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啥樣的衣服都有。孩子們走到這，換個衣服，喝碗粥。休息休息。然後再忙活自己的事。”
“奶奶，你這真是寶藏。”
“寶藏談不上。就是孩子們的休息站。衣服談不上好，你湊合穿。都是我和周圍鄰居做的。”奶奶說著把一身衣服，遞給鵬程。
“謝謝奶奶。很好，我都沒穿過這種手做的衣服。”
“你媽媽？”
“我媽生下我，身體不太好。我是跟著姥姥姥爺長大的。姥姥姥爺都是老師，也沒時間做衣服。”
“一看你這孩子就是大城市出來的。沒穿過這些衣服有情可原。這身怎麼樣。我看差不多。我出去，你換下衣服。”
“奶奶，挺好的。”
“我先出去。換完衣服，你給我。我去鄰居家給你干洗一下。等你走，也就差不多了。”
“奶奶， 不用那麼麻煩。曬一下就好。”
“剩下的事，你就別管了。我這里都熟，一點不麻煩。我去給你叫阿玉。你先在這坐一下。喝口水，稍等。 ”
“謝謝奶奶。”
“別客氣。應該的。”
阿玉應聲下來。在樓梯踫到奶奶。
“奶奶，走了？”
“走了。以後不許跟那小子見面。雖然說看著長得還行。但是底氣不足，一看就是媽媽懷里的乖兒子。阿玉找男人，得找立得住的。”
“奶奶，我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了。我本來就是想跟他說清楚。”
“你心里有數就好。不過剛才奶奶辦了點錯事。”
“奶奶你咋了？不會把他揍了吧。”
“不是，那小子跑的比兔子還快，我說的是另一個。”
“哪還有另一個。奶奶，你在說什麼。我都迷糊了。”
“你是不是接了千年古村寨的項目？”
“是啊。那個負責人？”
“你說丁副縣長？”
“你怎麼他了？”
“我剛才看那個富二代不舒服，我就想拿水潑走他。誰知潑錯了，潑成領導了。”
“奶奶，那現在怎麼著呢？”阿玉說著就往一樓大堂跑。
看到正正經經坐在中屋的鵬程，還穿了一身民族服裝，莫名其妙的穿搭，在配上丁鵬程身上那種板正的氣質，突然感覺好違和。阿玉莫名想笑。
“丁副縣長，您找我？不好意思，我奶奶不是故意的。 ”
“沒關系，我覺得這衣服還挺好的，很舒服。”
“還有你別老叫我丁副縣長，說實話，我就是一個項目負責人，別的事不管。”
“我去給你買一身別的衣服吧？”
“不用，這身就挺好的。”
“阿玉，看你，領導穿的多好。這樣擱以前，領導穿上這身衣服，一看就是摘椰子的高手。”
阿玉，趕緊制止奶奶的話，摘椰子，那是領導干的活嗎？想想就奇怪。
“奶奶，我跟丁領導，說點正事。您先忙你的吧。”
“好。你們聊你們的工作。我正好把領導衣服，拿去干洗一下。”
“奶奶，不用了。就曬一下就成。別叫我領導，叫我鵬程就好。”
“一點不麻煩，我去去就會。奶奶犯的錯，我認。放心，你衣服一點事沒有。對了你還檢查一下嗎？衣服別有什麼貴重物品。領導就是領導，不能壞了規矩。”
“奶奶啥都沒有。”
“那好，我出門了。你們慢慢聊。阿玉，別讓人家干坐著，櫃子里有茶，好好招待客人。”
“知道了奶奶。你趕緊去吧。”阿玉回屋準備茶具。
“書書和馨馨還有孩子們。好好招待。”
“知道。兩位姐姐，和孩子們都睡了。”
“那就好。領導好好和阿玉聊。千年古村寨，在我們這挺有名的。你們一定要把人家的寨子修復好。好不負人家的囑托。”
“奶奶知道。”
“奶奶，放心，既然接了這活，我們一定把這活干好了。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奶奶還要說，又被奶奶阻止了。奶奶出門了，笑著嘆口氣。心里琢磨著，“這傻丫頭，都不會看男人。什麼樣的男人靠的住都不知道。還是這肩寬身壯才靠譜，那個小雞仔，能干啥。干不了活，還媽寶。一看人家領導，擲地有聲。長得還板正。就是不知道，人家結婚了沒，有對象了沒？”
奶奶滿腦子疑問出門了，只剩下阿玉和鵬程。
“書書和馨馨姐也在這？”
“嗯，她們帶孩子來這玩。”
“挺好的。”
“您找我有什麼事？您不說，這幾天要回縣里開會。給我和書書姐放假嗎？”阿玉，一邊說話，一邊泡茶。
“打擾了，本來今天要回來縣里開會，我臨出門，看了一眼圖紙有些問題，所以找你來咨詢。”
“原來是這樣，您說哪里？”
“你別忙活了。我來就是問個問題。一會就走。”
“您別急，反正衣服也得等一會。這也下午了。”
“也是，你別跟我這麼客氣。別您您的。也別領導領導的叫。我原來就是省里一小秘書。領導器重我，讓我來咱們這鍛煉一下。叫我鵬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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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叫習慣了。這樣吧，我叫你丁組長吧。這樣稱呼不太大，也合適。”
