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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丹陽有猛虎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清韻公子 本章︰第五十一章 丹陽有猛虎

    帳外,那數十名隨孫堅而來的丹陽銳卒,身形在昏暗中如同凝固的山岩。主將的決意如同無形的號令,他們雖未發出一聲吶喊,卻幾乎是同一瞬間,布滿繭子的手掌穩穩按住了腰間環首刀的刀柄。身體微不可察地前傾,足下生根,肩背的肌肉在粗布戰襖下虯結繃緊,仿佛數十張引而未發的強弓,沉默中積蓄的力量,讓周遭的空氣都為之凝滯,只待那一聲撕裂夜色的弦音。

    朱�y的目光落在孫堅身上,那眼神深處,疲憊的底色之上,終于燃起一絲久違的亮光。他深知此子。孫堅,孫文台,出身並非吳郡冠族,其家不過富春一縣尉,然此人胸中自有丘壑,膽魄雄烈,更難得是那份于亂世中淬煉出的果敢與堅毅,恰似一頭蟄伏于草莽的猛虎,只待風雲際會。值此長社危局,四面楚歌,正需這等銳不可當的鋒芒,去撕開那厚重如鐵幕的包圍!

    戰場,終究是甲冑與鋒刃的修羅場。欲破敵陣,斬將奪旗,非披堅執銳、悍不畏死的重甲銳卒不可為。環首刀需膂力雄壯者方能揮砍如風,重甲亦需強健體魄才堪負荷沖殺。遍觀此間,除去這些自揚州血火中殺出、筋骨如鐵的丹陽猛士,朱�y帳下,又有何人能擔此鑿陣先鋒之重任?

    中軍大帳內,青銅雁魚燈的火苗跳躍著,在朱�y清 的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他與幾位心腹掾屬低聲計議,聲音壓得極低,唯恐驚擾了帳外那緊繃的寂靜。最終,枯瘦的手指在粗糙的輿圖上一頓︰“便如此。文台領本部三屯為鋒矢之首。”

    “關其、唐榮、李希,”他目光掃過侍立帳角的三名魁梧屯長,此三人皆是他從敗軍中收攏、歷經血戰的老卒,麾下三百健兒亦是軍中僅存的重裝步卒精華,“爾等率所部,盡披雙扎甲,配百煉環首刀,緊隨文台之後,為其羽翼,鑿穿敵陣!”

    “諾!”三人抱拳低應,甲葉輕響,眼神如刀鋒般冷硬。

    子時,月隱星稀,長社城西門悄然洞開。夜幕籠罩大地,星光寥落,唯有月光透過層層雲霧,冷冷灑下,似一抹清冷的銀輝。長社城的西門,無聲無息地向外開啟,兩支精銳悄然出擊。它們並未如洪流一般匯聚,而是如同兩條細長的毒蛇,蛇形蜿蜒,低伏地面,迅速分左右兩翼,悄無聲息地撲向波才的營地。

    沉重的馬蹄聲被厚麻布包裹,踏在濕滑的春泥上,發出的聲響沉悶,仿佛遠處隱約的雷鳴。黑夜中,這些馬蹄聲如滾雷般接近,卻又因被軟泥吸納,難以察覺到絲毫震動。每一次踏步,地面微微震動,仿佛大地也在為這場即將來臨的血戰低沉呼吸。然而,敵營的外圍很快出現了截然不同的風景——高大厚重的拒馬鹿砦和深深的塹壕,恰似一張凶狠的巨口,牢牢橫亙在兩軍之間。

    長社城西南五十里,潁水之畔那片被踐踏得泥濘不堪的緩坡高地,此刻已化為一片由人潮、木柵與土壘構築的森嚴壁壘。這里的主人,正是那位令整個豫州官軍聞之色變的名字——波才。

