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告訴我你把我給忘了啊?我可是給你跪了!”我錯愕地道。我指了指我自己的臉,看著徐鋒,道︰
“仔細看清楚,記不記得我這張臉?”
徐鋒眯起了眼,用像是陌生人似的目光看著我,整整停頓了十秒鐘後,徐鋒才恍然大悟似的,道︰
“哦,是阿真你啊……抱歉,我的記憶有點模糊……差點沒認出你來……”
“不能再用你那種能力了,再這樣下去,估計你的大腦又得洗白重新開始!”我扶著徐鋒回到了他的床上,徐鋒喝了杯水,揉著太陽穴,一直像個木頭人似的思考了五分鐘。
“怎麼樣,好點沒?”
徐鋒緩緩抬起頭,開口道︰
“事情的脈絡都想起來了……不過細節上好像忘了什麼……就好像手里抓著一把沙子,明明能握緊,但是還是止不住要源源不斷地從指縫里溜走點什麼……”
“真的沒問題嗎?我看你那什麼計劃還是改一改吧,你這是在玩命。”
“放心吧,我自己有數。”徐鋒苦笑著,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他的臉色突然又變了。
徐鋒的視線停留在了我的脖頸上,然後他的劍眉緩緩促起。
“怎麼了,我的臉上長痱子了?”我問道。
“噓。”徐鋒做了一個禁音手勢,然後他把手伸入了我的長襯衫的衣領之下,一陣摸索之後,他從我的衣領底下取出了什麼。
怎麼說呢,很像是一枚一元硬幣,但是上面卻還有細密的金屬絲和線路板,怎麼看都像是集合了高科技的玩意兒。
“竊听器。”徐鋒摸了摸手里的古怪機器,然後嚴肅地看著我,道,“阿真,你沒有發現自己身上被人裝了竊听器麼?”
拜托你看我像是有事沒事在自己身上安裝竊听器竊听自己的自我優越感爆表的人嗎?
“該死……難不成是在賭場的時候被……”
“除了賭場的人其他人也沒有多余的理由,大概是因為我的連續勝利引起了他們業內人的懷疑了吧。”徐鋒輕輕地咬了咬牙,露出像是吃到了苦瓜一般復雜的神色,然後他把竊听器給捏成了一團橡皮泥扔出了窗外。“阿真你是兩天前換的衣服,今天一天我都沒有起來,其他的事我倒是不怕泄露,我最擔心的還是我們昨天晚上的事被人知道了,如果是那樣,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會相信那種荒誕事的人腦子一定病的不輕吧。”我擠眉道。
“但是某種角度來說,卻是能夠解釋我在賭場連戰連勝的最合理答案不是麼?只要有一個人知道了我們昨晚的事,然後再從我們的行為中找到證據那就麻煩了。”徐鋒蹙著雙眉說道,“也就是說,最起碼,我平時運用我的能力的機會被一雙潛在的眼楮所限制了。”
“得了,你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能力還是少用為妙。”我拍了拍徐鋒的肩膀,不過心里還是萬潮奔涌。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朋友。”徐鋒笑起來。“對了,有吃的麼,我餓了。”
“你不如試試心里默念一百遍外賣員快來,說不定能美夢成真哦。”
“我是默念了一百遍,結果不是阿真你來了麼?”徐鋒攤了攤手笑道。
于是,接下來我就和徐鋒去吃了一頓夜宵。因為徐鋒賴了一天床,直接導致了徐鋒原定的計劃延後了一天。而接下來的一天,徐鋒的計劃還是照常運轉了起來,下午的時候,徐鋒前往了賭城賭場,再次參與了賭博,只不過,按照徐鋒的說法,這很有可能是他的最後一次賭博。
果不其然,這次徐鋒的手筆就是大,一開口,徐鋒就直接說明了他的賭博規則。
“我要押上我在這個賭場里贏來的所有剩余的錢和我這輩子永遠不玩游戲的誓言作為籌碼,”徐鋒一開口就語出驚人地道,“我希望和你們這里最有水平的賭神玩一局他最擅長的游戲,而且條件是他可以作弊,我不能作弊,但是相應的,一旦他在游戲中作弊被我發現,就算輸,反之哪怕我輸了只要我沒有發現作弊的嫌疑依然算我輸。如果今天我沒法在這里玩個痛快,那麼以後我每天都會光臨這里,遲早把你們賭場的錢贏個干淨。”
徐鋒的話差點讓我把昨晚的夜宵吐個滿懷,如果不是周圍聚焦的目光我真的恨不得把徐鋒拉到角落里問清楚他到底耍什麼瘋,但是眼下我也只能夠裝作成竹在胸信心滿滿地站在徐鋒身旁。
我唯一清楚的是一件事,弄出這麼大的新聞,那就是徐鋒肯定又得上新聞了。
“徐先生,居然提出這樣的挑戰規則,您可真是對自己信心十足啊。”徐鋒早已變成了賭場的名人之一,這次前來迎接徐鋒的是賭場的經理。
“你知道我的興趣愛好,我不喜歡做沒有風險的事。”徐鋒淡淡地道,“安排得了人選嗎?安排不了那就算了,我可以認為是你們賭場被我贏怕了找不出人了。”
听到徐鋒的話經理的臉色顯然不大好,說實話徐鋒這幾天來賭場的確是連戰連勝,但是對于這樣一個超級賭場來說,三億元還不算足以威懾到人家根基的金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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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仔細想想,如果徐鋒真的施展他那改變概率的能力,不管什麼樣的牌,只要他能在心里默念一百遍,想必都能夠抽到手吧。
