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對秦恆道了聲︰“多加小心，今日恐有大戰。”
他沒解釋認不認識的問題，顯然看得出東懷月已經是源境，理當記起一切。
唉。
秦恆心下一嘆。
沒想到淵宇宙的外來天尊居然會是這位。
秦恆不認識這兩人，但東懷月在旁邊，神念傳音，很快就向他介紹清楚了。
白衣天尊名為蕭凡，是一位三重法則天尊，父母雙至尊，其父便是喝剩下“半杯茶”，潑出去變成混沌海的“大至尊”，本名蕭風，乃是八千座聖界之中實力數一數二的存在。
其母尋霜亦是一位至尊，實力比大至尊蕭風稍遜一籌，卻也遠勝所有天尊。
至于黑衣少年，則是……東懷月前世身“陳劫”的孩子，名為蕭立，源境實力。
這蕭凡來頭很大，秦恆下意識感覺淵宇宙的陷阱有可能為界海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可在听到蕭立的來頭之後，他的心里總感覺怪怪的，有種潛意識的厭惡。
“我有些不喜歡這個源境尊神。”他傳音對東懷月道了聲。
後者回道︰“我明白，你的這份厭惡源自我對過去的排斥。不喜歡就不喜歡吧，不用改變自己。這是我的過去，不是你的。”
秦恆不語，心中有種淡淡的失落感，好像這位知交多年的摯友就要離開了似的。
草原上空，淵天尊繼續講述他對原始法則的理解。
秦恆認真听著，暫時不去想其他事情。
淵天尊是三重法則天尊，掌握了造物、空間、靈魂，三大法則，剛好比秦恆多出一門。
此時他講的，是空間法則，秦恆最熟悉的一門。
淵宇宙或許有陷阱，但講道是真的在講，沒有說空話，也沒有故意講沒用的東西。
秦恆听了一會兒，感覺有不少地方都能引起共鳴，自己空間法則大成，對方也是空間法則大成，兩個滿分選手坐在一起交流心得，又增添了些許熟練度。
說著說著，淵天尊忽然說道︰“空間法則走到源境這步，其實還不是終點。不僅空間如此，時間、氣運、靈魂、造物，亦是如此。唯有參透混沌大道，將界海、聖界，這一層次的更高力量融入原始法則之中，才有可能窺得至尊的些許門道。”
這時有人問道︰“淵天尊，那如何才能參悟混沌大道呢？參照物在哪里？界海之外又在哪里？我們該如何抵達？”
淵天尊笑了笑︰“混沌無處不在，你觀天地、觀界海，你所不認識的那些東西，就是混沌大道的某種形態。比如界海潮汐，又比如界海無法瞬移的穩固空間、底層時光大道等等。”
“至于界海之外……”
老人一笑，看向空中的白衣少年天尊︰“這就要問蕭凡道友了，他來自外界，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到蕭凡的身上。
後者面色平靜，接過話題，說道︰“界海是紫山聖界，大約有幾萬個界海那麼大。以高維視角去看，紫山聖界就是一座紫色的山峰，而這座界海，便是紫山腳下的一口池塘。想離開界海也簡單，往外走，離開九重島鏈繼續往外，然後翻過一座無比巍峨的高峰——池塘的外壁，就出去了。若有人參透混沌空間法則，一步挪移橫渡界海，直接抵達外界，也是能做到的。”
這一番話，引起了諸多尊神乃至天尊的驚訝。
“我們的界海，居然只是一個池塘？”
“那真宇宙和假宇宙又是什麼？”
“界海外頭又是什麼？”
眾人發出一大堆的疑問。
蕭凡耐心解釋道︰“宇宙體，大家可以理解為池塘之中的水，每一個水因子都是一個假宇宙。真宇宙，如同藻類生物，吸收界海潮汐的養分成長。而你們……各位尊神、天尊，則是池塘中的浮游生物，以界海潮汐和浮藻為食。”
此話一出，頓時滿場怒容。
“蕭凡天尊，你此言太過無禮，竟將我們比作浮游生物！”
“界海之大，百萬紀元都走不了一個來回，又豈是區區池塘可以比擬！”
“你這外來者好生高傲，莫非以為自己是三重法則天尊，就能如此看不起我等？”
身為界海實力最強大的一批人，眾人都是有一些自負在身上的。
能夠來到源境的沒有弱者，個個都是全宇宙最頂級的天驕！
整個宇宙無盡歲月、無盡生靈之中才走出這麼一個源境強者，卻被人說成吃水藻的浮游生物，這種事情換誰來都會不高興。
但蕭凡卻只是一笑︰“你們問我界海之外的概念，我便如實說了。非要動怒，我也沒辦法。”
有位二重法則天尊問道︰“蕭凡天尊，既然我們是蜉蝣，那你是什麼？你在界海之外，又是怎樣的地位？”
蕭凡淡然說道︰“我也是水中蜉蝣，本質和你們沒多大區別。不過要說地位，那我地位還挺高的，紫山聖界相鄰的風霜聖界，便是我家，那里有幾億個天尊，數不清的尊神，見我都要尊稱一聲少東家。”
秦恆听得一陣無語。
這話听起來也太招恨了，很容易惹怒別人！
可是從東懷月轉達的情況來看，蕭凡天尊好像還真有這個地位！
淵天尊問道︰“如此說來，蕭凡道友便是至尊之子？”
蕭凡頷首承認。
一時間，整個道場都安靜了下來，再也沒人敢說不滿。
至尊……
那是大家只知道存在，卻從未見過的領域。
據說界海核心，一切宇宙的能量源泉也只是至尊的一只手。
一只手放在那里億萬個紀元，衍生出了那麼多宇宙、十二天尊，以及諸多尊神，那要是真正的至尊，該有多強大？
淵天尊等人都沉默了，心情變得很復雜，幾位天尊快速交流神念，原本想要狩獵的計劃，被迫擱淺。
過了一會兒，始古天尊問了句︰“既是至尊之子，可否拿些至尊手段、寶物出來，讓我等開開眼界？”
蕭凡搖頭道︰“至尊手段非我能夠動用，我與各位天尊本質上沒有多大區別。”
人群中立即傳來質疑的聲音︰“那我們如何信你？”
蕭凡無所謂的回道︰“信不信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不過是途經界海的旅人，受淵天尊盛情相邀，才來此間稍坐。”
眾人又沒聲了。
淵天尊笑道︰“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蕭凡道友是貴客，各位天尊、尊神，還請給老朽幾分薄面。”
可界海之外的話題，大家都很感興趣，並不打算就此停下。
秦恆開口，問道︰“蕭天尊，可否告訴我等，紫山聖界的至尊去了哪里？界海中心那只手，真的是至尊之手嗎？曾經殺死那只手主人的超級強者，又是什麼人？”
【晚點還有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