    波才其人,非是尋常揭竿而起的草莽。他身形魁梧,骨架粗大,常年的風霜在他黝黑粗糙的臉上刻下深壑般的皺紋,一雙眼楮卻異常明亮銳利,如同盤旋在亂葬崗上空、伺機攫取腐肉的禿鷲。他出身潁川郡府小吏,熟稔文書律令,更洞悉這龐大帝國肌體深處的腐朽與虛弱。當張角的符水與讖言如野火般蔓延時,波才嗅到了改天換地的契機,其組織才能與鐵腕手段迅速在豫州黃巾中脫穎而出。

    當初汝南太守趙謙率郡兵倉促迎戰,被波才誘入潁川與汝南交界的丘陵地帶。波才親率精壯伏于隘口兩側高地,待官軍半渡,滾木石傾瀉而下,繼以如蝗箭雨。趙謙所部頓時大亂,甲冑在滾石的撞擊下扭曲變形,士卒哀嚎遍野,最終僅以身免,狼狽逃回治所平輿,汝南門戶洞開。

    潁川太守李𠤖注︰史載波才所殺潁川太守為李𠤖),更是波才刀下顯赫的亡魂。李𠤖自負勇略,欲憑堅固城防據守陽翟。波才卻並不強攻,而是驅使裹挾的流民晝夜掘地道,同時以繳獲的少量床弩漢代大型弩機,需多人操作,威力巨大)持續轟擊城垣薄弱處。地道貫通之夜,精銳黃巾力士自地下涌出,內外夾擊。陽翟城破,李太守在郡府大堂力戰至最後一刻,血染印綬,其佩劍一柄裝飾華麗的玉具劍,劍格瓖嵌綠松石,劍首為蟠螭紋玉飾——此類高級官員佩劍形制在漢墓中多有出土)被波才繳獲,如今便懸掛在他中軍大帳的立柱之上,作為勝利的象征。

    若非豫州刺史楊彪,這位出身弘農楊氏、四世三公的貴冑,恰在黃巾爆發前夕被其父、當朝太尉楊賜以“病重”為由緊急召回雒陽,波才的兵鋒,只怕早已讓這位尊貴的刺史背上難以洗刷的敗名,甚至步李𠤖後塵。

    正是憑借這赫赫凶名與實打實的戰果,波才得以統領潁川十萬之眾,成為張曼成麾下最鋒利的矛尖。而他駐扎在長社西南的這座大營,便是他軍事才能與謹慎性格最直觀的體現。這絕非流寇草草搭建的窩棚,而是一座深諳攻守之道、經過精心構築的戰爭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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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地最外圍,並非簡單的哨探,而是掘有數道淺而寬的環形壕溝“塹”),溝底稀疏插著削尖的木樁“鹿角”),溝沿散落著大量四足尖刺、狀如蒺藜的鑄鐵暗器——鐵蒺藜漢墓及邊塞遺址出土極多,專用于阻滯步兵騎兵)。這些障礙物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幽光,形成第一道死亡地帶。

    壕溝之後,是連綿不絕、以粗大圓木交叉捆綁構成的拒馬漢代稱“鹿砦”或“�”)。這些拒馬並非隨意堆放,而是相互勾連,層層疊疊,高低錯落,構成一片縱深數十步、犬牙交錯的死亡森林。拒馬空隙間,同樣灑滿鐵蒺藜,更隱蔽地埋設了觸發式的繩套和陷坑。任何試圖快速通過的騎兵或步兵,都將在這里付出慘重代價。

    穿過拒馬區,才是真正的營寨本體。以碗口粗的硬木深深打入地下,構成堅固的木柵寨牆。木柵內側堆砌夯實的土壘,形成可供士卒站立射擊的胸牆。寨牆並非直線,而是依據地勢起伏,形成利于交叉火力支援的折角。

    沿著寨牆內側,每隔數十步便矗立著一座以粗木搭建、高逾兩丈的簡易箭樓。箭樓頂部平台寬闊,可容納數名弓箭手或弩手,視野覆蓋拒馬區及營外開闊地。這些箭樓在夜色中如同沉默的巨人,監視著營地的每一寸邊緣。主要的幾處營門,皆以雙層厚重原木加固,外包生牛皮防火,門內側設有粗大的橫木門閂。營門兩側箭樓更為高大,形成交叉火力點,控制著狹窄的通道。

