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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這幅畫不如直接送我，正好晚輩最近需要陶冶下情操！”葉謙額頭有點冷汗，下意識阻止小廝離開，自我搶救一般說道。
“好好好，還沒人要過老夫的畫作，既然你這麼有心，老夫絕對成人之美，等我下哈，落款還沒！”
被人求畫當是畫中名家！
牛山河聞言興奮的黑臉都紫了，說話也越發裝腔作勢，一柄紙扇出現在手中，狂扇起來，另一只手提起筆來，就在畫作上龍飛鳳舞狗爬一般書寫了幾個大字︰
“山河居士贈知己葉謙小友！”
寫完，牛山河取出一枚銅印，哈了口熱氣在印面，在畫作上戳出一牛頭，牛頭內有六個古字︰山河居士雅印。
“去，裝裱完送去天下第一丹藥房……”
牛山河好人做到底，自己的大作當然要精心裝裱之後再送出方見誠意。
“不用了，不用了……”
葉謙連忙說道，直接把這幅涂鴉收入儲物戒指，完全不給牛山河多余發揮的機會，直接說正事︰
“晚輩今日正好突破，想和前輩試過幾招，看看實力精進多少，還望前輩不吝賜教。”
“嘖嘖，你們煉丹師嗑藥升級果然是快……”牛山河上下打量了一番葉謙，確定葉謙已經突破窺道境六重，不由感嘆。
牛山河初見葉謙時，葉謙才窺道境五重中期，這才多少時間，眼前的少年一路勢如破竹連破五重後期，巔峰，直至如今的窺道境六重，這等勇猛精進，當世罕見。
“走，咱們城外練練……”牛山河頓時也來了興趣，一般煉丹大師因為醉心煉丹，攻擊手段普遍不強，但葉謙是個例外。
去殺窮奇時，葉謙就能以窺道境五重中期的修為，打出窺道境七重的攻擊威力，現在豈不是更加恐怖？
牛山河想到這里，一把摟過葉謙肩膀，直接帶著葉謙來到破運城外一處荒山。
“來吧，小子，老子不開戰勢，咱們先熱熱身……”
牛山河將葉謙扔出百米外，身高暴漲到一丈二，他專修肉身，哪怕不開戰勢，自身的氣勢也威猛無比，充滿壓迫感。
至于不開戰勢倒不是完有隱藏實力的打算，熱身之後開啟戰勢，才能讓葉謙切身體會到戰勢對于修煉者的加成，說起來也是一片苦心。
當然，他牛山河可不想像劉英那搬陰溝里翻船，牛臉再黑也還不想在小輩身上丟了。
葉謙瞬間明白牛山河的意思，沒有用長槍，沒有含蓄的試探招式，抽出古刀的瞬間，瞬間出擊。
丹田內法源靈力瘋狂涌向古刀，刀身瞬間被紫色刀芒覆蓋，刀芒兩丈有余。
“空幻第三斬，請前輩指教！”
牛山河耳中傳來葉謙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大的精神沖擊。
哪怕牛山河已經有了準備，也沒想到葉謙未至窺道境七重就已經可以使用精神力進行攻擊。
若說窺道境七重大能的精神力化作戰勢宛如利劍，鋒利異常，葉謙的精神力沖擊給他的感覺便像一柄大錘，雖無戰勢的鋒利無雙，但一錘下來，也讓他腦海精神震顫，出現了瞬間的失神。
只這失神的瞬間，古刀從葉謙手中消失，憑空出現在牛山河頭頂上方，兩丈刀芒帶著淒厲音爆急速劈下。
就在刀芒即將斬中的那一刻，牛山河恢復了意識，黑臉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一股強大的戰勢瞬間爆發，身形微動，一面盾牌帶著凝實的土黃靈光，憑空插入刀芒與身體之間。
“ ……”
只听一聲巨響，牛山河消失，原位置出現一個直徑丈余的深邃地洞。
葉謙收回古刀，感應到古刀是從地下二十余丈深的地方回來，帶著濕漉漉的水漬，心中吃了一驚。
這一刀，竟然直接將牛山河從地面劈入了地下暗河。
看起來，只劈出一道直徑丈余，深二十余丈的地洞，視覺效果完全和長槍抹平一座山頭無法相比，但實際上，這一刀，已經強出不要太多。
之所以一槍能抹平山頭，除了全身靈力爆發，威力強大，但同時印證當時葉謙無力控制靈力，本來的單體攻擊硬生生變成了範圍攻擊，而這一刀，葉謙已經能夠將攻擊收束到極小範圍，不會造成靈力浪費。
視覺效果變小了，但攻擊威力確實更強了。
至于牛山河的安全，古刀上沒有沾染過血跡，這位專修肉身，致力于做肉盾的文豪前輩應該沒受什麼傷，只是有些奇怪，按說，早就該上來了。
“牛前輩，你還好麼？”葉謙一個閃身，趴在洞口往下喊道。
“你還好麼……好麼……麼……”洞口一串串回音響起，讓葉謙感覺自己的話有點歧義，像是開了嘲諷。
