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近似永恆森林的幽暗之中, 聲傳來,枝杈環繞的枝角身影浮現深處,向陸離輕輕躬身。
“先驅者們讓我在這里等候您。”
它們提前從商人安東尼處得知陸離造訪。
相比半年前,枝角身影公鹿角般的枝杈沒再生長,但體表長出一層沉重粗糙的樹皮,讓它動作變得遲緩。
矗立在旁的樹人將陸離和枝角身影托起,進入寧靜之森深處的植物棲息地。
黑暗之中難以視物,但感知中樹木擁擠在周圍,向擁有樹語者的陸離釋放善意。
或許樹人不如榕樹守衛,但是它們數以萬計,足以庇護家園。眼前寧靜就是佐證——植物棲息地坐立于災禍與怪異之中,從未有怪異膽敢入侵。
植物棲息地沒有光源,永恆的黑暗包裹著森林。逐漸地,陸離听見被樹冠遮蔽的風聲在空地響起,听見被微風帶來的細碎交流。
似乎可以想象自己來到空地,樹屋周圍的植物人觀察著他。
坐在樹人掌心,提著油燈的陸離伸進胃袋,取出新的陽光盒。
陽光鑽出裂縫,隨盒蓋掀開,正午的耀眼陽光傾灑在空地,照向空地的植物人們。
比起其他擁有陽光盒的存在,陽光盒為植物棲息地提供的幫助更多——它們是植物,它們仍在生長,或許黑暗不會使它們凋零,但只有陽光才能讓它們生長。
光明之地每天制作的近20枚陽光盒有一枚會被送到植物棲息地,但將刻度放在整座寧靜之森,陽光盒能照射的範圍變得微不足道。
植物人們忍不住靠近、跟隨著陸離,只為沐浴溫暖的陽光。
棲息地中心的琳娜之樹的輪廓浮現,樹人停在邊緣,將陸離和枝角身影放下。
“這樣太浪費了應該將它用在孩子們身上”
琳娜之樹樹干上的蒼老臉孔浮現小女孩般的高興與心疼。
陸離走近它,將陽光盒調轉方向放在琳娜之樹的樹根下,讓陽光不被浪費地照耀她的樹冠與空地。
琳娜之樹仍認為浪費,讓樹屋周圍長著鹿角般枝丫的孩子們聚在陽光盒周圍。
陸離沒與琳娜之樹過多敘舊,他徑直詢問琳娜之樹是否有驅離怪異的辦法。
答案顯而易見,無論原始黑暗亦或怪異之霧、黑夜災禍,都未被阻攔地彌漫在寧靜之森。
“先祖之靈有辦法嗎?”
“ 無所不知但黑暗時代之後先祖為庇護我們已經陷入沉眠”
陸離對先祖之靈所知甚少。也許 是邪神,也許是比邪神更上位的存在比如古老者。但他有一種猜測。
先祖之靈在黑暗時代陷入沉眠。
而世界之樹忒彌瑪斯矗立的午夜城也在黑暗時代伊始覆滅。
“我能看 嗎?”
“恐怕不行先祖之靈沉睡後只剩拱衛 的守衛們我也不能接近那里”
安妮虛影此刻浮現,于植物生長中陸離問道︰“這種力量能讓 甦醒嗎?”
琳娜之樹欣喜地擺動樹冠︰“如果可以維持幾年也許能喚醒先祖之靈”
披灑熒光的樹影黯淡消失,植物棲息地這條路行不通。
琳娜之樹命令族人們去森林邊緣捕獵。陸離的能力無法幫助先祖之靈,但能增強植物棲息地。
“陸離你會在這里停留多久”
“明天我就會走。”
植物棲息地沒有解決辦法,就只能等待沼澤之母帶來風暴角的結果,如果風暴角也沒辦法
琳娜之樹沒有掩飾它的失落。隨後等待沼澤之母傳回消息的時間里,陸離獵殺森林捕獲的怪異,恢復人性。
深夜,結束一天狩獵的陸離回到樹屋準備休息時,沼澤之母帶來了風暴角的結果︰給予希望又拍碎希望。
風暴之神沒像其他神靈小鎮,使氣息充斥領地。 的方式和光明之地相近——在外圍制造領土包圍小鎮,而且更取巧——它的力量以風暴形式環繞小鎮,阻止怪異侵襲。
風暴之神未受傷時做得很好,只是那場詛咒之後, 越發無力庇護風暴角。
毫無疑問,風暴角神靈帶給 們些許啟發。能以風暴形式庇護城鎮,那海水是否也可以?
扭曲之影嘗試並的確做到了,但問題油然而生—— 們無法復刻風暴角的成功。
因為光明之地存在于陸地,而不是海洋。
“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荊棘之冠的力量所剩無幾,即將沉睡前沼澤之母問他。
“繼續深入荒蕪之地。去鬼怪鎮尋找辦法,如果鬼怪鎮沒有就去舊下水道,如果舊下水道不行就去午夜城遺跡。”
沼澤之母陷入沉默,幾乎在陸離以為 已經離開時,低語傳來︰“你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