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見面了。”
“朱桐!”黛鸞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帶著慕琬走嗎?”
“嗯……因為我更想見你嘛!”朱桐俏皮地豎起一根手指,“她太凶啦。”
“那慕琬呢?”
“唔,有別人接待她了。”
黛鸞不知朱桐是怎麼走到這兒的,這很奇怪,前面的路是相通的嗎?來之前,她和師父分開了。和山海一起走的時候,前方再一次出現了岔路。山海原本猶豫著是否要違背朱桐叮囑過的話,隨她一起走。但黛鸞並不害怕,她只讓山海放心,提起手中的劍作為示意,隨便走進了一條漆黑的洞穴中,讓他不必跟來。按理說,那她也能看到慕琬了,可朱桐說她在別人那里。如果是送她過去之後朱桐才過來,應該不會這麼快才是。黛鸞完全想不通歿影閣內部的通道究竟是什麼構造。
“那,你讓我們分開走,究竟有什麼企圖?”
“哎呀,連你的語氣也變得咄咄逼人了。”
“唔……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我該問的還是要問。”
“我就喜歡你這點——”
朱桐背過手去,繞著她走了兩圈。第三次出現在黛鸞面前時,她腰後的大蝴蝶結上伸出了四條細而長的“枝條”,那是屬于蜘蛛的腿。末端都有弧形的小勾子,上面是細密的絨毛,具有粘性,可以輕松拿起任何東西。
黛鸞並不害怕,反而有些好奇地打量起來。唯一嚇到她的地方大概是朱桐的臉了——除了那對大大的眼楮,兩側又各睜開了兩只小小的、圓溜溜的眼楮。在她的碎發之下,還有一排新的眼楮,都是那樣又圓又小,堆在那張精致的臉上顯得十分密集。
“害怕嗎?”朱桐用身後的四只腿將自己撐得高了些,“有沒有很恐怖的樣子?”
“啊,還好。”
“你真的不怕嗎?不怕我會攻擊你?”
“在這種地方和這種只有兩人的情況,我的確有些擔心,但我認為這是合理的。”黛鸞面不改色地說,“何況我暫時沒有想到什麼能令你針對我的地方。除了這把劍。”
說著,黛鸞攥緊了劍,在她面前橫了起來。言下之意,便是她無所畏懼。
“嘶嘶……”
朱桐的嘴巴突然裂開,伸出了兩只對稱的鰲。她的臉猛沖下來,黛鸞立刻豎起劍,她們兩張臉距離劍身各自不到一寸。那張本應該是小姑娘的臉龐完全變了樣子,詭異可怖,像是隨時準備用那對有力的鰲將劍咬碎。
“ !”
她突然變了回去,在滿是花瓣的地上打著滾笑起來,笑聲像清脆的鈴鐺。
“怎麼了嘛!”
“剛剛的你表情終于變了!好好笑,我以為你和你師父一樣只會吊著臉呢,呵呵呵……”
不論如何,黛鸞都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她多少有些不高興。
“我要走了。”說罷,她轉過身。
“哎呀!別走嘛,等一下。”朱桐連忙爬起來,“因為我太無聊了,其他人的年齡比我大很多呢,和他們玩太沒意思了……”
黛鸞停下了腳步︰“你最小嗎?”
她多少有些共情,能理解這種最年幼,卻也是最無聊的心情。
“是啊。”朱桐攤開手,“本來在我之前有一個與他們平輩的前輩,不過……啊,那家伙已經死掉了,我們不要管他。你生氣了嗎?你生氣是不是就不陪我玩了?”
“我沒有生氣,但是我不開心。”黛鸞的表情依然不好看,“雖然我相信那把刀一定很結實……但我不想它被弄髒。”
“啊,因為它是水無君的化身,對吧?”朱桐看了看那把劍,“這我知道。那……那作為補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好吧,那你說說看。”
“你是黛巒城主唯一的女兒對不對?”朱桐眨了眨眼,“你爹娘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因為你娘的飯里摻了藥,不能生了。他們是壞人,但不能直接殺了你爹娘,因為他們的勢力還未成熟,黛巒城會亂,朝廷會派人鎮壓……他們要讓你爹有罪。可你離黛巒城很遠,嫁禍不到你的身上,所以不僅你不能有弟弟妹妹,他們還會殺你,你……”
黛鸞忽然抓起她的衣領,眼楮和語氣在剎那間變得令人陌生。
“為什麼?!誰?告訴我!”