    營內通道並非直來直去,而是曲折蜿蜒,重要節點如糧草囤積處、馬廄、波才中軍大帳周圍,皆設有矮牆或拒馬分隔,形成多個可獨立防御的小區域。夜間巡邏隊手持火把,敲擊著梆子,在營內主要通道定時巡弋。

    得益于連克郡縣,波才軍中裝備遠非尋常黃巾可比。精銳的“黃巾力士”營,多著繳獲的漢軍制式皮甲或簡陋的木甲以多層硬木片綴成,出土于漢代邊塞),手持鋒利的環首刀大量漢墓及戰場遺址出土)或長戟“卜”字形鐵戟頭為漢代常見)。弓箭手雖良莠不齊,但數量龐大。

    豫州富庶,攻破多處官倉後,營內囤積的粟米堆積如山,以草席覆蓋,露天存放。宰殺的牲畜骨架隨處可見,空氣中彌漫著糧食、牲畜糞便與劣質油脂混合的復雜氣味。

    與想象中流寇的混亂不同,波才治軍頗重法度。營中雖人聲鼎沸,喧嘩不斷,但各營分區明確,士卒歸建有序。白日可見成隊列的士卒在營內空地進行簡單的矛陣操練,呼喝之聲頗有聲勢。

    波才的中軍大帳,位于營盤最核心的高地。帳外矗立著一面巨大的黃色“天公將軍” 旗,旗下數名身材異常魁梧、身披雙層皮甲、手持長柄戰斧的親衛類似“黃巾力士”中的精銳)肅然而立,眼神凶悍如野獸。帳內陳設相對簡樸,卻透著肅殺之氣︰一張鋪著粗糙獸皮的矮榻,一張堆滿簡牘多為繳獲的郡縣戶籍、倉稟圖冊)和一塊繪制著豫州山川城池的簡陋木版輿圖的案幾。案角,便醒目地懸掛著那柄屬于潁川太守李𠤖的玉具劍,劍鞘上的綠松石在帳內油燈下閃著幽冷的光。

    波才此刻正俯身于輿圖之上,骨節粗大的手指劃過長社城的位置,眼神專注而冷酷。對官軍慣用的騎兵突襲,他早已洞若觀火。這耗費心血構築的鐵桶營盤,拒馬如林,壕塹縱橫,箭塔森嚴,便是他專為扼殺大漢引以為傲的鐵騎沖鋒而設的牢籠!馬蹄踏入此地,便是踏入精心編織的死亡蛛網,任你是丹陽精銳還是北地驍騎,都必將撞得頭破血流,折戟沉沙!他嘴角噙著一絲近乎殘忍的自信,仿佛已看到朱�y的騎兵在層層障礙前徒勞掙扎、被箭雨覆蓋的景象。這片戰場,早已被他經營成吞噬一切官軍希望的泥沼。

    馬蹄聲漸近,逐漸在安靜的夜空中響起,帶著一股壓迫感。蹄聲在黃巾營的外圍徘徊,時急時緩,仿佛在掩藏著某種深不可測的意圖。最終,當馬蹄聲逼近至拒馬鹿砦與塹壕前時,突然戛然而止。黃巾營內,警鑼驟然撕裂了夜的寧靜。值夜的士卒被驚醒,慌亂的火把在黑暗中搖曳,映照著一張張緊張且驚慌失措的面孔。士兵們的呼吸急促,手指死死扣住弓弦,卻始終沒有放箭。營內深處,被突如其來的騷動驚醒的波才緩緩披上衣物,坐起身來,靜靜聆听。他的嘴角泛起一絲冷冷的嘲笑。官軍的騎兵?不過是撞上銅牆鐵壁的困獸罷了。他心中清楚,憑著那層層防線,敵人不過是徒勞撲空,必定悻悻退去。于是,他輕描淡寫地下令各部嚴陣以待,萬不可妄動。

