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2章 聖徒
但沖田仔細多看兩眼，就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廣場，而是一雙足足有五六畝面積的手掌！！
“自己竟然被一雙巨大的石制手掌捧在了手心中？”
這個念頭一產生，沖田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只覺得自己的三觀都直接炸裂了！怎麼會有如此偉岸的地方？
緊接著他忍不住又想到，既然有如此龐大的手掌，那麼手掌的主人是誰？
此念生出了之後，沖田忍不住抬頭看去，便直接屏住了呼吸，因為他直接見到了上方女神雕像的臉龐，就這麼寧靜寬厚的看了過來，瞬間就觸動了沖田心中的那根弦。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在與之共鳴，他的呼吸開始急促，他的心跳開始加速。
那種仿佛多年游子找到了素未謀面的家鄉，母親的復雜感覺令沖田的心理防線在瞬間被擊潰，此時面前發生的這一切本來就是他的常識無法理解的，因此很干脆的跪倒在地，然後淚流滿面︰
“神跡.這一定是神跡，神啊，請憐憫我吧！！”
不過，此時在方林岩的眼中，看到的卻是另外一種景象，他二話不說直接施展出來了雅典娜之驚嘆，但施展到一半之後，體內感覺到的那可怕的爆發性力量居然直接消失了。
但是，面前的敵人卻仿佛得了 癥一樣，頓時就跪倒在了方林岩的面前，淚流滿面，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方林岩有些震驚的道。
這時候，本來在遠處等候的拉明徐徐的走了過來，他的身上散發著濃烈的神聖氣息，在方林岩的眼中甚至如煙如霧，裊裊飄散，見到了這一幕，方林岩立即就醒悟了過來︰
“女神剛才降臨了？”
拉明道︰
“團長大人，是的。”
方林岩對則面前的沖田奇道︰
“為了他嗎？”
拉明道︰
“對，這個人的體質很罕見，剛剛的事情您應該也親眼目睹了嗎？”
方林岩道︰
“你指的是他突破了空間的偽裝，直接看到了我身上的聖光嗎？”
拉明道︰
“是的，這樣的體質非常罕見，千萬人里面才會涌現一個出來，我們管其叫做天生聖徒的體質。”
方林岩好奇的道︰
“這是什麼情況？”
拉明沉吟了一下道︰
“大人應該知道一個說法，我們所見的世界，只是真實世界的一部分，您理解這句話的物理學意義嗎？”
方林岩道︰
“這個倒還是知道一點的，因為人類通常情況下，是通過耳朵，眼楮，鼻子，舌頭，皮膚的接觸來感知這個世界的。”
“但實際上人類的感知是有限的，比如說超過了耳朵接受波段的聲音，我們就根本听不到。”
“我們所認知的世界，其實就是感官所觸及的世界，但世界卻並非只有這麼大！”
“超過了視覺分辨的色彩，我們就根本看不到，事實上，在視覺方面，人類實際上比某些蝦類都要甩開一條街出去！”
“正常人有三種視椎細胞，是三色視覺者（紅綠藍），總共能看到大約100萬種顏色。可是螳螂蝦有足足十三種視椎細胞，能分辨的顏色是人類的七倍！”
“至于嗅覺，味覺比人類強的就不必多說了，鯊魚，狗，豬等等，都完爆人類。”
拉明道︰
“是了！我們能夠沐浴神恩，感應到神恩，其實也是一個道理，正常情況下，人類是感應不到的，是女神賜福給我們後的特權。”
“可是，這個沖田直接就能感應到神恩，這就是他體質十分特殊，天賦異稟的緣故了，用佛門的話說，此人一看就與我有緣是一個道理。”
方林岩心道︰
“女神這是見到小弟（雅辛托斯）都開始收納高端戰力的信徒，所以也開始未雨綢繆了？”
