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哪玩了？”爸爸對他們去哪了還是挺好奇的。
“不告訴你。你有些事不是也沒告訴我嗎？”媽媽對爸爸不告訴她陽陽的事，多少有些意見。這是她的親兒子，她有權知道。
爸爸不動聲色對陽陽打手勢，想讓他提示一二。
陽光沒看見，記憶沒恢復。父子倆溝通一點不通暢。
書書看到了，倒了杯水遞給爸爸，小聲對爸爸說。
“爸，媽知道陽光的事了。你想想怎麼跟她解釋。”
“這樣啊，你媽沒生氣吧？”
“沒有。”書書第一次看到爸爸有些手足無措。
“我知道了。一會我跟她好好談談。”
過了沒一會，爸爸就把媽媽叫走了。
“媽和爸不會吵架吧？”
“不會，媽脾氣多好。”陽光說著去找兒子了。他要在走之前多和孩子培養感情。至于爸爸媽媽，他自從听了媽媽的故事，覺得父母感情很好，不會有事。
書書還是一臉擔憂，覺得事情有些嚴重，這是關乎兒子安危的大事，如果是她，她也接受不了。
書書一邊在客廳忙活，一邊听著媽媽臥室的動靜。
“為什麼不告訴我，陽陽不是我兒子，你有什麼權利剝奪我的知情權。虧了陽陽沒事。陽陽有事你打算瞞我一輩子。”
“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我實在不想再看到你因為陽陽而崩潰。這麼多年我一直自責。當年你懷陽陽和馨馨時，我要是陪在你身邊。好好照顧。陽陽也不會一生下來那麼弱。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愧對爸爸的囑托。”
“我是他媽媽，我的孩子有事，我還正常，那我還是個母親嗎。當年的事不怪你。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但是孩子的事你不能替我做決定，我有權知道。你不要啥也是為了我好。我不需要這種好。我是他媽媽，他的事我有權知道。悲傷也好，崩潰也好，都是正常的。那是我的兒子。不能我兒子有事，我還傻乎乎的樂吧。那不是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我即使不能幫著解決問題，我也能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建設，我不要這種好。我有知情權。”
“你說得對，我沒權利剝奪你的知情權。這事是我錯了。我太武斷了。”
“建設，當年的事主要責任在我。總覺得生了那麼多胎，這一胎怎麼也沒問題。所以也沒好好補充營養，也沒注意休息。一個人應該對自己行為負責，跟別人沒有關系。這事跟你沒多大關系，當時正是創業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從沒怪過你。”
“慕青，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娶你做老婆。”
“都老夫老妻了，還說這些干啥。”
“當年我第一次去市場，就注意到了你，梳著兩個麻花辮，明眸善睞，陽光開朗。”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本來我還有其他的選擇，但是想到你，我當時就決定在那創業。後來去的多了，知道你是慕老板的女兒。正好你家對面鋪子要出租。所以當即我就租下來了。”
“你這人，鬧了半天，早就蓄謀已久。”
“沒有，我半分褻瀆你的意思沒有。我就是想每天看看你。看著你心里就覺得很幸福。我當時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麼多年你怎麼還自己妄自菲薄。說實話，當時我根本沒看出你腿有毛病。你知道不知道，市場好多姑娘喜歡你。要不是我爸看得緊，估計你早被別人搶走了。”
“這是爸說得吧。他騙你的。”
“怎麼可能，我還親眼看到有人給你送吃的。”
“這麼久的事，你還記得。這醋吃得時間還挺長。”
“少臭美了。一開始我根本沒看上你，是我爸一個勁在我耳邊，說你這好，那好。但是我也真沒當回事，真正讓我決定嫁給你。是有一天，我去給我爸送飯，有一顧客跟我爸吵架，你把我爸護在身後。我爸瘦弱的身體被你護在身後。我當時覺得你這人還挺好。其實你不用護著他，你太小看爸爸了。他一輩子做生意，什麼人沒見過，這點小事，難不倒他。我估計又是他的苦肉計。你上當了。”
“慕青，不是那樣的。爸爸是個男人，在你和媽媽面前一貫表現得很勇敢。其實不是這樣，他也有好多不適。咱爸腰不好，你知道吧。每次搬搬抬抬挺費勁的。我觀察了他幾次，覺得他不舒服，才過去幫忙。一來二去，我們就成了朋友。他常跟說男人要頂天立地，要幫自己妻兒撐起一片天。”
“我爸是這樣，什麼都不說。每天總是樂呵呵的。但我不希望你成為他那樣。我希望，咱們有事一起扛。咱們是一家人，要互相照顧。”
“我知道了。這事是我的錯。有空咱們一塊去看看爸爸吧。有時挺想他。”
“好。”
“慕青謝謝你選擇了我。”
“咱倆之間不用謝謝。不是我選擇了你。是你的品行打動了我和我爸。人和人之間的緣分，說起來奇妙，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建設你做得很好，你沒有辜負爸爸的囑托。嫁給你我很幸福。但是我希望以後有事你能告訴我。咱們一塊分擔。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有些事你不能替別人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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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我知道了。下不為例。這次是我錯了。”
