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後走了之後,金和銀不知道顧拾是還在生氣還是怎麼,過了好久才回來。
    金和銀看著臧笙歌,特別想和他解釋,就看見他坐在了自己旁邊︰“小姑娘以後做事要完美一點。”
    “有瑕疵嗎?”
    “只是有漏洞,不過我已經找到了她當天喂你喝茶的那個杯子,已經匿名送到北帝。”
    金和銀想都沒想就直接抱住了臧笙歌的脖子,差點勒死後者,似乎是因為太過喜歡︰“你是我大哥,你是人才。”
    “叫什麼?”臧笙歌抬起頭剛才還有點生氣的臉上竟然帶著點微笑,似乎多了幾分玩味。
    “哥哥。”金和銀抬起頭說了一遍之後看見臧笙歌臉上仍然沒表情,這才又重復了一遍。
    “小姑娘,你這是要哥哥的命啊。”臧笙歌抱著她的後腦勺,這才搔了搔,最終才道︰“接下來想做什麼。”
    金和銀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卻答非所問︰“我想親你。”
    臧笙歌往旁邊挪了一下頭,低頭笑了一聲︰“問你正經的呢,莫盛窈的事情怎麼辦?”
    金和銀這才道︰“自然是趁熱打鐵,一擊致命。”她說的有些盡興,雖然看起來就像是較真一般,但是在臧笙歌眼里還是感覺很可愛。
    “餓不餓?我去給你整點。”
    “並不,抱我一會兒吧,趁沒人的時候。”
    臧笙歌抱著金和銀,她的身體很小,就只是這麼一勾,她就坐在他的腿上,她心里說不上來的滿足,只是用最輕的聲音道︰“顧拾,等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我要嫁給你,和你真正的花好月圓,我想要一個孩子了,是你和我的孩子。”
    臧笙歌自始至終都低著頭,他一聲不吭,小姑娘還在很認真的和他說著︰“你怎麼忽然說這個?”
    “就是想和你坦誠一點,因為怕你生氣。”金和銀就是這麼傲嬌的說著。
    相比于這邊的溫馨,莫盛窈就比較慘了,她受邀剛走上御前,就听見了一陣粉碎的聲音。
    莫盛窈嚇了一跳,然後這才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北帝背對著她,身上被氣的有些發抖。
    北帝睥睨一眼,似乎有精光浮現,他義正言辭的把手收在背後,這才怒吼道︰“跪下。”
    莫盛窈應聲,這才跪在了地上,她低著頭︰“父親你莫非又听到什麼流言蜚語?”
    北帝一直沒說,只是半晌之後,他把旁邊的東西一甩,書籍奏折都到盡數都落在了地上︰“裝,你對你妹妹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宮里有爭執在所難免,我費盡心力就教養出你這麼愚笨的東西?”
    “你陰了祁兒多少次,露出多少馬腳我一清二楚,這些都罷了,窈兒,你嫉妒之心到底多強,還敢借著我的名聲,對長下手。”
    北帝的語氣很大,這才道︰“許木心有是怎麼回事?家丑不可外揚,皇族的名譽因為他一個外人就知道了,我不說,你真以為自己做的那些個荒唐事都被隱藏下來了?”
    莫盛窈只是忽然笑了一聲,跪坐在一邊,然後低頭兩只手支著︰“父親你光說我機關算盡,可是我這一切不都是為了讓你注意到我嗎?”
    “混賬,那你就要用計謀破了你妹妹的身子?借我的名義想害死你的長母不?”
    “聰明反被聰明誤,我以為你母親早死,就能養好你,殊不知你簡直就是敗壞。”
    “父親你愛過我母親嗎?哪怕一絲一毫,她深染惡疾不正是因為辰後嗎?她找的太監,她害母親死的。”
    北帝一巴掌甩了過去,讓後者的嘴角滲血,只是輕輕地瞥在一邊,隨後捂著自己的臉的莫盛窈只是有些痛心的笑著︰“父親的答案我知曉了。”
    “只是我知道父親不會怎麼樣我的,因為家丑,許木心的下場就是,因為他知道了真相。”
    北帝低下頭,有些苦口婆心的說道︰“你太自大了,就這一點,是我沒教好你,是我沒教好你,只要你稍微別那麼要強,像祁兒一樣,我都能把我的位置給你。”
    “窈兒你想想自己做錯過多少是事情,祭祀的事情我還是叫了你,你想出風頭,連一國之後我都沒叫她去,我叫你了。”
    “我還沒看中你嗎?無憂酒館的那些權利我也盡數叫你握住手里,可是你呢?可曾有一絲的真心實意。”
    “那是因為我的能力,父親不也看中我的能力嗎?父親沒有兒子,莫笙祁身體里有初家族的血,只有我,也只有我,能幫助到父親。”
    北帝甩了甩自己的袖子,這才冷聲道︰“倘若你少一點猜疑,少一點算計,在多一點腦子,我都會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為了自己的利益,你就能把祁兒和許木心在山洞里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不是嫉惡如仇,你這是要造反嗎?”