“不過這也是好事，我堂堂的神聖騎士團的團長，手底下就只有一個人！這也太不像話了，不過這個人的心性不大好啊。”
一念及此，方林岩便很干脆的道︰
“女神的意思我明白了，但他的殺性很重，據說整個門派的人都被他殺得七七八八了。”
“不僅如此，之前為了找出我，毫不猶豫的殺了身邊的女人和樂師，這樣的心性還是要注意的。”
不過就在這時候，方林岩的背後傳來了一個淡然的聲音︰
“所有的日本人都有罪，都應該死！”
方林岩一回頭，就見到了沖田手按刀柄，徐徐的站起身來，但是身上的敵意已經完全消失了。
而听到他這麼一說，方林岩就詫異道︰
“你你不是日本人？”
沖田點點頭，悲憤的道︰
“當然！我的祖父，就是琉球國的中山王，他一共對中國都朝貢過十三次，他的黃金王印，都是中國的皇帝賜給的。”
方林岩听了以後吃驚的道︰
“你居然是琉球國的王族？”
對于這個位于東亞海面上的小國家，方林岩還是有印象的，在明朝宣德年間就建立了，國主對中國皇帝一直十分恭順，一直保持朝貢的狀態。
當然，這也與琉球國估計地小國窮有關，因為中國的皇帝對于肯來朝貢的小國都是相當慷慨的，小國送點當地土特產，中國皇帝的賞賜則會是十倍于此。
不僅如此，前來朝貢的小國還能順帶跑商，鴻臚寺這邊會為他們發放關防，沿途都不用交稅的，這又能賺一筆巨款。
根據史書記載，前來朝貢的小國因此絡繹不絕，十分熱衷，一年要跑好幾趟。到了後來戶部都覺得受不了了，nnd都來吃大戶啊，就對皇帝請旨，于是就只允許小國一年朝貢一次。
當然，不管怎麼說，琉球國的國主至少態度是非常好的，不像是日本派來的遣唐使，居然大言不慚說什麼中國皇帝乃是日落處天子，天皇是日出處天子，麻袋心里面沒點逼數嗎？
沖田悲傷的道︰
“我的這個名字，乃是師門取得，我的本命叫做向賀真。”
“之所以我要屠殺天然理心流的人，便是因為他們殺了我的奶娘。”
“1879年的時候，日本完成了所謂的琉球處分，將琉球吞並改設為沖繩縣，我的父親尚泰被抓到東京，很快就被毒死。”
“我們王族的人也被搜捕，屠殺，我的母親，外公，舅舅等人帶著我在民間東躲xz，為了掩護我也都紛紛死去。”
“在這種情況下，最後我的奶娘好不容易帶著我安頓了下來，可是，雖然我們躲過了日本官方的追殺，卻遇到了天然理心流的人！”
“他們本來是路過討口水喝，卻看到了當時才三歲的我，他們覺得我練習劍術的資質很好，就告訴奶娘要將我買下來，奶娘不肯，為首的那人就丟下錢就強行要將我抱走。”
“奶娘急忙撲上來爭搶，結果混亂當中被失手推倒，後腦勺撞在了旁邊的台階上，當場死亡，做這件事的，就是我後來的師傅︰原口翔。”
方林岩安靜的听著沖田，哦，不對，向賀真的故事，心里面感慨人的命運真是變幻莫測，而沖田則是繼續悲傷的道︰
“他們以為我當時還小，什麼都不知道，但我打小就很聰明，奶娘說我一歲的時候就會說話，一歲半的時候就能識字唱歌，那一幕我始終銘刻在心里面，怎麼能忘，怎麼敢忘？”
說到這里，兩行眼淚從他木然的臉上流淌了下來。
“我入門之後，最初的幾年還是很受重視的，但在我十歲的時候，我的師傅源口翔加入了討幕軍當中，他押中了寶，並且在一次刺殺當中成功救下了一名高官。”
“從此，天然理心流的地位就在官方的幫忙下扶搖直上，要人有人，要錢有錢，然後我就被邊緣化了，雖然我隱藏得很好，但是我感覺得到，他們開始刻意防範我，打壓我，故意讓我去做非常危險的任務。甚至在傳授劍術的時候，也開始藏私。”
說到這里，沖田看了方林岩一眼︰
“他們明明毀了我的生活，明明是他們有錯在先，非但沒有半點愧疚，反而要刻意的想要毀掉我！”
方林岩笑笑道︰
