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還是坦然地嘆了口氣,看著月子,苦笑著說︰
“那就去看啊。而且月子你也快二十八歲的人了,再過幾年就三十了,也該找個對象了。jaes雖然是外國人,但是現在異國戀也挺流行的,如果是jaes的話,我沒什麼意見。他是個很出色的人,就跟小說里的偵探一樣,人聰明,能力強,性格也好。”
“真的?”月子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毛。“那我可真的去咯。”
“沒關系,你去好了。”我笑起來,“看電影就是男女開始交往的第一步。我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也經常去電影院的。”
“是唐夢嫣吧?”月子拿起了水果盤里的一顆葡萄,放在嘴里小口咀嚼著,不經意地問我。
唐夢嫣。
听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輕輕一跳,然後像是灌了鉛一樣沉沉落了下去。
雖然已經過去有六年了吧,但是我還是清晰地記得這個女孩。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個真正意義上交往的女孩,也是我曾經的女友。我認識她,是在雪綺剛上小學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剛當上三鑫制藥公司的董事長,而她靠著我朋友的關系認識了我,做了我的秘書。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還能夠想起她手里抓著油膩膩的炸雞翅,塞到我的嘴里,然後像個調皮的小孩子似的問我“老大,我做的雞翅哦,好不好吃?不好吃就沒有了哦。”的場景。
那真的是一個又漂亮,又調皮,又充滿好奇心,又有點嬌氣的女孩。她真的很好,好到會當我在暗戀過的女神婚禮上被取笑單身的時候,如同天使一般降臨,為我出頭。有時候,也會故意把檔案袋的資料藏起來,然後在我找不到的時候,突然從我的坐墊下面抽出來,然後得意洋洋地說︰“老大,還是我的眼楮亮吧?沒有我這個秘書,你可就什麼都做不成了哦。”
雖然有時候也有點像個小孩子一樣蠻不講理,但是那時候我真的覺得她很可愛。
但是我真的喜歡過她。
也許,如果沒有那一場誤會的話,我和她早已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吧。
當初唐夢嫣離開我的那段日子里,我每天魂不守舍的,混混度日,就像一具盲目走動的僵尸,看著空蕩蕩的寫字樓辦公室和她坐過的那張弧形椅子,我總會想起她。
直到我踫到了從日本回來的月子,我心中的那一道傷疤才慢慢被修補,但是傷疤是不可能消除的,它也許會變淡,但是卻會一直留在你心里,陪你度過一個又一個的人生雨季。
月子是知道我和唐夢嫣之間的事的,其實她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提起。
“嗯。”我只是嗯了一聲,但是卻沒有繼續談論下去,月子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唐夢嫣這三個字勾起了我不快樂的回憶,所以沒有繼續說下去。
月子垂著鼻尖,黑黑的鬢發垂在耳側,她輕聲對我說︰
“哥,到明天傍晚出門前為止,只要你隨口說一句‘我有點感冒了’或者‘我們去逛電器商場吧’之類的話,我就去拒絕jaes。”
留下這句話,月子就朝我眨了眨一只眼楮,含著葡萄離開了我的臥室,離開前,我看到她還朝我做了一個ok手勢。
我呆呆地看著月子離開時那黑亮亮的眼楮,不禁笑了。
在她的眼神中,我好像看出了什麼別的東西。
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我才明白,那叫等待。
轉眼又是新的一天,這是上帝游戲的第七天,雪綺正常上學,我去了公司一趟,開了一場董事會議,然後就回到了家宅在家里看藥品市場的未來發展報告,兩點半的時候有兩家合作公司的董事長和一名財務總監約我晚上去洗浴中心,但是被我用和別人有約作為借口推辭了。那天,月子一直在家里,她拉起了她以前買的那把小提琴,還畫起了畫,打發時間。整整一個下午,我都听到月子在拉小提琴,拉的是同一首曲子,但是拉出了不同的變奏,所以听起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有的時候悲傷,有的時候激亢,有的時候卻又很寧靜祥和。
我問月子她拉的是什麼,真好听,而且听著真耳熟,月子輕柔地說︰
“喜歡嗎?這是《卡農》。”
“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挺有名的。經常在電視上听到。”我撓撓頭說。“你很喜歡這首曲子嗎,我看你都彈出了很多變奏?”
月子淡淡地一笑︰
“是啊。我最喜歡的曲子就是《卡農》了。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啊?”