“都多少年沒人叫我慕青了。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女人過著過著就把自己過丟了。”
“是我不對，不夠尊重你。以後你想干啥就干啥。我陪著你。”
“好。”
書書沒有听到任何異樣，轉頭想想，媽媽永遠溫柔如水的樣子，想著也不會跟爸爸吵架。自己擔心多余了。
媽媽和爸爸談完，來到客廳。
看到書書在觀察她的表情。
“書書，你別擔心，我和你爸沒事。我們就是把事說開了。一切正常。”
“媽，我沒擔心。爸爸怎麼忍心和你吵架。你那麼好。”
“媽，你這孩子也學會哄我開心了。我沒你們想的那樣好。我呢就是一普通的女子，普通的妻子，普通的母親。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了幾十年，無功無過。”
“媽，做好普通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倒是。你不用擔心我，好好準備你們的事。家里事也不用擔心，孩子交給我們，你們好好在外邊工作。”
“媽，謝謝你。”
“傻孩子，不要跟我謝謝。跟自己家的人不要那麼見外，也不要愧疚。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照看孩子這個家的人都有份。我呢嫁給你爸時，你們奶奶已經過世了。沒人幫忙，所以一個人帶的多。即使這樣，你大姐他們幾個小時候也是跟著姥姥姥爺比較多。我爸當時就跟我說了，你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爸爸幫你，不需要你感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好好過日子，就是對我們的回報。後來燕子他們幾個大些了。我爸媽身體不好，我才開始帶他們幾個，也是大的帶小的。媽其實沒受什麼累。就是生陽陽和馨馨落下點毛病。一家子和諧，日子和美，這個家才能興旺。”
“媽，我知道。媽，你也別老圍著這個家轉，抽空也做些自己喜歡自己的事。你不需要我們感謝，我們也希望媽媽不要把自己都犧牲在家事上。媽媽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謝謝我的兒媳婦為我考慮。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我喜歡什麼。這麼想想我挺失敗的。對了，你那個相機能借我用一下嗎？我今天試了一下，覺得挺好玩。我想著，是不是平時拍些有意思的照片，時時記錄一下自己的生活。”
“媽，沒問題。我走之前教會你用相機。我跟你說手機就有這個功能。你可以時刻記錄自己的生活，談談自己的感受，分享給自己的朋友。”
“手機還有這個功能。”
“嗯，我教你用。”書書認真幫媽媽說明。媽媽對這新奇的事物很感興趣。
“這麼方便。還挺好玩的。。”
“媽，現在信息發達的很，許多社交軟件都有這個功能。你看這些做得都挺不錯。”
“挺好的。我也試試。”
“媽，大膽的嘗試，有啥不會的你找我。我都幫你解決。”
“好。”
書書看著媽媽也開始變得熠熠生輝，心里也替媽媽高興。每個人都應該活出自我。
書書看媽媽和爸爸沒事了，回屋整理衣物，天要變暖了。也要準備夏天的衣服了。整理完衣物，書書整理自己的書桌。無意中拉開抽屜，看著沒有畫完的畫稿。
“耽擱了太長時間了。”當時事情發生的急，所有的事都戛然而止。自己也想繼續下去。但是每次拿起筆什麼都畫不出來。
書書把沒畫完的畫稿放平，隨手取了只筆。嘗試著把剩下的畫完。
這次心無雜念，線條也流暢起來。
不一會就完成了。
書書看看完成的畫，“真是有些久了。”
陽光進屋，看著書書一人正認真的看著什麼，偷偷從後邊抱住她，“看啥呢，這麼專注。”
“這是我未完成的作品。隔了太長時間，沒動過筆，都生疏了。”
“書書，都是我不好，害你不能做你喜歡的事。”
“沒啥，事情都過去了。慢慢找回來就是了。”
“給我點時間，等我適應，就放你走，做你喜歡的事。”
“不急，只要你好好的，我干什麼都無所謂。”
“確實，你做董事長也挺好的。”
“要不這樣，以後我給你做助理，咱們公司內部開一家文化分公司，這樣，畫畫，管理公司都不耽誤。”
“你這是想一輩子讓我給你打工。我可不干。”
“好好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都听你的。”
“你听我說，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活出自我。而不是被困與家庭，活著是為了什麼別的目的。我想過那種，因為我喜歡，所以我努力，努力活出自我，不依附任何人，活出自己的風采。當然我也會好好照顧咱們這個家。我希望我身邊的人都能獲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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