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望月峰的弟子猛然回過神來，看著已經在擂台外的方師兄，滿臉震驚，不可思議，這詭異的一幕居然不是幻覺，而是真的！
輸了，而且是瞬間落敗？
怎麼可能！
沒人看清方師兄被擊飛出去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望月峰的幾位老弟子，以及何不語在震驚過後，卻是臉色難看起來。
他們看清了，甦平在瞬間快速出手，只是一個簡單的直拳，後發先至，便將對方擊飛了。
很稀松平常的攻擊，但力量和速度，卻遠勝築基境。
“不會是作弊吧？”
“難道是輕雪峰的長輩出手？”
有望月峰弟子頓時提出質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最強的方師兄居然瞬間落敗，他們都沒看清甦平出手，只有一個可能。
何不語等人回過神來，听到打抱不平的眾多新生弟子，臉色微變。
“哼，輸不起麼？”
沒等何不語說什麼，另一邊同樣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莊壁哲，卻是冷哼一聲，道︰“何師弟，你們望月峰就是這樣教導弟子的麼，打不過就詆毀！”
何不語心中惱怒，被莊壁哲抓住機會說了一頓，但他也知道，自己無從辯駁，以他們的力量，都能看清甦平的動作，其他新生有這樣的誤會也是正常。
“都安靜。”
何不語低沉道。
在周圍新生被莊壁哲的話激怒，正要說出更多的質疑時及時阻止了。
眾人頓時看向這位何師兄，有些驚疑不定。
“是方師弟輸了，對方超出築基境太多。”何不語沉聲道。
不光望月峰的弟子，輕雪峰的弟子中也有不少人看得一臉懵，懷著同樣的想法，此刻听到何不語的話，都是心頭狂震。
甦平的力量，超出那位可怕的方姓青年太多？！
難道，已經是凝丹境？
一年凝丹……
許多人已經不敢想了，看向甦平的眼神猶如看待怪物。
“這位小師弟，你真的是輕雪峰新招收的弟子？”何不語沒理會周圍的騷動，眯眼凝視著甦平，帶著一股壓迫感。
“嗯？”
甦平沒感受到對方的壓迫，反倒對這話有些挑眉。
“你什麼意思？”沒等甦平開口，莊壁哲已經冷下臉來︰“你在懷疑甦師弟入門不止一年麼，甦師弟有入門登記，你要去檢查麼？”
何不語眼神微變，沉默兩秒，才道︰“莊師兄，我不是質疑這位小師弟的入門時間，只是想問，這位小師弟是否在入門前，就曾踏入仙途？”
莊壁哲眉頭一皺，頓時明白對方想法，他看向甦平，這一點他也想知道。
“沒錯，我之前曾踏入仙途。”
甦平主動回答道。
這沒什麼好隱瞞的，而且隨著他的力量暴露，也很難隱藏。
何不語眼中露出了然之色，臉色略微好看了一些︰“難怪小師弟有如此身手，不知這位小師弟在拜入我們問天教前，曾是什麼境界，在何處修行？”
“你在盤查我麼？”甦平眼眸一眯，俯視著他。
他的這聲反問與他居高臨下的眼神，一股威壓自然顯露，何不語猛然感覺到一種如凶獸凝視般的氣息籠罩，渾身的毛孔竟不由自主地緊縮，心跳加速，臉色有些變化，有種緊張和強大的壓迫感。
他心頭震動，以他的修為，竟然會從甦平身上感受到極強的危險氣息？
“甦師弟在拜入師門前，在往生鏡前測驗過，毫無問題，輪不到何師弟你來打听！”莊壁哲開口，為甦平說話，對何不語的盤問十分不滿。
何不語卻像沒听到莊壁哲的話，眼神驚疑地看著甦平，他有種荒誕的感覺，懷疑剛剛的是錯覺。
“原來先前就修煉過，難怪這麼強。”
“這不是算作弊麼，難怪方師兄會輸。”
“也許他已經修煉三五年了，就算是凝丹也不奇怪，再給方師兄兩年，也照樣能凝丹！”
其他望月峰弟子都有些恍悟，頓時感覺好受許多，覺得方師兄雖敗猶榮。
“這位小師弟先前放出豪言，連我都想挑戰，既然如此，我可以給這位小師弟一個機會。”何不語忽然開口，這話驚動全場。
眾人全都錯愕地看著他，沒想到他要親自下場。
莊壁哲眼神一變，慍怒道︰“何師弟，你難道輸不起麼？”