    然而,預想中的退去並未如期而至。馬蹄聲再次回響,且依舊如幽靈般不期而至,在敵營外游走、逡巡。時而如驟雨傾盆,時而又如鬼魅低語,四周的黑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籠罩,令人心神不寧。整個夜晚,馬蹄聲未曾停止,時而驟然接近,時而又忽遠忽近,反復糾纏。每一次馬蹄的逼近,都使得黃巾營中守衛的士卒心弦緊繃,手臂因為長時間引弓搭箭而酸麻顫抖。久而久之,那種無休止的緊張,漸漸讓人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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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夜,馬蹄聲再度如期而至,宛如跗骨之蛆,粘附在他們的心頭。夜空中,那悠長的蹄聲回蕩不息,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抓住每一個人的神經。

    第三夜,疲憊與恐懼已經在營中蔓延。營內的士卒眼窩深陷,精神萎靡,白日的操練亦顯得無力。馬蹄聲不再僅僅是一種威脅,它已成了夜晚無法擺脫的陰影,深入骨髓,令每個人都感受到來自黑暗的逼迫。波才的嘴角不再是那種譏笑,而是一種無力的煩躁與怒火。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這無盡的馬蹄聲,竟成了纏繞他心頭的死結,讓這支龐大的軍隊在他精心布置的鐵桶陣中,竟然三夜未曾獲得片刻安寧。

    朱�y站在長社城頭,眼望遠方。西南方的黃巾大營,彌漫著躁動與緊張,燈火通明,似乎要吞噬這片黑暗的蒼穹。波才的營地此刻如沸騰的蟻穴,四處閃爍的火光在夜空中搖曳,仿佛深深埋藏的危機正悄然升騰。朱�y面容沉穩,風霜歲月已將他的臉龐雕刻得如同峭壁一般堅硬。他的雙眼深邃,如同古井般幽深,透過這些夜色,他看見了黃巾軍營中不安的涌動。他沒有表情,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唯有那深陷的眼窩,映照出遠方跳動的火光。

    枯瘦的手掌輕輕拍在身旁孫堅冰冷的肩鎧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

    猛虎到了出閘的時候。

    第六天,子時。

    風聲漸冷,黃巾軍的大營在漫漫夜色中籠罩了一層死寂。周圍的士兵們,幾乎被連日來的疲勞壓得失去了警覺。那時,旗幟早已褪色,篝火的余燼還在微弱地燃燒,映照出一片狼藉的營地。四處塹壕、拒馬組成的防線,在這片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格外僵硬,似乎已喪失了往日的威懾力。

    兩支騎兵不斷繞營而行,高聲叫喊,想通過這種方式擾亂敵軍的氣息。然而,波才和他的將士們已疲憊至極,連夜間的警戒都顯得漫不經心。此時,大營內部的士兵們或疲倦地坐在火堆旁,或沉沉入睡,夢境中的影像被這一片沉悶壓抑的氛圍所籠罩。

    然而,風的方向突然改變,像是一陣預示著不祥的動靜。就在黃巾軍還未察覺之際,一支鋼鐵般的隊伍悄然靠近,像是夜空中最鋒利的刀鋒,劃破了沉寂的黑夜。

    孫堅的精銳甲士,悄無聲息地從營地的正門出現。前鋒由三屯組成,三名屯長,關其、唐榮、李希,各自帶領著朱�y手中最精銳的三百步卒,裝備齊全,身披重甲,手持沉重的環首刀,步伐穩健,完全不像是即將發動突襲的兵力,反而更像是一支凝聚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戰斗經驗的無敵之軍。

    不聲不響地,他們越過了一道道拒馬,跨越了一道道塹壕,猶如影子般悄然穿梭在黑夜的陰影中,迅猛而致命。四周的黃巾軍營地並未察覺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兩支騎兵也未曾發覺,反而繼續在營地外圍來回巡邏,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眼前即將迎來一場生死搏斗。

