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說著話，大志回來了。
“大志，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我最近上夜班。幫小海搞定畫室的事。”
“大哥你坐。”翠翠看媽給她使眼色，乖乖的撤了。
“翠翠，你忙你的。”
“大志，媽有件事，想跟你說說。”
“媽，你說。”
“剛你許叔來了。就是啞妹阿爸。”
“媽，不是說了，讓你給拒了。”
“我是讓保媒的徐嬸拒了。但是啞妹不同意，她讓她阿爸來說和。”
“許叔，也是，怎麼由著孩子。這是關系人一輩子的大事。”
“老大，你也別急。人家也沒說婚嫁的事。許叔說了，既然啞妹，那麼在意小海。能不能給兩個孩子個機會，你看啞妹那孩子也可憐。她爸也是為了孩子，才這麼低三下氣的又上門說一次。你這樣。你看你和阿英也忙，沒時間照顧小海，讓啞妹過去照顧小海。我給發工資，好不好。咱們就當雇了個幫手。”
“媽，你這樣不是坑人家姑娘嗎？我覺得不合適，阿英也不會同意。啞妹照顧不了小海。”
“你這人，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你許叔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有時間還是阿英，你們工作不要了。拿什麼給小海看病。我看就挺好。我有時間也去幫幫忙。”
“媽，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小海也是要面子的人。他肯定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犯病的樣子。”
“你這混小子。怎麼就犯病了。小海最近不挺好的。別說晦氣話。啞妹也不是外人。”
“媽，小海也是大小伙子了。你們也不考慮一下影響。”
“啞妹又不在那住，你許叔，天天送她過去。晚上回家，就當上班了。”
“我覺得還是不合適。”
“你這腦子怎麼這麼死。你許叔剛給小偉介紹了工作。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還有阿英，那邊呢。媽你又搞這種交換。”
“不是交換，這叫互幫互助，不是我們說的，是人家啞妹自己提的。行不行，你問問小海。”
“好吧。”
“這女娃，怎麼一根筋。”
“是我孫子人好。”
“對，媽，看你驕傲的。”
“可不，啞妹這孩子真的沒得說，你都不知道，那手上活多利索，無論是繡花，還是農活，人家還寫了一手好字。听說，她寫的文章都在報紙上刊登了。”
“這丫頭這麼厲害？”
“可不，一開始，我就是看著這孩子好。還能跟小海做個伴。誰知道，阿英，一提就炸了。”
“媽，你一開始可不是這麼說的。說什麼能分拆遷款。後來又說人家是殘疾人。”
“人家說了不涉及婚嫁，你想那麼多干啥。我更看重，她對咱家人好不好。你看咱家的媳婦有差的。”
“媽，這話你該當著阿英和翠翠講。”
“大哥，我天天听媽媽說，知道媽也是好意，媽每次做事，都是盼著全家每個人好。下次只給大嫂說就好。”
“翠翠坐。”
“大哥，啞妹剛才跟我透了個底，她就是覺得小海人好。無論是能不能嫁給他，都希望陪在他身邊。我表妹我了解，雖然不會說話，但心里跟明鏡似的。”
“翠翠，這不是一廂情願的事。這關系到兩個孩子一輩子的幸福。”
“大哥，向啞妹說親的人不少。有做買賣的，還有公務員。但是啞妹都看不上。啞妹說，小海在她一無所有時，就沒嫌棄過她。那時他還沒生病。她願意幫助他。她看不上那些人虛偽，誰會不嫌棄一個殘疾人。都是假的。她願意幫助小海，就像當初，他幫助她，鼓勵她，讓她好好上學。”
“既然這樣，我去跟你大嫂和小海說。”
“老大，說不通媽在出面。”
“好。”
“媽，我今天來是把東西拉走。以後我就不經常回來了。我想陪小海一段時間。山里，他一個人住我也不放心。”
“你讓小海去哪里住了？”
“山里。那里空氣好，人少，適合小海畫畫。”
“可得把房子修好。那里蚊蟲多。”
“媽，還用你說，這是我親兒子。”
“我怕你想不到。你要沒空，我讓你爸回來。過去陪他。你爸給人看門，好長時間不回來了。我看他也快到年齡了。等他不干了，讓他去陪小海，也行。”
“大哥，小偉有空，也可以替你。”
“不用了。我去他都嫌我煩。”
“我就想陪他適應適應。”
“這孩子。”
“媽，今天這事，我得好好跟小海說，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
“我跟你許叔也是這樣說的。”
“那就成。我先走了。”
“老大，帶點菜走。”
“媽，不用了。那里就是菜園，我都租下來了。”
“翠翠，你說他們把孩子弄哪里去了？”
“媽，別擔心了。大哥大嫂，肯定不會坑小海。等他們安頓好了。咱們再去看孩子。”
“說得在理。”
許大志，跟阿英和小海，提起這事。
“這孩子，怎麼這麼認死理。”
“我親自跟她說吧。”
“許大志，你媽是不是又收了人家好處。”
“不是了。我是看孩子可憐。”
“你還有功夫可憐別人孩子。現在女孩子都這樣嗎？”
“媽，你也不要那麼說，正常人找工作都難。”
“小海，你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這丫頭？”
“媽，沒有，我只是覺得看見她好像看見了另一個我。”
“小海，你自己做決定，媽媽這次不干涉。”
“爸，我想跟她說明，她來我這里不合適。啞妹挺厲害，應該找一份能證明自己的好工作，不要把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
“那？”
“阿英，你看，咱們是不是抽時間回去一趟。你不說也要回娘家。”
“我回我家有事，人家李經理幫了小海不少忙，我回去幫著收繡品，還有成立刺繡工坊。”
“媽，啞妹刺繡也挺不錯的。你看你是不是幫她找個工作。她有事干了。不就不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是嗎，這個倒是可以。我回你姥姥家，給你書書姐，組織刺繡工坊。咱們這里刺繡，在她們那里很吃香。她走的急，沒時間親自去。我就代勞了。”
“原來是這樣，是書書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