何不語平靜地道︰“莊師兄，這並非是輸不起，而是這位小師弟直言想挑戰我，作為師兄的，陪師弟切磋指點一下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莊壁哲臉色陰沉，對方這麼說，他還真無從辯駁，關鍵是甦平先開口放出了狂語，現在被人抓住把柄了。
“無妨。”
沒等莊壁哲思考怎麼回答時，甦平已經開口道。
眾人再度錯愕，怪異地看著甦平，覺得他真是瘋了。
難不成他覺得自己連成名已久的何不語都能擊敗麼？
“甦師弟……”
莊壁哲微微變色，想要出言阻止，卻听到甦平催促的聲音︰“你們一起上都行，只要服氣，我奉陪。”
望月峰眾弟子不禁震怒，甦平這話太狂了，完全小看他們。
“我一人足以。”何不語冷哼一聲，他想要看看，甦平究竟是什麼修為，能讓他有如此底氣，另外先前的那種感覺，究竟是不是錯覺。
隨著話落，他的身影直接瞬移在擂台上。
“出手吧。”何不語雙手負背，一臉漠然說道。
“好。”
甦平也懶得浪費時間，話剛說完，直接朝他走去。
他走得不快，沒有沖刺，而是一步一步走過去。
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踏在何不語的心髒上，將他的心跳踩在腳下。
何不語原本冷漠的臉色，隨著甦平一步步走近，頓時有些繃不住了，微微變色。
在他眼中，甦平的身影越來越巨大，散發著無窮的氣勢，漸漸拔高，像一頭山嶺巨人，似乎能將他直接活活踩踏在腳下。
“嗯？”
上空，莊壁哲也看出了異常，眼中露出一抹驚色。
“你……”
何不語背在身後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垂在了兩側，身體有些顫栗，臉頰上有冷汗滑落，此刻他已經有些後悔擺出太高的姿態，甚至有種想要率先出手打破這種恐懼壓迫的沖動。
咚！咚！
甦平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十米，五米，三米！
當來到三米時，何不語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臉色隱隱變得有些扭曲，驀然出手，一道小世界的輪廓浮現，朝甦平碾壓而去。
甦平卻平靜出手，手掌竟直接抓住了這小世界的虛影輪廓，隨後一甩，整個虛影被撕碎，就像是隨手揮爛一片薄紙。
在何不語震驚的目光中，甦平一拳揮出，金光閃耀，拳影像咆哮的金龍，撞在何不語的胸膛上，當場將其打出了擂台，停留在了擂台外面的半空中。
剎那間，全場死寂。
無論是望月峰弟子，還是輕雪峰弟子，全都睜大瞳孔，震撼寫滿臉上。
“不可能……”
唐景魚瞳孔欲裂，震撼地自語。
掉落在擂台外已經爬起來的方姓青年，神色猛然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太不可思議！
甦平展現出的力量，已經超出他們的想象！
就連何不語都被一拳轟出擂台，這感覺就像一個凡人陡然撼動了神靈，將其擊落！
莊壁哲臉色變了，有些震動，雖然他瞧不上望月峰的人，但不得不承認，這位何師弟有極強的天資，戰力極強，結果居然被甦平一拳就給逼退？
這位小師弟的強，似乎有點過于恐怖了！
這絕非短短一年修行就能辦到，就算是仙祖轉世都不可能！
除非，甦平在入門前就已經修煉到極高的層次！
在這寂靜中，甦平微微搖頭，收回了拳頭，他也沒隱藏的意思，主要是先前從慕雪鳳師傅口中已經知曉了仙力的源頭，他準備去探索，留在這問天教，對他來說算是可有可無的事情，因此也不在意暴露。
之所以出手，也是為了報答這位慕師傅，幫她挽回一些顏面，僅此而已。
甦平轉頭，看向後方高坐在太師椅上的慕雪鳳，看到對方眼神復雜，有些震動，也有些難言，他微微一笑，跳出擂台，縱身來到她面前。
“師傅。”甦平乖巧地叫了一聲。
慕雪鳳怔了怔，看著他︰“你……”
“我打算去追尋仙力的源頭，這段時間多謝師傅照顧。”甦平恭敬說道。