“這不奇怪，雖然他們以為你不記得幼年時候的事了，但是這些人每當看到你的時候，就會想到當年的事情啊！作惡的人未必會為了當年的罪惡懺悔，卻肯定會為了可能的報應而恐懼。所以只有你死，他們心里面的疙瘩才會消失！”
沖田點點頭道︰
“應該就是這麼個道理了.他們最後一次讓我出的任務，就是去倉敷接一個人，說是這個人很重要，沿途要小心毒殺，所以我連這個人的食物和飲水都要先嘗過。”
“最後，這個人成功被護送了回來，可是我很快就染上了癆病！這時候我才知道，護送的這個人就是個賤民而已，他患上肺癆已經兩年了，他們派我去的目的，就是要讓我染上癆病除掉我！！”
“癆病？”方林岩腦子里面迅速轉換了一下，立即就醒悟了過來那是肺結核啊。
別看它在現代醫學的面前，完全就是個慫貨，可是在青霉素發明之前，這玩意兒就是絕癥，大量的名人死于此。
除開虛擬人物黛玉妹子之外，哈弗（哈弗大學創始人），魯迅，周瑜，肖邦，奧地利皇帝約斯夫等等都是受害者。
陷入了回憶的沖田喃喃的道︰
“我在絕望之下，連續詢問了好幾個醫生，知道最後無論怎麼治療都沒什麼用，有一位大人物想盡辦法也只多活了五年，然後就爛在了床上。”
“所以，我就服用了王室用來培養死士的秘藥，可以將我的生命力全部燃燒起來，一年以內擁有驚人的精力和體力，但是一年過後就是暴斃。”
“在這種情況下，我趁著原口翔喝醉的時候，刺殺了他，同時還拿走了天然理心流的秘卷︰一見雪。因為我自身的基礎很牢靠，所以很快就掌握了秘卷上的東西。然後，我就殺了那幾名密謀暗殺我的師兄弟。”
“至于我剛才殺死身邊的這三個人，則是因為他們之前就出賣過我的行蹤，只是我想留著他們的命釣一釣幕後的大魚而已。”
說到了這里之後，沖田，哦，不對，應該是向賀真對準了方林岩拜伏在地，露出了自己的脖頸誠摯的道︰
“現在，請騎士長大人賜給我死亡的榮耀吧！拜托了，請您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壓力。我在這世界上已經無恩無怨，心願已了。”
“我的生命也就會在這個月內結束，現在生無可戀受到秘藥的反噬，每天都要受到很大的痛苦，只能以飲酒來麻痹自身，既然如此，我還不如早一些進入女神的神國。”
方林岩也沒料到，此事竟會如此峰回路轉，他長嘆一聲，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心中也是感慨世事無常。
面前這麼一個本來應該是錦衣玉食，手握大權的人，此時卻落得如此下場。
可真不要小看了琉球國王的權勢，其統治的國土足足有3600平方公里，下轄三府五州三十五郡，這個面積是什麼概念？
香港的面積才1028平方公里！紐約市的面積是1214平方公里！新加坡的面積是641平方公里，琉球國的人口也是超過了五十萬人！
他回想了之前向賀真咳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居然還要拿烈酒止咳，確實堪稱生不如死，于是正要完成向賀真的心願，為他“兵解”，忽然想起一件事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這一次的目的是掌控這艘船，順帶干掉南本，你要是方便的話，那麼幫我個忙？”
向賀真听到了方林岩的話之後，微微一愣道︰
“要掌控這艘船的話，只干掉南本可是不夠的，因為這艘重船運載的貨物很貴，每一趟的利潤都十分驚人，所以只有南本一個人壓陣是不放心的，軍部的人甚至還在水手當中安插了一枚暗子！”
“一旦南本有異心或者是我出了什麼問題，這個人就會出面接管船只，或者.毀了這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