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人靜靜地看著張木易,整整三秒。
然後,斗篷人又用馬克筆在紙的背面寫下了一句話
“把人交出來,我會展示給你們。”
張木易忍不住笑了起來,道
“人?藍月大師,你指的人是……?”
“天野月子。”斗篷人在白紙上寫下了月子的名字。
張木易的笑聲變得更大了,他忍不住道
“藍月大師,你當我們是猴子可以隨便耍著玩吶?要是我們不確定你的身份,怎麼可能把人隨隨便便交出來呢?萬一……你是別人假冒的,那該怎麼辦啊?”
斗篷人提著小提琴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他送給了張木易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把人交出來。或者,你們想死?”
“喲!”張木易瞪大了眼楮,笑道,“好大的口氣啊,藍月大師,這是在威脅我們嗎?你覺得我們會吃這一套嗎?嘿嘿嘿嘿……我說啊,您還是乖乖地把你的面具給摘下來吧……”
“把天野月子帶出來。”就在張木易的話還沒有說完時,朱清雲的聲音卻是再次響了起來。
張木易大吃一驚,道
“啊?不會吧,就這麼把人給放了?這也太隨便了吧?”
“放了。”朱清雲淡淡地道。
“好吧……那就放了吧……明明是個很好的肉壺啊……”張木易無奈地坐回到了沙發前,然後重新搓著手和斗篷人侃侃而談。
而也就在朱清雲的命令下達的那一刻,我所在的這處看守所的大門口,也出現了一大批的人馬,他們向著看守所走了進去。
五分鐘後,視頻上顯現出的被上了鐐銬的月子的畫面。
進看守所的人員很快就把月子身上的鐐銬給解開了,然後隨意地給她披上了一件黑色外套,然後開始推著她向著看守所大門的方向走了出來。
在畫面里,我看到月子披著黑色的斗篷,她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而一旁的押送人員則給了她一塊平板電腦,讓她看到了張木易直播室里的畫面。
畫面里的斗篷人,已經重新拿起了一旁的小提琴,開始重新演奏起了《卡農》,似乎在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听到了直播里的《卡農》,眼淚突然從月子的眼里流出來了,她突然捂住了嘴巴,開始忍不住抽泣起來,就好像從《卡農》的變音旋律里識別出了斗篷人的真正身份。
月子已經快走到看守所的門口了。趴在屋頂上的我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隨時準備動身營救月子。
看守所的門口一共有四十名保衛人員,其中似乎還有一人是初始成員,只是不知道是曹紅鯉還是江雪清,這些保衛人員,都是這個初始隊員利用光圈帶來的。
我默默地計算著時間,準備一旦月子走到大門口就直接動手。
對方的準備也是非常的充分,車子直接停在了門口,車門幾乎和看守所的大門無縫餃接,我唯一的機會就是利用手榴彈先炸掉車,然後沖到月子面前,把她帶走。
在這段時間里,我有可能遭到四十發子彈的密集射擊。
機會非常渺茫,但也不是沒有。
只是,我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把握住它才行。
可是就在月子即將走到門口時,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卻發生了。
正在直播的畫面里,再次跑進了一名人員,他跑到了張木易的面前,低聲說了一些什麼,然後張木易的臉上“很配合”浮現出了笑容,他看向了斗篷人,道
“啊呀呀,不好意思,藍月大師……剛才我們的樓下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他也自稱是藍月大師您,而且他說不要讓天野月子出來……這下我們就有點麻煩了,您說,我們到底該相信哪一位呢?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看來,只能請你亮出一點證明您老人家身份的證據來咯?”