“隨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古板了？或者太老了？”
“沒有，領導總有領導樣。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只不過我從小就怕老師和領導。咱們這樣就挺好的。”
“行，隨你。看這里？”鵬程拿出圖紙，還好看到水潑過來，鵬程把圖紙藏在身後了。
“您是說這屋檐的結構？”
“嗯，我查閱了好多資料。你看，能不能全部恢復原貌？我看了這片古村寨，好多屋檐形式，要是采用一種方式修復。咱們工作量小了。但是覺得沒有恢復成原貌還是有些遺憾。”
“我看看。你從哪找的古圖紙？”阿玉進屋拿了個眼鏡戴上。
“胡老伯，給我的。我上午本來已經打算去縣城了。胡老伯給我打電話，他給我看了這個。”
“這份古圖紙太珍貴了。我好好研究研究。不光屋檐，我看好多地方都得改。”
“胡老伯，說了，別處其實差別不大。”
“那不成，以前沒有參考。既然有了這份圖紙，我們盡量要做到恢復原貌。”
“那你先前的工作就得推倒重來。 ”
“沒關系，圖紙重新畫就成。這份圖紙太讓人震撼了。”
“不過領導，可能要耽誤你給領導匯報工作了。”
“沒關系。慢慢來。”
阿玉拿著筆在圖紙勾勾畫畫。鵬程站一旁，倆人時不時討論兩句。
等奶奶回來。倆人彎腰在圖紙前正討論問題。
奶奶看到兩人背影，男的魁梧，女的柔美，好和諧的畫面。奶奶會心一笑。轉頭一想，人家領導這麼優秀，說不定早結婚，或者有女朋友了。
奶奶輕手輕腳的回屋，阿玉一回頭發現了。
“奶奶，回來了？”
“嗯。衣服已經好了。”
阿玉看看牆上的掛鐘，“過去這麼時間了。”
鵬程，接過奶奶的衣服。
“謝謝奶奶。阿玉，麻煩你了。耽誤你一下午。”
“沒關系。我不是接了這活嗎？你有事隨時來找我。我不是在工作室，就是在家。也可能在武館。這份古圖紙能留下嗎？我晚上在琢磨琢磨。然後重新畫一份圖紙。有事咱們電話聯系。”
“可以，工作的事，你什麼時候打電話也成。”
“不用客氣。合作愉快。”
“丁組長，你在這里工作，家里怎麼辦？”奶奶開始打听一些消息。
“奶奶我還沒成家，家里只有姥姥姥爺。我爸媽也住在這附近，所以這段不回家，就跟爸媽住一塊。”
“你爸媽是這的人？”
“確切的說，是我爸。我爸是農民畫村寨的。”
“你說的是那個大才子，大家都叫他丁老。”
“嗯。”
“你是丁老的兒子？”
“嗯。”
“像。”
“奶奶，您見過我爸？”
“見過。他還給我們這畫過宣傳畫。他在我們這一帶可有名了。小時候就聰明過人。後來听說娶了城里的仙女。後來兩口子扎根村寨，帶領自己鄉親致富。他們兩口子的事跡說也說不清。”
“我爸和我媽在這一帶這麼出名？”
“當然，凡是為家鄉做出過杰出貢獻的都是當地的英雄。他們那里其實一開始還沒我們這里富裕，但是這幾年，在你爸媽的努力下，村寨可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怪不得你說，你媽沒時間給你做衣服。別怨他們，他們扎根這里真的太不容易了。”
“奶奶，我明白。”
阿玉歪著頭，听著奶奶和鵬程的對話。
“你是丁老的兒子，我可喜歡他的畫了。我從小就是看他的畫長大的。後來報設計學院，也算受丁老的影響。”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淵源。”
“鵬程，那你天天在這，女朋友對你沒意見嗎？”
“奶奶，我沒有女朋友。我這麼無趣的人，工作還忙，誰會找我這種男人。我才工作沒多久。還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太好了。”奶奶情不自禁出口。
“奶奶什麼太好了？”
“我是說，年輕人以事業為重，太好了。但是姥姥姥爺也得多回家看看。”
“前一段時間，我姥姥姥爺還有工作。最近完全退了。我爸我和我媽決定把他們都接過來。我在這里工作這段時間，我們一家就可以全家團聚了。”
“這個好，一家在一塊還可以有個照應。對了有時間可以帶他們來我們這旅游。我請他們吃最新鮮的海鮮。”
“謝謝奶奶。”
“奶奶，你怎麼抓著一個人就不讓人走。丁組長還有工作，你趕緊讓人家換衣服回家吧。”
“阿玉說得對，奶奶踫到投緣的人，就話多。丁組長，趕緊去換衣服。”
“沒關系，奶奶，我喜歡跟你聊天。我們領導說了要跟大家打成一片，工作才能做好。”
“是，以後你有啥想了解的，都可以找我。我可算是這一片年齡最大的那一輩了。”
“好，奶奶，那我以後可是說不定什麼時候來打擾你。”
“歡迎。”
鵬程進屋換衣服。阿玉扶著奶奶坐到椅子上，遞給奶奶一杯茶。
“奶奶累了吧。說了那麼多話。”
“不累。奶奶心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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