畢竟把人家劈到地下河，還問人家好不好，似乎有點不太厚道，希望牛前輩不要介意。
“好的很，老子好久沒游泳了，打算游一會，小子你先回去吧……”
牛山河沒有喊，沒好氣地直接傳音道給葉謙，語氣相當不耐煩。
“那晚輩也陪你游一會吧，正好也是好久沒游過……”
葉謙沒有用傳音，一臉憨厚地喊道，地洞也久久地回蕩著“沒游過……沒游過……”。
你不回來告訴我切身體驗，不是白坑你過來了，原先送出去的馬屁也都白拍了。
“不用……”
一道怒吼從地下傳來，牛山河宛如一身干爽地沖了出來，在葉謙面前扔下一面盾牌。
盾牌靈光全無，正面一道刀痕差點將盾牌一份為二，葉謙都能透過刀痕看到盾牌下的黃土地。
葉謙嘴角不由得帶著一絲笑意，威力貌似不錯，這面盾牌能出現在窺道境七重大能身上，至少也是中品神器。
“小子，這面極品神器土靈盾跟隨老子近千年，征戰無數，救過老子無數次的性命，沒想到沒栽在敵人手里，反而被你斬壞了……”
牛山河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情地撫摸著被他扔在地上的盾牌，也了眼葉謙，很是傷感地絮叨。
土靈盾是常規的中品神器好麼，欺負我年輕不識貨麼！
還跟隨你上千年，沒記錯的話，你他麼才兩百多歲好麼，剩下那近八百年被你吃了，還是說這盾上輩子都跟著你啊混蛋。
葉謙眼角直跳，劉英楚伯然兩位前輩說的沒錯，這就是個不要臉的老混蛋，不就坑了一點點麼，不就坑了你還想看看效果麼，你至于這樣麼！
“近千年的歲月啊，老伙計，你就這麼走了……”牛山河依舊坐在地上長吁短嘆，完全沒有一點窺道境七重大能的風範。
“前輩您不是才兩百多歲麼……”
葉謙看著牛山河裝腔作勢，一個沒忍住，還是吐槽了一句。
“兩百多不是近千年啊，比你二十多是不是更近千年一點啊，文雅人說話不都這樣，懂不懂什麼叫適當的夸張……”
牛山河牛眼一瞪，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我要掀桌啊文雅人，說好的前輩高人的操守呢？還我憨厚正直的牛前輩啊！
“前輩以後需要練什麼丹藥，盡管吩咐！”葉謙嘴角微抽，直接道。
“早說嘛，你小子果然懂事……”牛山河一臉喜氣洋洋，美滋滋地起盾牌，自顧自地說道，“拿回去修修應該還能用！”
您不愧是多寶商號的人！
葉謙現在很想給這個老家伙再來一刀，不，來一槍，長槍還沒試過招！
“牛前輩，晚輩這一刀的威力，具體達到什麼程度？”葉謙正色問道，這事必須經過牛山河這位窺道境七重大能的親口確認方才穩妥。
“來，坐下，下面那條地下河居然是活水，里面不少魚，釣點回去嘗嘗……”牛山河在洞口邊做了下去，兩條粗壯的小腿晃蕩在空中，拿出一個釣竿放上餌料開始垂釣。
葉謙有些鬧不懂牛山河現在什麼意思，只得依言坐在旁邊看牛山河釣魚。
“老子現在是七重中期，但哪怕到後期，也不一定能打出這個程度的攻擊力！”
牛山河指著洞口，對葉謙一臉感嘆的說。
“但前輩你倉促之間毫發無傷擋住了這一刀……”葉謙接口，他隱約明白了牛山河的意思。
“老子專修肉身，領悟的戰勢也偏防御，自然不能和你們修刀練劍的比攻擊，就如同你們防御不如我們一樣。
“修為至七重，最緊要的還是勢，對勢的領悟才是實力的關鍵，不過，你小子精神力太過雄渾深厚，只要不和勢針尖對麥芒硬拼，至少七重後期的勢都拿你沒辦法。”
“簡單說，小心點的話，七重初期對你沒什麼威脅，中期五五開，我知道你小子還有長槍的那一手壓箱底，猥瑣一點，感覺七重後期都能栽在你手上，正面的話，不用想，你連對方衣角都摸不到，打不中，威力再大也沒用！”
葉謙歡喜的點點頭，這個程度的戰力和葉謙心中所想差不多，已經非常滿意了！
“拿我來說，正面戰斗，不算底牌，我想摸到你基本不太可能，你太快了，但你想破我的防御也很難，拼到最後，還是看底蘊，要麼你先慢下來，要麼我防御先弱下來。”
牛山河嘆了口氣，總結性的說完，有些唏噓地看了眼葉謙，擺擺手道︰
“滾滾滾，看到你，老子就感覺兩百多年活到狗身上了……”
葉謙嘿嘿一笑，也不多說，直接開溜，留下牛山河獨自垂釣的背影。
雖然背影依舊雄壯厚實，但映著夕陽余暉，多了些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