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惜這輩子都要完了,去守皇陵,有可能會一輩子都不得生還,這個王太後還真是夠狠,這才低著頭攥著衣角,如果阿蘭別在自己眼前礙眼,痛痛快快的死了,她就不會那麼費勁心力的搞垮她,更不會被臧枳拋棄,把臧陵氣吐血,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最後還有去皇陵,她恨阿蘭,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小宮女只是跪在了地上,她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只是不停的落淚,一雙眼楮都哭紅了,扯著阿惜的衣角這才道︰“惜主子對不起是奴婢害了你叫你去那皇陵。”
阿惜只是低下眉眼神中再也沒有那種盛氣,眼瞼低垂,似乎沒有什麼光彩這才道︰“人心尚且難猜,更何況是王太後,我走了豈不是更好?其實我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無理取鬧,那只是因為我想叫叫人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惜主子打罵奴婢們也是因為自己諸多不順,是無心之舉,我們真的不怪你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阿惜這才感覺到一股平和的氣息在自己的心田,這才轉過身去,痛苦的閉上了眼楮,她不能表現出一種很不舍得的樣子。
阿惜的確愛錢,可是她也會收養小寵物,人本是就不會是黑心的,阿惜只是想要證明善良是多麼的無用,沒有人理解她,只是感覺她擇手段。
阿惜穿了一身的素裹,臉上撲了,一直到頸項,她手臂的傷口才剛剛結痂被包在里面,只是痛苦的坐上了去皇陵的破敗馬車上。
還沒被滿面的綠景給迷住眼楮,阿惜就看見了一堆侍衛攔住了自己坐的這輛車,這才感覺載自己的這輛車停了下來。
阿惜一臉就看見了臧枳的侍衛,面如死灰的臉上竟然多了幾分粲然的笑容,這才一把推開那些擋在自己面前的凶神惡煞的押送者,這才激動的看著臧枳的侍衛︰“救我,我不想去皇陵不想守一堆死人啊。”
侍衛僵硬的身體只是被阿惜捶了幾下,絲毫紋絲不動,只是漠然的看著看著阿惜這才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阿惜姑娘跟我走一趟。”
阿惜這才抹了抹自己的眼淚,這才把臉上的那慘白的妝容用手擦了擦,這才顯得有些狼狽的的看著侍衛,這才道︰“是王上找我嗎?快告訴我啊。”
侍衛的手指只是在劍身上捏緊然後幽幽的抬了下眼皮似乎沒有什麼波動的說了一句︰“阿蘭姑娘需要你。”
阿惜再听到那個瞬間的時候整個人都陷入了無盡的謎團里,阿蘭那個女人為什麼會需要自己,她的恨意就像的一條毒蛇一樣緊緊的裹著她的心,似乎要將阿惜的神識掩埋。
還沒等阿惜在去問一句緣由,侍衛就與一堆押送阿惜的人打了起來,刀光劍影穿梭在阿惜的耳朵里,痛苦的嗷嚎聲,叫阿惜有些迷茫的閉上了眼楮。
就像是被浸在了海水里似的,她的眼楮好痛,鮮紅的血跡從眼角落出,阿惜只是捂著眼楮跪在了地上︰“好痛。眼楮看不見了。”
侍衛肩上負傷這才側著身子蹲在一邊捂著出血不止的手臂,這才道︰“阿惜姑娘你怎麼樣了?”
有一種恐懼在侍衛的心底發散,這才看到阿惜已經流血的眼楮,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這才艱難的站了起來,剛硬的臉上有一道紅印,這才揮起劍身擋住了阿惜身前的攻擊。
“王太後有令此女留不得,區區一個侍衛還要擋路不成?”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手里拂塵甩出去。
“掌事大人,王上也有令阿惜姑娘她護定了,這兩邊大家都不想得罪吧?如果你因此叫阿惜姑娘殞命,王上怪罪下來,王太後只需要把你交出來,不用在做別的你就小命嗚呼!”
阿惜已經崩潰了,只是捂著眼楮不斷的說著瘋話,這才看到一群人退了下去,侍衛只是一把拉起了她︰“阿惜姑娘沒事了。”
阿惜這才睜開了眼楮,一張柔弱的臉上多了幾分血點子,她只是無所依的看著侍衛這才道︰“眼楮好難受。”
“此事我會同王太後娘娘稟報的,阿惜姑娘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怨恨。”說完帶頭的掌事大人這才沒有一絲悔改的走開了。
阿惜只是有些狼狽的站在一邊,嘴里挪動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詞語,這才道︰“王上呢?他不會厭棄我的對不對?”
侍衛這才冷漠的看著一邊擋住她們的狼藉,這才從後面虛空的保護住阿惜。
侍衛一踏進臧枳的寢宮,整個人都透著股看不清的目光,只是俯身雙拳扣地,這才道︰“王上阿惜姑娘眼楮似乎進了一些不干淨的東西,怕是不能…”
臧枳不想听那麼多解釋,這才居高臨下的看著侍衛,這才從後面拉住御掛在那邊的劍身,一道銀光從劍身的邊緣放大,這才落到了侍衛的下頜上,這才道︰“知道該怎麼做嗎?”
侍衛只是接過手里日劍,絲毫沒有什麼反駁的盯著臧枳︰“是屬下保護不周,屬下甘願受罰。”
臧枳一雙精細的手臂上青色的筋骨似有些凸起,余氣未消這才淡淡的看著侍衛︰“現在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起來。”臧枳只是把劍收回放在自己的背後別著,一雙陰冷的目光中透著股不可揣測的恫光︰“阿惜現在怎麼樣?”