“听說過《卡農》的故事嗎?”月子一邊拉著小提琴,一邊開始講述起了《卡農》的故事,“三百多年前,在英國的小村莊里,來了一個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的小男孩,當時那個孤兒只有十來歲,他被當地的一名琴師收養了,從此開始練習起了彈琴。在他們小村莊附近的小鎮里,有一個女孩,她是鎮子里最漂亮的女孩,美得就像紫色的楓葉,同時她也是一名門第很高的大小姐,她听到了那個男兒彈奏的曲子,就愛上了他。但是她不好意思向男孩告白,于是她就打著學習鋼琴的借口,拜男孩為師,在男孩身邊學習彈曲。但是因為女孩的心思只花在男孩身上,卻沒有花在鋼琴身上,女孩的鋼琴彈得並不好,于是男孩經常責罵她,女孩感到很委屈,但是還是一直跟隨在男孩的身邊,希望有一天能夠打動那個男孩。直到有一天,男孩對女孩的琴藝失望頭頂,于是男孩對女孩說︰‘你走吧,我不適合彈琴。你也不喜歡鋼琴。’女孩非常悲痛,幾天後就在男孩教她彈鋼琴的教堂里自殺了。可惜女孩死的時候,男孩被招去打仗了,他並不知道女孩的死訊。在軍旅歲月里,男孩常常想起那個女孩,那個時候,男孩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那個女孩,已經不習慣沒有女孩在身邊的日子。于是,為了表達自己對女孩的思念,男孩在戰爭期間開始寫一首曠世的曲子,他打算戰爭結束後,就把這首曲子送給女孩,然後向她求婚。戰爭結束時,男孩已經寫完了曲子的三分之三,可是當他回到村莊時,他卻得知了他當初所愛的那個女孩早就已經死去的消息,男孩悲痛欲絕,想知道那個女孩葬在哪里,可是卻沒人告訴他。男孩又絕望又痛苦,禮拜的最後一天,男孩召集了兩個鎮子里所有的人,當著他們的面彈出了一曲曠世絕曲,那首曲子,就是哥你今天听到的《卡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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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月子的講述,听著月子演奏的憂惋的曲子,我嘆了口氣,說︰
“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啊。以前我只知道這首曲子好听,但是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個故事在背後。”
月子撂了撂鬢發,輕輕地笑著,笑得像是一陣輕風︰
“每一首能在歷史上留名的曲子背後都藏著一個淒傷或者浪漫的故事。卡農是一種復調音樂,原意為‘規律’。它一個聲部的曲調自始至終追逐著另一聲部,直到最後……最後的一個小結,最後的一個和弦,它們會融合在一起,永不分離。這纏綿極至的音樂,哥,你覺得像不像兩個生死追隨的愛人呢?”
我笑笑︰
“是啊,真的挺像的。我覺得……我的人生說不定就是一首卡農,老是追著一些東西,但是永遠追不到。你說最後兩個聲部會在一起,那我真希望早點到結尾啊。”
月子瞥了我一眼,笑笑說︰
“那可不行呢,有時候沿途的風景也很美啊。而且呢,哥,你知道嗎,那位大師也最喜歡卡農。”
“大師?藍月大師?”我問。<es說的,藍月大師也很喜歡卡農。”
之後的一個下午,我除了听月子拉小提琴,就是在看電視新聞。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感覺月子的《卡農》好像在哪里听到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直到吃了晚飯,我才想起來,jaes的手機鈴聲和鬧鐘鈴聲,好像也都是《卡農》。<es也真的很喜歡《卡農》啊。<es提出要和月子出門去購物,有空的話順便看電影,我沒有拒絕,jaes看起來很高興,精神抖擻的,而雪綺則是坐著前來接送的馬白龍的勞斯萊斯幻影去了電影城。一時間,家里居然只剩下了我和弗雷修。
我本來想陪著弗雷修玩游戲的,但是看這個小男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于是我也提議他去看電影,因為附近有好幾家電影院,只要避開月子和雪綺的電影院就不會踫到她們了。
听到去電影院,弗雷修倒是很高興,他揮著小手說︰
“好啊好啊。謝謝楊先生。”
于是在跟雨慧打了電話說了一些感謝話後,我就帶弗雷修去了別的電影院看電影,當然,他還是個孩子,我挑選的電影也就是動畫片罷了。
不過看電影之前弗雷修喝了太多的飲料,中途就鬧肚子要上廁所,捂著肚子就匆匆跑出了影廳,卻把他的手機給落在了影廳座椅間的過道上,我好心地把他的手機撿起來,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于是就打開了他的手機,找到了他的短信記錄看了起來。
我突然很好奇,弗雷修在收到美夜子的短信時回復了什麼。
很快我就找到了,最新的一條就是,因為弗雷修來到中國後就沒有收到過新的短信。<iyuko︰do ant to be god你想成為上帝嗎)?
fooishsick膩了)。
回復很簡短,卻讓我陷入了無與倫比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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