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笙歌去問了掌事姑姑,她的回答也無外乎就是臧小小的說辭,臧笙歌有種被解甲歸田的輕松感和空落感,這才回到了金和銀的院里。
幾天沒見小姑娘,她變得更加冷酷了,坐在能看見外面視野的窗戶邊,手自然垂在一邊。
臧笙歌進來的時候,正巧金和銀抬頭看外面,她看見小白臉,手似乎都有些無處安放,就這樣淡淡的看著幾眼。
怕她窘迫的臧笙歌只是把視線率先挪開,這才走了進來,他的步伐很穩同樣也很輕,這才像是嘮閑磕似的說了一句“怎麼又在窗那坐著,容易著涼。”
金和銀沒理仍舊很穩的坐在那兒,目光似乎不在臧笙歌身上停留,似乎看久了就有點累了,所以只是微微的閉上眼楮。
吃了癟的臧笙歌心情不是很好,嘆了口氣,這才往一邊看著,他目光中帶著幾分笑意“今天晚上宮里的宴會,應該會有很多人來吧?”
“怎麼?不安于現狀,想要找新的金主了?”一直不說話把空間都留給臧笙歌的金和銀忽然開口,語氣中有著磨人的啥沙啞,好似能蠶食人的精神似的。
被問懵了的臧笙歌只是愣在一下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光注重委婉了,臧笙歌說這句話的意思完就是想叫小銀子別老圈著,他想叫她出去,畢竟有宴會啊。
絲毫沒興趣的金和銀反而是愛搭不理的,她目光中閃著的是讓人不恥的鄙夷。
臧笙歌只是把手放在下巴上,這才淡淡的笑了笑,他的聲音似乎只有尾音的時候笑的極輕,就像是小姑娘似的。
有點煩悶的金和銀只是抬頭看著他,這才道“笑什麼?”
“去嘛去嘛,說不定能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見到想見的人?”本想直接囚死的金和銀忽然重復了一邊,她的眼神里竟然多了幾分憂傷“那我想見的人,又是否能想要見我?”
臧笙歌光想著叫小姑娘出去透透風,卻低估了小銀子對許木心的執念,他只是舒緩了一口氣“管他來不了,反正你不去,你還指望著他來找你?”
金和銀本就少言,臧笙歌說完之後,又陷入了冷清的局面,金和銀的確是現在一點話都不想說,她目光中的憂傷漸漸消退,想著的不過是那些讓人傷感的畫面。
顏香只是忽然進來,腳步聲很明顯,她顯然沒預料到的是小白臉忽然出現了,疑惑的顏香只是把請柬給了金和銀,這才解釋道“柳大人給的。”
柳姜堰?原本看向別處的金和銀只是把頭順了過來,她目光中的清冷更甚,甚至多了些迷茫,這才道“他給我請帖做什麼?”
“大概是希望公主參加吧。”顏香不懂那麼多,所以也只是隨便的說了兩句。
一直以為宮里宴會是父親舉辦的金和銀,卻沒想到柳姜堰會送來請帖,她握住請帖的手只是緊了緊,這才道“去嗎?”
顏香有點哭笑不得“公主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總比這一個月干呆著強吧?”
金和銀點了點頭,她看了請帖,上面說的是今天晚上,具體什麼的金和銀沒多看,然後就合上了。
顏香只是看了眼小白臉,這才對金和銀道“公主,這個宴會一個請柬只能一個,某些人似乎去不了。”
臧笙歌知道顏香的意有所指,這才笑笑道“顏香姑娘是覺得我想去嗎?”
“不然呢?”顏香理所應當的以為臧笙歌想去的原因是遇見新的金主,畢竟她家公主也沒給他什麼豐厚的待遇。
臧笙歌卻冷笑道“不需要。”他也不知自己高風亮節些什麼,他裝的就是風塵中人,被人貶低是家常便飯,和一個牙都沒張的小丫頭生什麼氣。
看著小白臉往外走的背影,金和銀一直沒說話,反而是顏香一直在說“走,你還生氣了?我更生氣了。”
金和銀只是忽然開口“人都被你氣走了還不消停,管那請帖能去幾個人,是請我,我想叫你們去了,就能去。”
“公主你還想叫他去?算了吧,一看就是想重新攀高枝。”顏香怕是見過的很多骯髒的宮里,不算是一種歧視,但總是看不慣。
腦子有點亂亂的金和銀只是笑了笑“他要是真能,也是他的過人之處,留著他做什麼?別忘了當初他要死在牢獄里的時候,是你拼死拼活的想救他的,你啊,到底在想什麼?”