“她那雙眼楮我盯上了,這次如若失誤別怪我要了你的命。”臧枳只是不冷不淡的說著,這才往一邊看去。
阿蘭的眼楮任何藥石都不能根治,只能緩解,臧枳心的忽然就覺得發痛了起來,他不能叫阿蘭沒有眼楮,這才想醫者提出了換眼之事。
臧枳何德何能竟然也適合阿蘭的眼眶,但他卻無比的鄙夷,就算自己對阿蘭有什麼特別的情感,他終歸是個自私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眼楮送給她。
相反這個阿惜,在臧枳的眼里只是個貪圖榮華的拜金女人,他做事從來都賞罰分明,他要剜了阿惜的眼楮,自然會給她豐厚的錢財。
她不是愛財如命嗎?臧枳對付這種貪婪的人永遠都不知道做絕是怎樣的情形,所以他只是擺了擺手︰“出去。”
臧枳只是回頭看了眼陪伴在阿蘭身邊的臧陵,他似乎有些累,眼楮都睜不開了還在守著,臧枳這才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角,這才用似乎很冷但卻充滿擔憂的聲音道︰“去一邊休息吧。”
臧陵這才抬手握住了臧枳的手,這才睜開了似有些朦朧的眼楮,這才搖了搖頭︰“我還可以,說實在的我不想叫姐姐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眼是王上哥哥,這是不是有點太幼稚了?”
“豈止幼稚?”臧枳只是有些不耐煩的說著,一雙眼楮里透著股耐人尋味的諷刺的感覺。
“她看不到我也未必能看到你。”臧枳只是有些譏誚說著,眼神里有股說不盡的戲謔之意。
一瞬間讓臧陵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沒想過阿蘭的眼楮已經到了這種藥石都難以根治的效果了,他的心猛地痛了起來︰“王上哥哥果然不會說話。”
臧枳這才拉了一個板凳坐在一邊,他一身黑色綢緞的衣裳貼落在椅子上,這才似有些嘲諷般的笑了笑︰“如果我是阿陵就不會叫她恢復視覺,因為我想得到的女人定然要不擇手段不余其力的把她留在身邊。”
“我不是王上哥哥,永遠都會尊重阿蘭的,如果她喜歡上別的男孩子我會祝福她的。但這跟我要讓阿蘭重見光明是不沖突的,”
“她眼楮一旦復明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離出宮,阿陵和她關系這麼好,沒听她說起什麼嗎?”
臧枳難得不恥下問,驚的臧陵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只是用一雙困頓到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臧枳︰“不知道。”
“我從不會問姐姐的私事,人總會有自己不想說的一些秘密,我不可能強迫姐姐的。”臧陵一副自豪的樣子,這才笑哈哈的說著,這才很是神氣的瞥了瞥臧枳。
臧枳只是扯了扯嘴角,他的眼神里落出一絲不屑的目光,但其實里面還冗雜了好多不為人知的低落,臧枳總是在想自己為什麼總是對阿蘭這麼仁慈,這簡直不像自己的風格,可能是愛屋及烏。
臧陵只是小大人的樣子同臧枳有些意氣風發大的說道︰“王上哥哥沒有什麼大事要處理嗎?其實這里有我一個人就行,你該忙忙。”
“巧了,還真沒什麼事。”臧枳只是低垂著眼瞼,帶著白玉扳指的那雙手撫了把臉,硬朗的臉上似乎帶著些恫嚇的目光,這才道︰“累了就和我說一聲。”
“不累。”臧陵一口回絕,眼楮里還是一如既往的純粹干淨,似乎很容易知足,總之有很多臧枳永遠都不會有的感覺,似乎總是什麼都不怕。
臧枳似乎總是沒有什麼能夠使他開心的事情,因為他覺得強者是不配有感情的,所以在那個神秘女人出現後才會窮極可笑的覺得自己竟然會有一絲溫暖。
說不上來是討厭,只是總是想要保持在一切最初的原點,可是這一切變得越來越迷糊了。
“堂堂二殿下整日整日的陪在一個小婢女身邊看起來都覺得礙眼,交給其他下人來做就行。”
臧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多嘴說這些,可能是不想叫臧陵一直在阿蘭旁邊,可是那他的動機呢?簡直不敢相信。
更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什麼意思,臧枳只是把仰頭似有些無法反駁的把頭靠在榻邊,這才假寐般的閉上了眼楮。
臧陵一度在心里誹謗,實在是搞不懂臧枳的心思,只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才去握了握阿蘭的手心。
“姐姐你一定要快點醒來啊。”臧陵的語氣中有一股無奈的感覺,只是低垂著頭淡淡的看著阿蘭的看起來無恙的眼楮,心里涌入了一股悲傷,只這才把低下頭把鼻尖放在阿蘭的手上。
臧枳看著臧陵把頭靠在阿蘭的手上,心里竟然有一股難說的異樣,這才漠然的盯著他們,就像是看到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臧枳越看心越煩。
關鍵臧枳竟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的心有點鬧,這才把腳踢在一邊的榻上。
臧陵只是忽然轉過頭,一雙迷茫的眼楮看著臧枳,這才有些無語的笑了笑︰“你在干什麼呢?”
“睡覺有問題嗎?”臧枳只是抬起胳膊放在的後腦勺後這才裝作一副很清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