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繼續發問︰“你是不是非常討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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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直接打斷︰“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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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終于抓住這個機會︰“所以你要誣陷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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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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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謊！”走進了一步，面容帶著嚴肅和殺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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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平靜似水︰“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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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繼續緊逼︰“不，你說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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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語調依舊︰“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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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謊！”律師沖著大吼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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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這個節奏，很多人都會被帶著一起提高聲調，看上去象有點情緒激動，讓陪審團感覺對方失控或者可能說謊被拆穿後惱羞成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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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希寧卻沒有跟著一起吼，而是靜靜地看著他，就這樣看著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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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里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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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律師被看得心里越來越發毛，她才輕緩地吐出︰“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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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律師的汗下來了，果然是難搞的主，諳熟這類手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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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繞不進去，那就再換一種吧。律師來回走了一圈，算是過場，也能緩解剛才尷尬的氣氛，隨後停下，和眉悅色地問︰“奧斯丁小姐，好似你曾經的智商分數並不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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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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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記憶力也是智商的一部分，這會不會導致你記憶力和認知的偏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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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律師一定會提出抗議，這顯然是錯誤的提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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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淡淡地回答︰“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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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那你承認記憶力和認知力是智商的一部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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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是。”這是國際上都認可的，不能說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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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頓了頓，嘴角勾了勾︰“我問完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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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站了起來，也回到了原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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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法官問原告是否還有要召喚的證人和提供證據時，希寧站起，要求再次詢問被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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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問你一些問題，請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一上來，希寧直接就將剛才律師的要求扔了回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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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內心忐忑不安，詳裝鎮定地坐在那里︰“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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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你是不是燒了艾薇兒•奧斯丁家的房子，把她父母給燒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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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回答︰“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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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你小時候是不是因為覺得智商較低的人比較好欺負，所以才經常欺負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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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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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直到現在你還是擁有暴力傾向，欺負著比你弱的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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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開始隨著陪審團投來鄙視的目光，而變得有點煩躁了︰“不是！”這明顯的就是睜著眼說瞎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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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剛才提供的證據顯示，你確實這樣做了，而且覺得很自豪。”<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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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告越來越煩躁，這話他都不信，陪審團更是不會相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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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你在說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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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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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加大聲音，開始施壓︰“你在說謊，就跟十年前一樣，你在說謊。你心跳在加速，你在流汗，因為你在說謊，你發過誓，不說謊。神靈在天上看著，看著你的所作所為，你在說謊。你敢現在摸著你的良心，發誓說，你沒說謊，你說呀，你到底有沒有說謊，有沒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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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聲緊逼著、猶如拷打靈魂的斥責，被告心態慢慢變壞，跟著一句話，反反復復說著“不是……不是……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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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崩了，站起臉白目赤地吼著︰“不是，不是，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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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律師差點沒捂額，用同樣辦法來對付，真是絕了。可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被告可沒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在逼問下很有可能失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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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看了看陪審團後，對著法官，聲音又恢復到了平靜得好似柔和︰“我問完了。”走回了自己的位置。<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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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告就象用去全身的力氣，一下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嘴里反復叨叨︰“不是……不是……不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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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眾席上，有著被告的父母。此時被告的父親拿出手機，開始在上面點擊，顯然是發送什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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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當然看得到……“遇到麻煩了，過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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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聊天的賬號，是一個當地，算是不錯的大律師，也是被告父親公司長期聘用的律師顧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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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有名的律師收費貴得驚人，原本以為律師能搞定，現在不得不砸錢出動大佬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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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二分鐘後，這個大律師就手里拎著黑色公文包，帶著男助理，推開法庭的門，走路帶風的進來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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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場更換律師，原來的律師坐到觀眾席上去了。看到這個大律師，就矮了半分，哪里敢再去堅持繼續下去。反正律師費肯定會拿到的，索性就坐著看熱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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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律師站了起來，直接振振有詞，氣勢雄厚︰“法官大人，我覺得這個官司根本就沒必要打。民事訴訟有效期是一年，最多四年。現在都過去十年了，早就過了有效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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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站了起來，緩緩地說︰“法官大人，家園被毀，父母被燒死，我從小成了孤兒，在孤兒院長大，這種創傷會伴隨我一輩子，時時刻刻有新的痛苦伴隨著我。訴訟時效是按照起算點計算的，所以剛才的言論不能成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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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算點，是從受害人知道或應當知道其權利被侵害或損害發生時起計算，損害事實發生時，受害人知道的從損害時起算；損害事實發生後，受害人才知道的，從知道時起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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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是時時刻刻有新的痛苦伴隨，那麼隨時可以按照當時的痛苦要求賠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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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想了想，回答︰“訴訟有效，繼續審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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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場官司必輸無疑，有視頻證據，因為保安室內的監控發生故障，將調解中被告發飆辱罵原告的監控發到公眾區，已經讓被告失去人心。<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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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律師再次要求庭外調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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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直接讓原告在外面，別進去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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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律師開門見山︰“奧斯丁小姐，你應該知道，我的當事人名下並沒有資產，哪怕你出示了他的跑車、游輪還有聚會、前女友。他可以宣布無力承擔責任，最多宣布破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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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對，少點廢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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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寧回應︰“畢竟十年前他只是個孩子。我原本就是拿他試試手，律師執照剛考出來，需要一些實戰經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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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打算讓他父母出！”大律師立即會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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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這孩子的法律監護人，不是嗎？”希寧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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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目的！官司贏了再去告被告父母，被告沒錢，被告父母是開公司的，有錢。當時被告只有十來歲，搞出來的事情，當然應該是法律監護人擔責。<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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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律師深吸了口氣︰“可能他們沒你想象的那麼有錢，給不了那麼多。”言下之意，就是談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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