徐鋒挑戰賭場的事很快就在賭場內引發了不小的轟動,而很快,經理就把我們請入了貴賓室商談。
“徐先生,你是真的打算玩這場游戲嗎?說實話,我們賭場里可不乏玩牌的高手,敢下三個億賭注的大佬也不是沒有過,只是你的游戲規則,似乎對你非常不利啊。你說你的對手可以作弊而你不能作弊,你這豈不是把自己逼入不利的境地嗎?”賭場經理笑眯眯地道。
“我是不能作弊,但是我有反作弊的權限。只要我在游戲中發現對方作弊,我也能獲勝,反過來說,對我也非常有利。除非對方有足夠的能力作弊而且瞞過我的眼楮。”徐鋒愜意地笑著,顯得信心十足。
“如果徐先生真的執意如此的話,那麼我們會盡快安排人選。”賭場經理笑著道,“只要放消息出去,想把玩一把的大老板不會少,至于你所說的‘賭神’,我們也可以安排,至少可以讓他作為代理人參與游戲,就是不知道徐先生你這次想玩什麼游戲?”
“梭哈。”徐鋒淡淡地道。
先是挑釁,然後是踢館,然後是開戰,這種電影般經典的發展節奏到底是怎麼回事?該不會這家伙真的要學周潤發吧。除了揣測,我現在是什麼也做不了,這個家伙的大腦估計從線粒體層面就和我有著天壤之別,我還是保持沉默為妙。
“是嗎,如果徐先生真的想玩的話,我們可以安排讓你滿意的高手。三個億的籌碼,這樣的金額已經足夠進我們頂級貴賓賽區了。不過什麼時候安排賭局,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請徐先生在貴賓室內稍事休息。等我們安排妥當後自然會通知您。”經理客客氣氣地表示會給徐鋒安排游戲場所,而我們則在服務生的接待下進入了休息室。
被送進了貴賓休息室,我和徐鋒相對而坐,徐鋒向服務員要了一副撲克,然後五張為一小摞,依次攤開在了桌上。
“喂,我說,就算你再自信心爆棚也不至于提出對方可以作弊而你不能作弊這樣的規則吧,人家可是專業的賭場,真要作起弊來肯定是魔術師級別的你也未必看得出來,真是輸了那你這些天來的積蓄就都付之東流了。”我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阿真,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不少時間,我們先來玩幾把吧。”徐鋒對我的警醒話語置若罔聞,只是爽朗地笑著指了指桌上的撲克,“在梭哈中,抽到五張同一花色的順子,也就是同花順的概率是千萬分之一點三,只不過,阿真,你認為我們先抽九十九把,然後輪到我正式上賭場時抽到同花順的概率會是多少?”
我突然明白了徐鋒的戰術了,原來這麼簡單。
“好,那就玩幾把吧。”清楚了徐鋒計謀的我摩拳擦掌道。
“阿真,你覺得我押上我全部家當參加賭局的舉動怎麼樣?”徐鋒一邊洗牌,一邊問我道。
“簡直就是瘋子才會做的事……再說白點,如果不是你,換做是誰我都會覺得是個錢多到沒處花的白痴。”我坦白道。
“連你都這麼想,那麼賭場里那些精明的老油條當然更會這樣想,”徐鋒笑道,“一個人表現得太過瘋狂,往往會起到反效果,尤其是當我提出這樣不利的條件時,賭場的人反而會奇怪,我的自信心到底從何而來,我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難道你希望他們這麼想?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我一邊接過徐鋒發給我的牌,一邊道。
“這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但是當一個人的思維專注在一個點上時,人的想法往往會變得單純而容易預測了。他們肯定會懷疑我有什麼機關蹊蹺,耍了什麼陰謀。尤其是我提出了如果我發現對手作弊,對手就算輸的條件時,換做對方的角度,他們會怎麼想?”
“能怎麼想?”我皺眉問道。
“如果是別的人開出這樣的條件向我挑釁的話,我肯定會想,對方是不是和賭場合謀了起來,暗中告訴了對方作弊的方法,從而讓我在作弊的時候被拆穿從而輸了游戲呢?”徐鋒笑著道,“很容易就想到的可能性,對吧?也就是說,當我開出了條件之後,賭場和接下來將要和我對決的賭手注定會進入一種互不信任的猜疑關系。哪怕賭場的人幫助賭手作弊,賭手也會因此懷疑賭場的作弊方式是不是提前告訴我了。”
這算是……所謂的反向心理戰術嗎?
“而我的勝算,就在這里,”徐鋒淡淡地笑著道,“哪怕不使用概率武器,我也有極大的把握贏得這場游戲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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