    莫盛窈感覺到深深地害怕,她低著頭,卻再也不敢笑了,她神色緊繃︰“父親,我知道錯了,你原諒女兒這一次唄。”
    “可惜,這一切都已經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窈兒你聰明,但我會親手扼殺這一絲危險的意味,你不用覺得有什麼可以驕傲的,從前是我太慣著你了,讓你一步一步的不知天高地厚。”
    “你不是阿諛我的話嗎?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嗎?從今天開始,你就去柳氏去世的那個冷宮,待到死為止吧。”
    那嘆息的聲音恍惚間竟然讓莫盛窈的心口一冷,她當即就笑了一聲︰“父親莫不是再騙我?女兒知道錯了啊,我不想去那兒,哪里的水是母親的血,甚至哪里還有老鼠。”
    莫盛窈往北帝那邊爬去,嘴角甚至還紅著︰“父親你不能對我這麼狠,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莫盛窈忽然間才意識到她說什麼都沒用了,她甚至臉眼淚都沒留下來,只是空洞的看著︰“辰後你怎麼來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身為中宮表率,為何不來?”辰後語氣頗有微詞,這才轉過身道︰“聖上。”
    “皇後不必多說了。”北帝心慌意亂的,這才往旁邊看去。
    “這事有關皇族的臉面問題,我也不想鬧大,所以就按照聖上的意思處置就好。”
    “柳氏的當年的冷宮已經荒蕪,不過好在我已經派遣一些人去打掃,來人送窈公主去那邊住。”
    莫盛窈不覺得難過,因為她和莫笙祁一樣不過是魚死網破罷了,只是後來她才知道,莫盛窈居然狠到對自己下手。
    不過哪有怎樣,只要她與顧拾糾葛,最終也只是個死而已,沒有人能逃的了的千瘡百孔,她遲早會成為第二個金夕陽。
    金和銀听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心里卻沒有那麼高興︰“曾經我以為只要打敗她,我就能開心,可我現在才發現,當初的那些往事依舊揮烙印在心底,永遠都抹不去。”
    “其實,你早就知道我相信顏香對嗎?”金和銀抬起頭,目光對著那邊站著的臧笙歌,她本想稍後再解釋的,卻發覺自己已經沒什麼必要了。
    臧笙歌有點雲淡風輕︰“喜歡你這麼久,如果不能和你有一點共鳴的話,那我們兩個還有什麼默契可言。”
    “你終于承認了,發現耳洞的時候我就已經找過顏香了,當時我依舊懷疑她,就像之前我千不該萬不該的也懷疑過你一樣。”
    “是顏香想的辦法,誘敵深入,不過也就是仗著喜歡的人對自己的愛而已,所以那天晚上我們一大家子吃飯的時候,我卻沒有看到槐妙,估計的去找容及了。”
    “顏香那天沒有回來,是因為她已經當著容及的面前同韶攬越恩斷義絕了。”
    “所以我那天等到的卻的韶攬越一個人回來。”臧笙歌淡淡的說著,他目光中甚至有點恍惚︰“你還是不相信我,其實就算你真的把我賣了,我也會為你數錢的,因為你可以仗著我喜歡你,不是嗎?”
    金和銀低下頭,這才道︰“我說過了,能和我金和銀在一起的男人必定很苦。”
    “可我也說過,我會苦盡甘來的。”
    金和銀笑了笑︰“這可是你說的。”
    臧笙歌看了一眼那邊的韶攬越,他目光中帶著一絲低沉,臉上微微的有幾個傷口,那是他為了和容及打架的時候留下的。
    臧笙歌低著頭這才道︰“小姑娘你要記得,不要讓我像韶攬越這麼傷心,不然傷心攢夠了,我會離開你的。”
    金和銀點了點頭,並揚言道︰“那我就重新追求你,讓你回來。”
    金和銀微微往那邊瞥,才看見顏香走了回來,她拄著拐杖往臧笙歌那邊去,拉著他的手︰“我們賭一把吧?”
    臧笙歌平淡的看著小姑娘,反問︰“你想怎麼賭?我倒是無所謂。”
    “賭他們。”金和銀抬起頭。
    “要是你輸了呢?”臧笙歌攬著金和銀的腰,目光中帶著點笑意,勝似春暖花開。
    “那我就答應你一個願望。”金和銀抬起頭︰“要是你輸了呢?”
    臧笙歌道︰“親你一口。”
    “幾個意思?你輸了,還得佔我便宜?你太不道德了。”
    “小姑娘,從今天開始,能否讓我贏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不知道贏了我算不算是贏。”
    “我覺得是。”
    “別說話,打賭開始。”
    臧笙歌側著眼楮看著小姑娘,好像一切都停留在那一瞬間,他無比幸福,因為和她在一起。
    等到什麼花好月圓,現在臧笙歌就有點等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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