“呀,讓我好好說啊……”
“左衽門要殺她。”
解煙冷冷地說。
面對這個曾與他們大打出手的女人,山海表現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不信任。
她輕挽上手臂的紫紗,頗有些無聊地反背過手,梳了梳頭發。她那劇毒的尾針就隱藏在里面,山海十分警惕。
“我很難相信你。”山海直白地說,“我們也與左衽門有所接觸,他們並沒有對我們表現出攻擊性。”
“你是說唐家的那兩個人?”解煙從桌上拈起一只瓷瓶,輕輕晃了晃,似乎在試里面的余量,“當然。他們只是在左衽門里掛名,主要听唐門差遣。”
“你沒有問我索要交換物,就直接提供了情報。這不是你們的作風。”
“的確不是……但是,道長,你要知道,就連水果攤都樂意切一塊讓顧客嘗嘗看的。前提是——果子的確很甜。”
是嗎?但山海只從最初透露的線索中,品嘗到一絲酸澀。
“只要你們足夠了解,就應該知道,我身無長物,沒有能和你交換的東西了。”
“我們又沒有雲外鏡,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最多,無非是你們和誰接觸過,誰又與你們同行過罷了。”
“但我的確沒什麼能和你換的。”山海凝視著她,“感謝你提供的消息,我相信我們可以保護好她。”
“真是自信吶,這倒算是好事。”
解煙嘴上說著,手里不知何時變出了一枚扳指。山海定楮一看,那不正是黛鸞曾經交給皋月君的白瓊嗎?他微微皺起眉,不知這蜘蛛妖準備耍什麼把戲。
“這是那個丫頭的東西吧?皋月大人處理過的。放心,沒有藏什麼蠱術。先前�D面郎接了追殺黛巒城主的活……但那不是他的主要任務,是附帶的。如今他死了,左衽門便加強了這方面的人手。既然你不感興趣,我也沒什麼更多的消息告訴你。不過可以說的是,他們向歿影閣尋求了幫助……因為開價不高,再加上皋月大人喜歡那個丫頭,我們沒有答應,因為我們還想做生意。只不過,若以這價格把扳指賣給他們,倒是能賺不少。”
山海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很顯然,如果黛鸞的白瓊扳指落到左衽門的手里,隨便找個陰陽師就能判斷出他們的方位來。這不是個好消息。看解煙這架勢,頗有些暗示他贖回扳指的意思。但山海只是微微搖頭,說道︰
“即使這麼說,我依然找不出能拿的出手的,與之相對的東西。”
“你們凜霄觀……曾經煉過還魂丹,對吧?”
山海明白了她的意思。
“的確。但我手中並沒有那種東西,而且我也不是修習煉丹術的弟子。”
“無妨。我可以先交給你,只要之後,你能回去問個明白。我們的研究在藥方和工藝上差一些……雖然還魂丹並不是太大的問題,但我們需要做相近的東西。老實說,若不是技術上的問題,我也不會想求助于你們。”
她的語調一如既往帶著點高傲,倒也沒什麼陰謀的感覺。山海猶豫地看著解煙,內心無聲地做著權衡。
而此時,默涼與席煜所面對的,是擁有一對金綠色豎瞳的男性。
“你們好呀,在下狩恭鐸……”他揮了揮手,“記得代我向你們的朋友問好。”
席煜十分警覺。她能從這個人的笑容里,看出幾分險惡的意味。雖然她很害怕,但還是將半個身子擋在默涼的面前。
“你是誰?你認識其他人?”
“對啦。我們不僅認識,還是老朋友呢。”
席煜將信將疑,只有默涼冷淡地說著︰“只是你認為的朋友吧。”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無情呢。”
“你與佘𡌶坏B煥噯恕!蹦 慣 裊私1 拔夷芨芯醯健! br />
一听到佘𡟃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