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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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往四周看了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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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還在醫院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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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和醫院里的其他地方不同，這最後半層樓的白色瓷磚上布滿了各種黑褐色污跡，地上蒙著厚厚的灰塵，一扇大鐵門攔在上面，或許已經沒人記得這里還有一個獨立的空間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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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從地面上爬起來，渾身幾乎濕透了，粘膩刺鼻的泥巴沾在小瀾的衣服褲子上，小瀾放棄了形象，直接走到那道開啟的生銹鐵門外，往門里看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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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安靜，沒有聲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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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里的光線微弱，但隱約能看到不遠處閃著白色的燈光，借著門里門外的白光，小瀾能分辨得出，門里是個不小的空間，漆黑的管道在這空間的頂部交叉四布，地上沒有鋪設瓷磚，全部都是褐色的泥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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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這里面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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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從門縫鑽了進去，小心翼翼地踩著泥土，往這空間的深處走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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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忽然能听到一陣陣時隱時現的哭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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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原本正朝著有白光閃爍的位置走去，一听到哭聲，腳步一停，猛地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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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只有一扇生銹的鐵門，還有自己在泥地上留下的腳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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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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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又響起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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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另一個方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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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猶豫了一下，朝白光的反方向走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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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越來越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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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扶著管道的側壁，轉了個彎，來到了另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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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哭聲無比清晰，幾乎就回蕩在耳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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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往前走了幾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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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戛然而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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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小瀾眯著眼楮，望向黑暗中的四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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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固了幾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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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鬼，”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角落里傳出，“你是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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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循著那聲音找去，終于，看到了蜷縮在牆邊的小小身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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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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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側過身子，讓光源從身後照到女孩身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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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破爛衣裳的小女孩正雙膝跪倒在地上，扭頭看著小瀾，女孩的臉上布滿了皺皮與溝壑，完全看不出五官原本的樣子了，整張臉像是一團被人揉碎的廢紙，只有一雙烏黑的眼楮，在這一臉的猙獰中，泛出驚恐的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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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鬼。”小瀾穩了穩呼吸。<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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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怕我嗎?”女孩逞強地問出這句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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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二人的表現上看，明顯是女孩更忌憚小瀾一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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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多久了？”小瀾打量著女孩的身子，“為什麼沒去投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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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落寞地低下眉眼，把頭扭回去，盯著她自己的身前，默默答道，“投胎，就不能和哥哥在一起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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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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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這才注意到，女孩的身前居然還有一個身影，一個孩子平躺在地上，女孩正是跪在他身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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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踮起腳，越過女孩往那個孩子身上看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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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男孩，男孩身上穿著和女孩差不多的破爛衣服，只是男孩的衣服上浸透了某種深色液體，男孩的腹部有一道劃痕，深色液體持續地從那道劃痕中涌出，男孩的雙眼微微眯著，胸腔一起伏，就有一道液體汩汩流出他的傷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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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回事？”小瀾不自覺湊近二人，“他也是鬼嗎？他怎麼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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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用自己單薄的身軀護住哥哥，一邊流眼淚一邊抽噎著說，“我們只是想……我們只是想和她做朋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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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一下子閉上了嘴巴，半天才低聲問道，“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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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新來的女孩，”女孩委屈地哽咽著，“我們只是像平常一樣，想要邀請她成為我們的朋友，我和哥哥就是這樣被邀請進來的，我們在一起……很開心的，我們只是想邀請她……可是她，她就忽然打了我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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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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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抿嘴，半晌才悠悠問道，“你們告訴了她，她是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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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鬼啊，”女孩抹了一把眼淚，“她能看見我們，還和我們一樣，當然也是鬼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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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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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苦惱地抱起腦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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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能救救我的哥哥嗎？”