    直到前鋒部隊突然發動攻擊,破曉之光被撕裂成碎片,波才的黃巾大營陷入了漫長的死寂之後的驚慌之中。

    第一聲戰鼓響起時,幾乎沒有任何預兆。孫堅揮動戰刀,指揮精銳步兵猛然沖入敵營,刀鋒劃破夜幕,直撲黃巾軍的陣地。火光中,銀鐵甲鱗的將士如同鬼魅般掠過,環首刀舞動之間,鮮血飛濺,劍氣四射,黃巾軍的防線頓時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波才還未完全從疲勞中清醒過來,他的營地內正在緊張地準備應對那幾支騎兵的騷擾,未曾料到會遭到如此迅猛的夜襲。大營內的士兵們一片混亂,許多人甚至未穿甲冑,便匆忙起身迎戰。部分官軍的兵刃已然鋒利,但戰斗的節奏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亂,黃巾軍的士氣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孫堅與三名屯長猶如刀鋒上的幽靈,在敵人陣地中肆虐。關其、唐榮、李希三位屯長同樣沉穩果敢,屢次突破黃巾軍的防線。他們的身影閃爍在火光中,迅速找到目標,將一名名敵人擊倒。然而,戰場上的聲音逐漸被沉重的鐵騎步伐和刀劍踫撞的聲音所淹沒,整個大營仿佛成為了一個血腥的地獄,四周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波才的親衛很快察覺到這一異常,緊急趕來增援,戰斗愈發慘烈。孫堅揮刀斬敵,劍鋒凌厲,在一片混戰中,波才終于現身,冷靜地指揮著殘存的兵力進行反擊。矛盾激烈中,孫堅終于與波才的親衛隊伍激戰成一團。

    數個時辰的鏖戰,孫堅從未有一刻停歇,他的眼神依舊堅定,盡管疲憊的身體早已涌現出陣陣酸痛。每一劍揮出,都充滿了冷靜和沉穩,他的動作迅猛,仿佛早已預見到了每一場決斗的結局。與此同時,李希的步伐卻逐漸沉重。一次反擊中,他被波才的親衛所砍傷,手臂被斬斷,鮮血噴涌如泉涌般涌出。孫堅見狀,毫不猶豫地拖住李希的傷體,將其拖至後方。

    李希的眼中充滿痛苦,他緊咬牙關,眼神中卻並未有一絲退卻,甚至微微對孫堅點頭示意,意思是“繼續前進”。然而,孫堅卻在此時停下腳步,心中涌現出一股無名的憤怒。若是自己失去李希,那麼便無法完成自己的使命。

    就在這時,波才突然出現,他的身影猶如巨石壓下,威壓四方。孫堅毫不猶豫,揮刀迎戰,刀鋒帶著死亡的氣息與無盡的決然,直刺波才胸前。波才猛地後退,身體踉蹌,口中一陣悶哼,鮮血瞬間染紅了甲冑。

    外側的騎兵聞戰鼓聲起,立即集結開始進攻。他們攜帶的火焰之箭如流星般射向了黃巾軍的拒馬陣地,火焰瞬間蔓延開來。用盾牌架起的橋梁,將塹壕跨過,數百騎兵如狂風驟雨般沖入大營。大營內的了望塔和箭樓一一倒塌,被火焰吞噬,木柱斷裂,火光映照著每一張驚恐的面龐。

    黃巾軍的士氣徹底崩潰,波才最終不得不選擇撤退,他帶著殘余兵力在戰火中拼命後撤。隨著波才的撤退,黃巾軍大營徹底淪陷,篝火如鐵鍋中的灰燼般死寂,濃煙滾滾,烈焰吞噬了這片土地。

    大營被焚成一片灰燼,黃巾軍的家眷、婦孺和老弱等一並成為火海中的焦炭。那個曾經強大的旗幟,瞬間變得支離破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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