“就是覺得風塵之人永遠都是最自私,所以不想叫公主吃虧。”
“你所說的不吃虧,就是叫你家公主躲著唄?”玩笑似的金和銀好像被顏香打開了說話的閥門一個勁的說。
顏香窘迫,這才笑了笑“哪能呢,就當我沒說。”
“好了,我又沒當真收拾一下好應付今天晚上的宴會。”金和銀聲音很輕,就像是說給自己听似的,好在顏香這個小傻子不算太傻,只是‘哦’了一聲,就去收拾了。
金和銀又看了幾眼,真的希望她心里想的那個人能夠遇見,同時她的心又是惴惴不安的。
宮里的夜景也只有同臧笙歌最要好的時候,和他一起作死般的爬上宮磚瓦片的時候好好眺望過。
如今似乎是受了輪椅的限制,連走路都覺得有點不穩妥,金和銀只是手里拿著請帖,而那個提出讓自己出來散散心的小白臉顧拾好想是真的生氣了,他沒有跟著出來。
似乎一只眺望的金和銀只是抬起頭又低下頭的,目光中總是有著忽暗忽明的光亮。
夜景很美,空氣很冷,金和銀穿的衣裳也很厚,似乎快要團成球了,她到的時候,不把死角遺落的盡數看了一遍,留給金和銀卻只有一陣陣失望和悲傷。
似乎習慣抬起頭把要紅了的眼眶收回來的金和銀還未抬頭,那邊已經放了煙花,那種味道嗆的金和銀眼楮一酸。
倏地就留下眼淚,而往一邊走來的莫盛窈正好看到,她只是好心的遞過來一個方帕。
金和銀沒有去拿,眼楮先看向莫盛窈,她那副很得意的樣子似乎從沒想過隱藏,金和銀笑了笑,這才接住,握住手里卻沒有擦。
莫盛窈只是把頭往一邊看去,她不在畏懼什麼表面的斗爭,只是在這煙花盛開的吵鬧聲中,極其慵懶的笑了笑,隨後在金和銀的耳邊吐出一句“姐姐給你的禮物你可還喜歡。”
手不自覺有些抖的金和銀只是面無表情看著莫盛窈的發捎,此時她應該有太多的憎恨和不甘,可是這些統統變成了忍。
發笑的金和銀只是把用手扣住莫盛窈的後腦勺,在煙花停止的時候吐出了一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莫盛窈似乎感覺到來自金和銀手指撕扯頭皮的疼痛感,仍能臉上一副輕松的樣子,她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什麼囚禁三個月,那都是游戲而已,就如同這美麗的煙花一定會發出刺鼻的味道,嗆的想流眼淚。
金和銀死死的瞪著虛空好久,似乎是眼楮酸了才放手,一直沒注意的是那邊一只有個人在看著她。
許木心抬腿想走到金和銀那邊的時候竟然開始猶豫,他知道這個宴會是唯一能見到小銀子的機會,他已經放棄了一次,可是現在他又不得不在放棄一次了。
許木心的身體只是有坐了下來,就在和金和銀遙遙相望的地方,金和銀此時仇恨充斥著內心,她反復的想著關于莫盛窈說的話,也就沒在注意那邊的許木心。
顏香過來的時候,似乎看到金和銀僵直的手指,有些心疼的顏香只是把金和銀的手抽了出來,這才道“公主。”
舒緩了一會的金和銀在听到顏香的聲音變得漸漸冷靜,她出奇的往一邊看去,目光中竟然少了一點犀利。
“我沒事。”金和銀說話的時候嘴里有點苦澀,因為高度的緊張她的腦子一邊空白,這才扶了扶輪椅的把手。
“也是這里過于吵鬧,醫者的意思就是要公主靜養,不如我們回去?”顏香只是有些擔心是說著。
“不用,我要在這。”金和銀態度很堅決,根本就沒辦法否決,顏香只能隨著,眼楮時刻都不離開。
那邊再莫盛窈身邊的槐妙一直看著金和銀的舉動,煙花停下,所有該到的人都來了。
“公主,許木心也來了。”槐妙淡淡的說著“公主幾次誘導他都為莫笙祁始終如一,公主你覺得待會宴會結束,莫笙祁會不會去找他。”
莫盛窈只是笑了笑,這才道“宴會最應該干的是什麼?當然是結交朋友了,槐妙看那邊的甄家大小姐。”
“呦,也是個失足少女?”槐妙只是有些不屑的說著,這才看向自家的公主。
“我們待會去敬她,看看莫笙祁會不會去。”
事實證明莫盛窈足夠了解金和銀,被激勵的她,真的沒有在注意許木心,而是看到了甄梓妤。
顏香看著自家公主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對面的甄家姑娘,顏香便問道“公主想什麼呢?”
一直在想事情的金和銀只是笑了笑“顏香你還記得她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