女孩看著小瀾的模樣，漸漸停止了哭泣，怯生生地問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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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瀾放下手臂，看著兩個孩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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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依舊在流血，除此之外，男孩的身形居然也有些模糊了，小瀾仔細看去，才發覺男孩的身軀邊緣似乎在像氣體一般擴散開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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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的魂要散了，”女孩恐懼地往白燈亮起的地方看了一眼，“如果你救了我哥哥，我就……我就帶你去找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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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生怕自己的話沒份量一般，女孩還挺挺肩膀補充道，“不然你是找不到我們的秘密基地的，叔叔給我們的秘密基地施了符，只有我們能找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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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蹲下身，查看起男孩的身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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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阻止魂魄的飛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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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伸出手，抓住男孩的手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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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觸到男孩冰涼的皮膚時，小瀾感到一股莫名的熱流從自己體內涌出，向男孩的身體里灌入，男孩四周擴散的霧氣瞬間縮回到他身上，與此同時，一幅幅灼熱的畫面映入了小瀾的腦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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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的主人在奔跑，四周都是燃燒的火焰，自己一邊奔跑，一邊大喊著什麼，喊聲隱沒在 啪燃燒的家具和房屋之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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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自己猛地向前撲去，兩手抓起一張正在燃燒的方桌，掀開，桌子下面，趴著一個血淋淋的小姑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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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翻動那個小姑娘的身子，女孩的正臉已經烏黑一片，自己咳了幾聲，抱起女孩往來路上跑回去，滾滾濃煙遮蔽了視線，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慢，眼前越來越模糊了，終于，自己跪倒在緊閉的窗邊，眼前一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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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消失，小瀾咳嗽了幾聲，有些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小男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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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表情沒有那麼痛苦了，他的手指微微彈動，小瀾見狀，另一只手握住了男孩的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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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了，”女孩的聲音歡愉了許多，“你真厲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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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匆匆微笑了一下，“那你能帶我去找那個新來的女孩了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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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孩擔憂地看了哥哥一眼，咬牙道，“走吧，我帶你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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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一站起身，褲子口袋里的什麼東西骨碌碌滑了出來，正是自己剛才在管道里撿到的圓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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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的球球！”女孩趕緊撿了起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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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圓球大概網球大小，表面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本是個什麼東西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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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們的東西？”小瀾問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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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抱著圓球，點點頭，“這里的玩具都是我們的，這里沒有活人來，只有我們……還有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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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摩挲著那顆圓球，蹲下身，把球塞到哥哥手心里，站起來時，眼神堅毅了不少，“我們走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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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跟在女孩身後，往白光亮起的地方靠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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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我看你們是死于……呃，是因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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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里起了火災，”女孩毫不忌憚，“我和哥哥都被燒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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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怎麼會在醫院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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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被送到醫院之後，在這里死掉的，”女孩站得離小瀾近了一些，“這里的孩子都是這樣，我們都是……怎麼說來著？對了，搶救失敗，對對，就是這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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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孩放松下來之後活潑的模樣，小瀾覺得心里酸兮兮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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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越往白光處靠近，女孩明顯就越緊張。<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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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新來的女孩，是不是變得很可怕？”小瀾旁敲側擊地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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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好厲害，大兵哥也打不過她，”女孩膽戰心驚地瞧了小瀾一眼，“你也能救他們，對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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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小瀾支支吾吾，“我努力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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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會殺了她？”女孩悶悶地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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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她？”小瀾一驚，“不，我不會殺了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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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小瀾震驚的是，女孩居然松了一口氣，“那你說到做到，你不能殺了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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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莫名其妙地看了女孩一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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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她一定挺可憐的，”女孩抓住了小瀾的袖子，“她一定比我們都可憐……你到時候，把她趕走就好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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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沒說話，但她心里想的是，要是這里被容發發現，應該就不是把玲趕走那麼簡單了，估計這小女孩口中的“我們”都會被容發一鍋端掉，全部送去投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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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帶著小瀾轉了兩道彎，猛然間，一抹白色身影從前方的轉角處一閃而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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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立刻打起了精神，問向女孩，“那是你們的人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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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搖搖頭，“我們都是小孩子，沒有那麼高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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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聲音傳過去後，沒幾秒，那白色身影便拐了回來，這人一露臉，小瀾懸著的心就放下了一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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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發！”