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躺在被窩里的那一道優美的白色曲線,不禁笑笑,然後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雪綺已經睡著了,電視還開著,我不禁有些樂了。大概是因為逛了一天街所以累了吧。我關上了電視,用吹風機吹干頭發的時候,雪綺被我吵醒了,她翻了個身,揉揉黑亮亮的眼楮,說︰
“啊啊,吵死了,怎麼這麼吵啊?”
听到雪綺慵懶的聲音,我心里頓時癢癢起來,我特地湊到雪綺的耳邊,然後用熱乎乎的吹風機吹她的耳朵,嚇得她頓時睜開了眼楮,捂著耳朵蜷縮著身子挪開了。
“嗯唔……干嘛啦,難受死了啊。”雪綺皺著淡淡的小眉毛氣鼓鼓地看著我,因為剛剛醒來,臉上也是紅撲撲的,就像是高原紅一樣可愛。
我笑笑說︰“耳朵里耳屎太多,給你吹吹啊。”
雪綺听到我不正經的話頓時大怒,一個枕頭丟了過來︰“噫,惡心!爸爸你的耳屎才多 。”
我開玩笑地說︰
“那你給爸爸掏掏啊,來啊來啊。”說著,我還故意指了指我的耳朵,“爸爸感覺最近耳朵越來越不好了,听聲音都隆隆隆的,不太清楚了。”
“噫!那這樣呢,白痴白痴白痴!听得見嗎?”
雪綺故意把手托成喇叭,對著我的耳朵喊道。
“听不見,听不見。你說什麼?”
我故意裝作不知情地道。
“我說白痴白痴白痴!听得見嗎?!”雪綺提高了嗓音,對著我的耳朵大聲喊叫道,震得我耳朵嗡嗡直響。
“听不見听不見。”我還是裝模作樣,但是一張嘴卻已經忍不住笑得歪了。
雪綺曲腿坐在床上,用像是看傻瓜的表情看著我,對著我攤出手說︰
“拿來。”
“什麼拿來?”我看著雪綺攤出的小手,問道。
“掏耳勺啊!你不是听得見嗎?裝聾作啞,大白痴!”說著,雪綺還真的從我掛在沙發靠背上皮帶扣上的鑰匙串里拿出了掏耳勺,撿起了地上的枕頭蹦蹦跳跳地跳到了床上,拍了拍鋪平後的雪白枕頭,說︰
“那就快點躺下來,我給你挖總行了吧?”
我沒想到雪綺還真的願意給我掏耳勺,我的心里頓時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情緒在涌動著,那股情緒來的那麼突然,連我自己都沒有抓住,它就已經瞬間流逝了。
想起來,在雪綺小的時候,她還真的經常給我掏耳勺,當然,我給她掏耳勺的次數肯定要多得多。但是自從雪綺長大後,這種事就沒有,也不可能再發生了,沒想到現在雪綺卻再次提出了要給我挖耳朵。
“喲,今天這麼听話啊。那我來咯。”看到雪綺這麼乖巧的模樣,我反倒是有點不適應了,我激動不已地躺到了床上,雪綺跪坐在床上,而我則是靠在她的大腿上,因為剛剛洗了澡,雪綺的身上還散發著沐浴露香噴噴的味道,非常好聞,我的腦袋靠在她光潔滑膩的大腿上,感覺自己就像是靠著充滿彈性的皮套枕頭一樣,異常的舒服。
我的耳朵貼著雪綺滑潤圓勻的大腿,我同時還能感覺到雪綺那溫暖的體溫,那溫度從她雪白的皮膚傳遞到我的耳朵根,我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化了,幾乎就要黏在她的大腿上。
“不要亂動啊。”雪綺一只手拉扯著我的耳郭,另一只手還真的拿著掏耳勺幫我掏起耳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臉貼在她大腿上的緣故,我感覺雪綺兩條腿的溫度也在上升著。大概還是有些害羞吧。
不過她真的很細心,就像是穿針線一樣,一點一點細心地給我掏著耳勺。
那一刻,我枕著雪綺軟綿綿又帶點彈性的大腿,一股濃的難以形容的幸福感在我的心頭醞釀著。
對一個當爸爸的男人來說,一輩子最幸福的事,莫過于自己的女兒能夠給自己掏耳朵了吧。
“綺綺,今天你有點怪啊,怎麼肯給爸爸挖耳朵了?”我枕著雪綺的大腿,忍不住把眼楮往上斜,問道。
“別亂動啦,馬上就挖到了……再動我不給你挖了啊。”雪綺有點憤懣地道。
我急忙有乖乖地閉上嘴,默默地感受著雪綺手里的掏耳勺在我的耳道里細細摩擦的細微感覺。
我甚至還能夠感覺到雪綺輕輕呼出的熱氣吹拂在我的脖子上的感覺,那種舒適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催眠的春風,讓人想睡覺。
一直過了很久很久,我幾乎都快要閉上了眼睡著了,一直默默不語的雪綺才突然用輕輕的聲音開了口。
“最近總感覺爸爸你心情很不好……”雪綺輕聲說,“我在想,是不是我的關系才這樣……但也總覺得好像是有別的事,我總覺得爸爸你好像在做很危險的事情……但就是不跟我說。每天看到爸爸你跟月子姐她們臉上都是愁眉不展的樣子。”
听到雪綺的聲音,我的耳朵忍不住動了動。這也是我的習慣,當我的情緒有變動的時候,耳朵總是會不自覺地抖動起來。
“綺綺……”