從張木易的表情看來,他顯然是知道這一位“突然來的”藍月大師的身份的。哪怕是傻子都能夠看出來,這個臨時出現的“藍月大師”,是朱清雲那邊臨時安排的演員而已,目的,就是為了測試斗篷人身份的真實性。
可是,面對這個最最簡單,甚至最最幼稚的陷阱,現在的jas,卻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他只有亮出能夠證明自己是藍月亮身份的東西,才有可能拯救月子。
這一刻,我感覺到整個世界都極其的安靜。我甚至能夠隔著視頻畫面听到斗篷人那緊張的心跳。我知道,jas此刻一定已經是緊張到了極限,他承擔的心理壓力,一定大到無法想象。
面對張木易的威脅,斗篷人只是淡淡地在紙片上寫下了一行字
“believe,or die”
這句英文簡單到我這個半英語盲都能夠看懂,而且很巧妙的是,因為jas寫的是連體字,i和l之間的連比寫得很快,以至于看起來兩個字母之間似乎有一個e在,因此belive既可以看成是belive,也可以看成是believe,因而還有了雙重意思,be live可以是活著,也可以是believe相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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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jas還是很巧妙地玩了一把文字游戲。
張木易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這些威脅話是沒有意義的,我們當然不想死咯,不過,你要拿出一點點證據來,就這麼困難嗎?我們是要合作的,既然是合作嘛,總要有那麼一點點誠意吧?”
斗篷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張木易,然後,他緩緩地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丟到了張木易的面前,然後豎起了一張紙片,道
“既然不相信,那就殺了我試試。”
這一回,壓力全部都反彈到了張木易的身上。我看到張木易的表情變得僵硬了,他低頭看著手邊的手槍,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起來。
“你是認真的嗎,藍月大師?真的要我殺了你?”
斗篷人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張木易隨手把手槍拿到了手里,然後迅速地對準了斗篷人的腦門,冷笑著道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易爺我呢,可是好久沒有殺人玩玩了。”
語畢,張木易把手指搭在了扳機之上,然後手指完全勾起,就要扣下扳機!
面對漆黑一片的手槍,斗篷人卻依然是疊腿而坐,手里提著小提琴,緩緩地拉動著,顯得極其的鎮定自若,仿佛已經把生死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替jas重重地捏了一把冷汗。因為我知道張木易真的是一個瘋狂的人,他是真的有可能隨時扣動扳機殺死jas,我不知道此刻的jas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在演奏的,但是我知道,如果換成是我,肯定是做不到這麼泰然自若的。
我的手心和額頭上都滿是汗水。
但是更讓我感到無比緊張的是,此刻月子距離看守所的大門只剩下了三米。這麼短的距離,我已經開始想冒險嘗試一下了。
只要一次傳送,我就可以傳送到看守所的門口,然後沖進大門,拉上月子的手逃跑。我有信心在五秒鐘內完成這個動作,真的只要五秒鐘就可以。
我狠下了心來,看著張木易那微笑的臉龐,我知道事情不能再繼續僵持下去了,于是,到了最後,我一狠心,果斷地開啟了傳送!
當我落地的瞬間,我猛地將拉好了保險栓的手榴彈朝著看守所門口的車丟了過去,與此同時,我又沖著看守所內的人丟出了一發催淚彈,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向著看守所的大門內沖了進去!
被六個保衛人員關押著的月子就站在距離大門只有三米之處怔怔地看著我,她的眼神已經徹底凝固了。而我則是拼了命地捂著口鼻沖到了月子的面前,然後一把牽住了她的手臂,就瘋了一般向外逃跑!
“月子,走!”我一邊用濕毛巾捂著口鼻一邊拉著月子的手快速狂奔,然後一邊沖到了看守所的門口。
此刻手榴彈正好把門口的面包車的一側給炸爛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拉扯著月子的手沖到了面包車前,然後,我毫不猶豫地開啟了光圈,就想要拉著月子一起逃跑!
可是下一刻,我卻是愕然。
光圈,並沒有如同我所預料的那樣開啟。
我牽著月子的手,月子含著淚看著我,一張憔悴的臉上,滿是淚水。
“哥……你真是太笨了……這一切……都是陷阱啊……”月子紅著眼楮看著我,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我緩緩地抬起頭,然後表情僵住了。
不知道何時,天空已經變成了一片純粹的黑暗,在我的頭頂上方,一道巨大的身影遮蓋住了陽光,那道龐大的巨影中央,是一團巨大的藍色光芒。
那是尼德霍格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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