慕雪鳳臉色微變，欲言又止，但甦平老老實實作揖，隨後便徑直騰空而起，朝晴空碧朗的天際飛去。
看到甦平騰空，那些仍處在呆愣中的弟子驚覺過來，頓時一片嘩然。
相比起擊敗何不語的超出理解的力量，凌空虛度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凝丹境的象征。
不過，有人冷靜下來仔細思考後，便發覺凝丹境對甦平來說不值一提，能擊敗何不語師兄，就說明已經具有天仙境的力量了！
距離大羅金仙，也只有一步之遙！
這一日，眾弟子皆仰頭，望著甦平飛躍向天際的身影。
如同飛升般。
“他……”
人群中，馬柏呆愣住，許久，他才回過神來，頓時心頭狂跳，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難怪甦平先前能一巴掌將他扇飛，原來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想到自己先前對甦平嘲諷的行為，他心頭一陣後怕，還好甦平手下留情，否則他不死也掉層皮。
經此一事，他頓悟出一個道理，在他日後與人相處當中，變得低調和沉穩起來，對他一生都幫助極大。
“不好！”
反應過來的慕雪鳳忽然臉色微變，頓時身影一閃。
在甦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眾人視線中時，慕雪鳳已經追上了甦平，從虛空中踏出，擋在甦平的身影前。
“你要去仙河？”
慕雪鳳伸手攔著甦平。
甦平一愣，笑著點頭︰“沒錯。”
“太危險了。”慕雪鳳搖頭︰“我先前就跟你說過，就算是仙王，都很難靠近仙河，雖然你看似仙河就在九天之上，但這中間的距離極其漫長，也極其凶險，仙王都會隕落，就算是為師，都不敢靠近，更別說你了。”
甦平微微一笑，“弟子自有辦法，修行一途，不就是逆水行舟，遇難破難麼，這才是修行的樂趣。”
慕雪鳳怔住，旋即搖頭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作為你的師傅，雖然可能我這個師傅不夠稱職，但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去死。”
甦平有些無言，只好道︰“師傅，我就去看看，遇到危險我就回來。”
“那我陪你。”
“……”
甦平忽然有些頭疼起來，他暫時還不想在這位“原始土著”面前暴露自己的系統復活能力，想了想，只好道︰“師傅，你看那邊。”
“嗯？”
慕雪鳳轉頭望去，空無一物。
等她再次回頭時，便看到面前的虛空已經不見蹤影，而虛空中能捕捉到甦平瞬移離開的蹤跡，讓她略微震動的是，這蹤跡極淺，並且極深，是直接穿梭極深的虛空消失的。
以她的眼力，僅從這一點痕跡就能看出，自己這位新入門的弟子，掌握著圓滿的空間道！
“難怪能一拳將那何不語擊敗……”慕雪鳳自語，順著痕跡看向上空，她此刻已經明白過來，甦平非去不可，自己即便阻攔，估計甦平日後也會想辦法偷偷過去。
“來我問天教，就是為了打探仙河的事麼，可是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啊……”慕雪鳳目光閃動，回想甦平在山上待的一年，似乎什麼事情都沒做，她內心深處不覺得甦平是潛入進來的間諜，如果是的話，就不會為她暴露。
也許，真的是為了她，才加入問天教的？
她眼眸波動了一下，凝望著甦平離去的痕跡，嘆了口氣。
……
高空中。
甦平飛速前行，等看到慕雪鳳沒追來後，才松了口氣。
隨後，他望著九天上的仙河，全速沖刺。
這一年的苦修，他已經重返星空境，達到了先前的巔峰戰力，並且完全超越！
這得益于那葉老魔的丹藥，全都是大補的貨，尤其是逆龍血跟九陽涅鳳血帶來的混元戰體，隨著境界的提升，效果逐漸顯露出來。
在這戰體的幫助下，他感覺自己對混沌法則的領悟，在圓滿之上，似乎有更進一步的加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