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完時，亞當又進入實驗室，不一會兒，里面傳來了粉碎機的聲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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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計時器回歸到“0”，發出“滴滴”的提示音時，跑步機的皮帶也停了下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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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走了下來，此時已經出汗，瑞查德一邊擦汗一邊往里面走︰“又消耗了一千二百卡路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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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實驗室，三杯綠色的獼猴桃汁已經準備好。只不過瑞查德依舊是大杯，而她和亞當是用小杯，她一杯，亞當半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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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查德拿起大杯喝了口，還品了品味道︰“還行，看來你弄果汁的水平比廚藝要好得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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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淡淡地說︰“這樣不是很好，可以讓你少吃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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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智商做任何事都不會難吧？”瑞查德苦著臉，轉而對她說︰“想到明後兩天你不在，我的體重已經開始減少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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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努力忍住不笑，好似說得也太夸張點，亞當燒的東西真那麼難吃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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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看到桌上放著一個小碟子，上面不光有她放著的蔬菜段，還有一點點獼猴桃。于是端著拿去給小老鼠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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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喝著果汁，一邊看著小老鼠香甜地吃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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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果子，她轉過身。和亞當站在案台原處的瑞查德提醒︰“不要一直看，小心有了感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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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微微揚眉，什麼意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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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查德好似帶著幾分小心地看著她臉色︰“這小家伙，就要被送回去了。那個，那里是醫療實驗室。”<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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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皺眉，所以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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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查德說不下去了，看著亞當。<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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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慢慢地走過來，來到她跟前停下，微微低著頭，看著她︰“它是醫療用的小白鼠，送回去後將用于醫學實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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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劑、水淹、火烤、高溫、高壓、剝皮抽筋，打開胸腔腦顱插上電極……什麼都有可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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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愛的小老鼠，不怕人，喜歡吃和被摸摸，毛茸茸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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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深深地看著亞當，過了許久︰“不能留下？”此時的心好虛，連同言語都變得虛弱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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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亞當很干脆地回答︰“它屬于借用。”<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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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看著她，嘴角好似帶著幾分戲謔的翹起︰“想換一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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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一只嗎？將一只身上的痛苦加在另一只的身上……不是肯定說能不能換，是用反問的語句，等著她開口說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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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等著問，那就問，這有什麼︰“能換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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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看著她，悠悠地吐出︰“不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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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伙，氣死了，真的氣死了。故意的，妥妥故意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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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剛才她和瑞查德說了幾句話，就立馬給她這種報應？這也太快了點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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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望向瑞查德，瑞查德對著她聳了聳肩膀，表示愛莫能助。<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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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平靜似水︰“死了，可以報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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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死了，只要死了，就可以不用送回去。老鼠尸體，已經沒有任何價值，自然不用送回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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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緩緩地說︰“你可以動手，你來選擇。”<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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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送回去，不知道會經歷什麼。不讓它悲慘的死，那就她來動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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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希寧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能說什麼。無論選擇什麼，這只小家伙終究是死，是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還是死在她手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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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站在那里，和她面對面相互看著，深深地看著。好似都努力將對方看透，卻總也看不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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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冥︰“看你這出息，一只耗子就能把你牽制住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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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露一絲笑容，好，很好，非常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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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杯子，繞過了亞當，先把喝完的水杯輕輕放在了水槽內，隨後走到冰箱那里。在亞當和瑞查德注視下，從冰箱里取出了黃油，用小勺子，挖了一小塊，又回來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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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這次靠在旁邊，讓出了路。看著她走到籠子邊，將黃油放在手心里，打開了籠子，取出了小白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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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鼠到了她的掌面上，嗅到了黃油的味道，立即上去開始吃了起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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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托著小白鼠，慢慢地往案台那里走。看著手心中的小白鼠，不時還用手指輕輕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腦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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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查德擔憂地看了看亞當，但亞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欲言又止，最後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能說出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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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油吃完了，小老鼠開始用粉嫩的小爪子，靈活地開始梳理起皮毛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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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小心捏起它，將它壓在案台上，說時遲、那時快，抄起旁邊刀架上的菜刀，一刀對著脖子就剁了下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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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瑞查德嘴巴張開，卻沒發出聲音。他瞪大了眼楮，此時案台上只剩下頭和身體分家的小白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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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鼠隨著一刀砍下，立即一命嗚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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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少痛苦，嘴里和胡須上還有香香的黃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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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將沾血的菜刀“啪~”地扔在了案台上，冷冷地看了亞當一眼……滿意了嗎？報損去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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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如此憤怒，你贏了……不想說任何話，她直接去拿換下的職業套裝，隨後拿起包就匆匆往樓下走。下班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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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查德好似被目前情況給懵住了，站在中央，頭轉來轉去的看著她去拿東西，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就跟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般。<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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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呼呼地走下樓梯，往大門走，走到中央位置，不自覺地腳步頓了頓，停了下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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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怒火，頓時越發熊熊燃燒起來。她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條件反射。不知不覺中，她被影響了，被控制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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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哈呼哈呼地，繼續往門口走。用卡刷開了門禁，“滴”的一聲響起，她去拉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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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身後伸出一只手，一把按住了大門，將已經有點打開、露出一條縫隙的門一下又按回了原處。發出輕微的一聲踫聲，隨後“噠”的一下關上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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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她拿起卡再刷，或者開始罵人之前，另一條胳膊伸了過來，將她整個人的摟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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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氣了！”亞當平靜似水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隨著說話飄來的風，如同春天和煦的微風，將耳邊即將收干的汗水，一起晃動著碎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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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動，壓制下怒火，有時候，沖動是魔鬼，誰先發火，誰就先輸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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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沒二秒鐘，還是沒忍住，深吸了口氣，努力地保持風度︰“我沒生氣，為什麼要生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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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只老鼠？赫赫！<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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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生氣了……”亞當在她耳邊輕語，唇若即若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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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亞當從背後一只手抱著她，另一只手撐著門，堵著她。好似不願意今天她生著氣，就從這里走出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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