“不過今天晚上爸爸你回來的時候,我卻覺得爸爸你的心情好像一下子好了很多,像是心里有塊石頭著地了似的,臉上也笑嘻嘻的,還會逗我玩了,就像以前一樣。”雪綺緩緩地說著,“爸爸,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樣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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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綺的話像是輕紗,在我的心頭細細地劃過,明明是那麼的不經意,卻又是給了我巨大的震撼。
一直以來,我始終都覺得在我認識的女人之中,也許月子是最聰明的一個,因為她總是能夠在該說話的時候說該說的話,不該說的時候不說話,她總是能夠幫助我,像個得力助手一樣,甚至想到我總是想不到或者想不通的事。而雪綺呢?她就像是個溫室里的小公主,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被隱瞞著。
但是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恐怕我想錯了。雪綺從來都不傻,也不無知,其實她什麼都知道,只是她比月子還要更近一步。不管是該說話還是不該說話的時候,她都不說,所以我才以為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像個天真的寶寶。
但她怎麼可能真的不知道呢?雪綺其實早就意識到了很多東西吧,但是就像小時候一樣,她從來都不會說出口,只會默默地憋在自己的心里。
多少年來,這已經成為了雪綺的一種獨特的生活方式了。
在她還小的時候,我為了不讓世人知道我有她這麼個女兒,每當有陌生人或者親戚來家時,我就會讓她在二樓藏起來,不讓別人發現。就像她不曾存在過一樣。
雪綺也知道我不想讓她被世人所知道,所以她也一直順從著我,沒有一次被外人發現過。一年一年,一次一次下來,我和她的這種條件反射一樣的協定,已經融入了雪綺的思維習慣中,變成了她保全自己的方式。她也開始習慣對她不知道的東西,不該問的東西保持沉默,因為那些東西都是危險的,只有我才是安全的。只要听我的話,不問那麼多,最後我自然就會照顧好她,所以她也習慣了無知。但是在內心深處,其實她還是會敏感地洞察到很多東西吧。
我沒有回應雪綺的話,只是枕著雪綺舒軟的大腿,但是內心里卻泛起了一層濃濃的悲哀。
如果時間能夠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我知道,我是愛雪綺的。
這種愛,是無條件的愛。深深地融入了我的骨髓中,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失去它,我都會變得不像我了。
可是,我卻只有放棄。
這才是我注定了的結局。
雪綺,終究不是屬于我的。
“綺綺。”我輕輕地說。
“嗯?”雪綺放下拉扯著我耳朵的手,用鼻子發出聲音。
“明天把馬白龍也叫來吧,”我咽了口口水後才說,“其實這段時間,他也幫了我們很多忙,而且這個地方他也熟,讓他來也可以帶我們去更多好玩的地方。你們之間,也可以討論討論去美國留學的事。”
听到我的話,雪綺的手突然停住了。
我靜靜地听著雪綺的動靜,等著她的反應。
雪綺會怎麼說?她會同意嗎?還是拒絕呢?我還記得之前她甚至打算拒絕去美國留學的機會,她的心里也是矛盾的,她會同意再見到馬白龍嗎?
“嗯……”最後,雪綺回答我的,還是輕輕的一聲嗯。
那天晚上,我甚至都回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睡下的,只記得最後的畫面是我給馬白龍發了一條短信,希望他來一趟,好給我們帶路。
結果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馬白龍就趕到了。
見到雪綺的時候,馬白龍和雪綺兩個人的氣氛都有點尷尬,主要原因是在場有太多人在。我看到他們兩人走在一起,也不知道從什麼話開始說起,馬白龍只是問了問雪綺的身體情況,卻似乎因為我在場的緣故,始終不敢和雪綺走得太近。
我也是把這一幕看在眼里,所以下午讓馬白龍帶路去風景區閑逛的時候,我特地走在比較後面的位置,表面上是帶弗雷修買東西,其實是挪出更多的空間來讓雪綺和馬白龍有接觸。
所以那天下午,我就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後面,默默地看著雪綺和馬白龍越走越近,看著月子和jaes笑臉相迎,有幾次月子甚至牽引著jaes的手給他講解中國的一些有趣文化概念,而我就像是個看風景的人,一切都和我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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