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企業、一個單位不關心職工的住的問題,不關心職工吃的問題,不為職工解決後顧之憂,這樣的企業連基本的人情味都沒有,待在這樣的單位里還有什麼意思呢?
印安東的工作跟自己截然不同,自己基本上就是在廠子里上班,而他是那兒有項目就去那兒,就像雲游的和尚四處化齋。
印安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他覺得自己嘴里有點發苦,這晚上太晚了,他也不願意抽煙。
他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房間的牆都已經發黃,有的地方甚至都發黑,房間里的櫥櫃,那些漆有的已經脫落,房間里的陳設,明顯是經歷了歲月的侵蝕,經歷了好多人的使用,顯得非常破舊。
如果不是有人住在這里,放上幾天,灰塵滿地,估計再也不會有人想過來住。
人往往就是這樣,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再大的苦我也能吃,重機廠對這個宿舍並不怎麼關注,交交水電費,再就是要有人管理,能正常的運行下去就行了,但這宿舍里每一個房間的情況,又有誰過來了解呢?
印安東知道這些單位兒,有個住的地方就很不錯了,重機廠,工廠很大,員工也多,每年新來的學生也多,看來那也是廠子的領導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廠子里雖然也有那些經濟適用房。但也是針對那些結了婚,確實沒房子住的員工準備的,像重機廠這麼大的廠子,工人也多,想一下子解決那些問題,難度可想而知。
隨著商品房大量出現,人民解決住房問題的渠道更多了,但壓力更大,工作收入不能滿足還貸的要求,而且這生活質量大幅下降。
柴登科想到,這畢了業,雖然有個工作,但是面對的找女朋友、結婚買房的壓力,那一座大山都不輕快,那一座大山都把人壓的喘不過氣來。
面對未來的生活,柴登科更加迷茫,似乎這一切都需要金錢來支撐。
還是自己印安東這個同學運氣好,他也知道,大學里的時候,他和印安東的學習成績不相上下,但印安東的學習似乎更加輕松一些,說白了,就是印安東的學習效率更高。
上學的時候,印安東就比自己學的輕松,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還經常找印安東請教,所以慢慢的就形成了一種依賴。
這工作了,工作上動腦子的事兒並沒有柴登科想象的那麼復雜,但他習慣跟印安東交流討論一些事兒,印安東對他像親兄弟一般。
有些時候,看似簡簡單單的一件事,但真要邁開那個步子,需要想的事還真多。
柴登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旁邊的印安東卻響起了輕微的呼嚕聲。
這個印安東還真是行,也不考慮這些事兒,倒頭就睡。
柴登科越想自己睡越睡不著,他起床,穿好衣服,拿上煙,走出房間,來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院子里的路燈,發出輕微的響聲,遠處偶爾傳來車輛駛過的聲音。
院子很小,柴登科在院子里一邊抽著煙,一邊轉圈,直到他走得再也不願意走,知道他腦子里所有的想法。紛紛擾擾的都在他腦子里停住,他這才返回房間。
柴登科拿起臉盆又到衛生間里去洗刷了一陣,這時躺在床上才感到困夜襲來,雖然印安東在輕聲的打打呼嚕,這對他已經沒有什麼影響,很快沉沉入睡。
第二天,印安東如往常一樣早起,柴登科睡得很沉很死,還在打著呼嚕,直到自己洗刷完出個門,柴登科的姿勢是一動不動,呼嚕聲依舊。
今天是到職業學院指揮部那邊開會,看來今天印安東來的確實早,他一到工地,工地的大門還關著,印安東使勁敲了敲門,看門的大爺才跟印安東打開門。
門兒被打開了,大爺,你看到是印安東,立馬露出笑臉來,說,小伙子,可是好幾天沒過來了啊。
印安東然後也笑了笑,遞給大爺一支煙,然後問,大門怎麼感覺看上去管他更嚴了?
大爺听到印安東這麼說,直接說,你是不知道啊,劉老二在這里鬧過。
鬧過?印安東可是一音聲音都沒听到。
大爺靠近印安東,低聲說,听說職業學院那邊出事了,曲院長可能不管了,也不知真假。
印安東你心里想,這種事連看門的大爺都知道了,還真不一定是假的。
老大爺把煙拿在手里不願意點上,印安東拿起打火機,給大爺點上。
印安東問,這土方動了嗎?
老大爺搖搖頭,然後說,這車都進不來,什麼都動不了,朱經理還想自己干,結果車也進不來,村里把得死死的,不光堵著門,還堵著路呢。
印安東哦了一聲,然後說,土方還真是麻煩了,要是這樣,活都沒法干下去。
老大爺看到印安東憂心忡忡的樣子,心里都覺得有點好笑,現成的土方跟你這個小印有什麼關系?難道小印與那個劉老二關系真的不錯嗎?
老大爺生怕自己說話太多,他抽著煙,也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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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安東跟老大爺作別,來到自己辦公室,辦公室的桌椅還算干淨,即便如此,印安東還是拿起抹布,這抹布放的時間長,干干的,癟癟的。
印安東用手把抹布一搓,然後在桌子和椅子上掃了幾下。
印安東坐下,旁邊是摞在一起的圖紙,圖紙的最上一層隱隱有些灰塵,看工地上還真是髒,要是不經常擦擦,這灰塵很快就鋪滿。
印安東把圖紙拎起來,靠著茶幾旁使勁甩了甩,房間里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