小瀾跑了過去，“阿姨！你們還好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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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發拉著徐一玲的手，哭嚎著跑向了小瀾，“天神大人！我們總算找到您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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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縮在小瀾身後狐疑地瞧著二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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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大人，我跟您說啊，這鬼血的味道，就在這附近，但是我轉了好幾圈了，不知怎麼就是找不到……這哪兒來的小丑丫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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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發一臉嫌棄地看著小瀾身後的女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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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听到容發的嘲諷，趕緊低頭，在小瀾背後擋住了自己的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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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小瀾給容發使了個眼色，“她是這里的鬼，玲目前的位置，只有這孩子能帶我們找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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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發抱起胳膊，打量著女孩，“這一片的孤魂野鬼明明都被我們送走了，你是哪兒來的小鬼？而且……”容發湊近女孩，拱起鼻子聞了聞，“你身上怎麼有一絲淡淡的鬼血味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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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推開容發，“她身上的血是她哥哥的，玲好像發了狂，打傷了他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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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沉默許久的徐一玲忽然喃喃道，“我的玲？發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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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無言以對，只能拍拍身後的小女孩，“我們接著找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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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生氣容發的話，于是只抓著小瀾的手，氣鼓鼓地牽著她往前走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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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轉過了幾條岔道，女孩帶著他們停在一片空地中央，說道，“就是這里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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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發左右看看，“騙人，這里我們來過，這里什麼都沒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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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瞪了容發一眼，蹲下身，在腳下的泥土地上挖了幾下，兩手掃掃，露出了泥土下面掩埋的一張紙樣的東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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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小心翼翼地撿起那張紙，低頭瞧了瞧，之後遞給了小瀾，“你要小心點，之後還要還給我的，要是我們的秘密基地沒有了，我們就都得被那些專門抓鬼的人抓去投胎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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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小瀾懟了一下肚子，閉上了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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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接過那張紙，竟是一張黃色符紙，符紙上的花紋很陌生，畫符的手法卻有些熟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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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紙落到小瀾手中的瞬間，這片空蕩的地方緩緩出現了變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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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昏黃的燈泡變成了明亮的白熾燈，重新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分明是一條窗明幾淨的醫院走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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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和容發都愣住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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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眼神里又充滿了恐懼，她重新抓起小瀾的手，冰涼的小手有些顫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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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這里？”小瀾問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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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安地點了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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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見女孩怕得要命，拍拍女孩的頭，“謝謝你，你回去找哥哥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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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抖著下巴，卻執拗地搖了搖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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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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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女孩索性挽住了小瀾，“我還得救他們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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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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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沿著走廊走下去，走廊的一側是窗戶，窗戶外面是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東西，另一側則開著四扇白色木門，一切都和住院部的陳設很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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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路過第一扇門，門開著，房間里卻不是病房的樣子，幾張床橫七豎八地列在房間中，床上擺了許多雜物，幾乎都是小孩子喜歡的玩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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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扇門內，有一張病床改成的大桌子，桌上擺放著一些零食包裝袋和水果。<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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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接著往前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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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手驟然縮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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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扇門緊閉著，門縫里面，有一些黑紅色的液體正在向外溢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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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孩驚懼得近乎流淚的模樣，小瀾指著門道，“就是這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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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緊抱著小瀾的手臂，點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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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瀾伸手推門，只感覺到一股阻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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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容發也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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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不開，”小瀾稍微加大了力氣，“你們的門可以從里面反鎖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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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茫然地搖搖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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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串壓抑的哭聲從第四扇門冒出來，涌進了他們耳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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