玉滿臉的不高興︰“甦明成，你什麼意思？石天冬好心把爸送來醫院，你不說感謝他，陰陽怪氣的有意思嗎？”
“實話實說罷了，不愛听？那沒招兒，姓石的是在補救你犯下的錯誤，該感謝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甦大強是不是你爸？”
“但是我沒向老大承諾好好照顧他，而且用時間和精力還債是你們的義務，甦大強是在你家出的問題，你反過頭來道德綁架我？能要點臉嗎？甦明玉。”
電視劇里有一段劇情是甦明玉找石天冬給甦大強送飯，第一，她沒跟負責照顧老頭兒起居的甦明成和朱麗通氣，這是不尊重人的表現；第二，甦明成擔心石天冬這個陌生人對甦大強不利，打電話報警屬于正常操作，結果反而被甦明玉指責他做的不對，他沒腦子，這娘們兒說理嗎？這娘們兒一點不說理，還總是一副我能照顧好甦大強，可是爸不跟我走的牛掰像，現在他也讓她經歷一下照顧作妖老人的難處，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如果沒事的話……”石天冬也看出來了，他們應該是兄妹關系，家庭矛盾外人不好摻合，便指指門口，意思是我先走了。
甦明玉點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林躍也跟著很好心地道︰“找個時間一起打網球。”
石天冬壓著不耐說道︰“我不會。”
“不會我教你啊。”
“好意心領，這就不必了。”
石天冬拿著車鑰匙走了。
甦明玉當然知道林躍這麼說沒安好心︰“幫忙還幫出錯來了，他怎麼惹你了？”
“我好心約他打網球怎麼了？你是他什麼人？管這麼寬？”
“人渣。”
“是是是，你什麼都好，你什麼都好怎麼把甦大強送進醫院了？”
像甦明玉這種人，永遠不反省自己的錯，就拿去找洪素安談判的事來講，人家都說了就想安安穩穩吃個飯，不談工作，結果呢，非要談，到最後還端起一大杯酒干了，她想干什麼？逼別人表態是吧。
洪素安說這頓飯吃的不安逸不對嗎？
結果扭頭她就罵了一句“他媽的”。
真是好女人。
甦明玉怒道︰“他吃壞肚子那是因為他自己買了不干淨的鴨脖子吃。”
林躍說道︰“這事兒你听誰說的？”
“保姆說的？”
“是嗎？甦大強？”
病床上躺的老頭子看看他，又瞧瞧甦明玉，停頓兩秒後把頭亂搖︰“她……她說謊。”
這事兒當然不能承認，一旦承認，甦明玉肯定給他甩臉子看，所以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直接給保姆頭上扣屎盆子，反正他也不上那個中年女人，正好趁這個機會把人換了。
林躍微微一笑︰“甦明玉，你真行，你一天天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讓甦大強吃不干淨的食物，還說什麼他愛吃家常菜，你就是這麼做女兒的？”
“甦大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甦明玉那個氣啊，她十分了解甦大強的為人，知道上面的話十有八九是他為了推卸責任瞎編的，在這一點上，她更相信保姆的話，而不是這個自私自利的老家伙。
甦大強直接背過身去，把頭縮進毯子里不去看她。
“你……”甦明玉氣得想拿包抽他。
“你什麼你？”林躍說道︰“退一萬步講，就算鴨脖是他自己買的，如果你請的保姆做飯好吃，他會去買那種重口味的東西嗎？說到底不還是你照顧得不夠細致，不夠體貼嗎？”
甦明玉都快被這老東西氣死了︰“那你想怎樣？”
“很簡單。”
林躍拿出手機，打開攝像功能對準二人︰“跟他道歉，說你錯了，沒有照顧好他，你愧對甦明哲，也愧對自己女兒的身份。”
甦明玉面帶嘲諷︰“你做夢。”
林躍也不生氣，把手機揣回兜里︰“所以由此可見，你這種人連啃老都不配。”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甦明玉又罵了一句人渣，完事轉過頭去，怒視病床上躺的甦大強。
“甦大強，說假話是要折壽的。”
甦大強閉上眼楮，只當沒有听見。
她正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發現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老大打來的。
接吧，肯定挨埋怨，不接吧，不對……
“喂，大哥。”
“明玉啊，你到甦州沒有？看到爸了嗎？他怎麼樣了？”
甦明玉就在病床邊，听筒音量調的也有點大，听到老大的聲音，剛剛還閉著雙眼裝聾作啞的甦大強一下子來了精神，吊著嗓喊道︰“老大，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美國，他們虐待我，我在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明玉，這是爸的聲音吧？他說什麼？你虐待他？”
甦明玉狠狠地瞪了甦大強一眼，拿著電話走到外面一點的地方︰“大哥，你听听他的聲音，像是被虐待的樣子嗎？”
“明玉啊，你能不能在爸的生活方面多上點心，算大哥我求你了行嗎？”
“大哥，我知道了。”
“我會盡快把簽證的材料給你發過去，爸的事……這幾天你就多費點心，多擔待一點。”
“我會的，大哥，現在你那邊是凌晨了吧，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吧。”
甦明玉不知道老大失業的事，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掛了，完事怒沖沖看著將後背賣給她的甦大強，又氣又恨還委屈。
便在這時，手機又響了，這次不是老大打來的，是她的師父，也是眾誠集團的董事長蒙志遠打來的，問她回來沒有，回來了立刻去他家里一趟。
甦明玉只能放棄跟甦大強算賬的想法，到護士站央求護士多照看一下甦大強，之後到樓下開車，趕往蒙志遠位于金雞湖畔的別墅。
……
一個小時後，她在飄著濃郁檀香味的客廳里見到了蒙志遠。
“甦明玉啊，甦明玉……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怎麼這麼糊涂呀。”
甦明玉說道︰“師父，我去成都也是想挽回洪氏集團的單子，畢竟會談是因為我的關系出了問題。”
“你也知道因為你的關系出了問題？那你去成都前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本來我想晾洪素安一晾，你這麼一去，不就是示弱的表現嗎？示弱也就罷了，最多讓他幾個點，為了開拓西南市場值了，但是你倒好，吃飯的時候給人家晾在包廂里處理私事去了，洪素安打電話來說我們的態度有問題，不願意繼續往下談了，我今天早晨剛剛得到消息，他已經跟鎏金那邊開始接觸，你說你……干了十年銷售，怎麼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呢？你最近變蠢了你知道嗎？”
看得出來，蒙志遠很失望，也很生氣，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力道。
“是，師父，這件事是我錯了。”甦明玉低著頭，腳微微踮起，像一個因為沒交作業被老師訓斥的學生。
是，她干了十年銷售，但是以前的處境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可以放心大膽地往前沖，現在不一樣，現在家里有一個拖後腿的甦大強，像昨天晚上那種情況，這些年來她根本沒有經歷過。
關鍵是這事兒又不能說，一說肯定會影響工作。
“不對啊？”腳後跟著地的一瞬間，她想到一個細節。
“什麼不對？”
“我查過了，以鎏金的體量，根本吃不下洪氏集團的單子，師父，洪素安是在放煙幕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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