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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的第二天,陸致遠住進了醫院,我負責照顧他,醫院給他做了檢查,身體機能全部損壞,最多就是延遲死亡的時間,事實上住院治療的效果不大。
醫生都出去後,我坐在床邊輕聲問道,“陸致遠,你明知道來美國也沒有救回命的可能性,為什麼還要白跑這一趟呢?”
他躺在床上,眼楮望著天花板。
“甦如,你很快就會明白,我為什麼堅持要你來美國,還有,離開家,我就算死在這里也沒有什麼疑慮,離開他們我可以毫無顧慮,形同靈魂得到了自由。”
我握緊陸致遠的大手,紅著眼眶,嗓音哽咽的說道,“別再提那個字,在說一次我就不理你了。”
他輕輕頷首。
“好,都听老婆的。”
陸致遠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依然握著他的大手默默地坐在一旁,心里有無限的悵惘,不知道這次美國之行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而等到結束的那天,他能否與我一同回國?
這美國之行讓我唯一感到方便的就是語言上還算尚可。
我的英文不說很精通,可是日常的交流不困難,為了方便照顧孩子,我讓陸致遠的朋友在醫院附近找了一間公寓,方便這段時間我們在此居住。
晚上我會陪在醫院里,我怕他臨時會出現變故,不敢離開。
來美國的半個月時間里,我和孩子們甚少見面,兩個寶寶現在看到我都陌生了,蔣宓尤其壞,每次我回去她不是正準備睡覺就是已經睡著,蔣晟我還偶爾見過幾次,談不上熱情,可也不鬧心。
住院二十幾天後,晚上睡到半夜,他的病情突然急轉直下,醫生來給他進行搶救,陸致遠的朋友也來了,我給陸毅然打了電話,告訴他陸致遠的情況。
“你大哥可能會在這兩天內離開,我想這個消息你暫時不要告訴爸媽,他們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陸毅然,陸致遠說不願意回國安葬,具體什麼原因我問過他,他沒有細說。”
我握著手機,隔著玻璃窗和陸毅然進行通話。
他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說道,“甦如,這件事我知道內情,你不用和我解釋,爸媽那邊有我,還有,大哥說過,就算他死了,你一樣可以依靠陸家,以後有什麼苦難依然可以找我們幫忙。”
我的嗓子眼好像堵著一團棉絮,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心里難受極了。
我和陸毅然通話結束後,醫生給陸致遠下了死亡通知書,和我想象的一樣,他大概還有幾天壽命。
我走進病房,陸致遠的朋友也在場,我這才發現,他今天好像拎著公事包。
陸致遠搶救過來,他的臉色變得煞白,人之將死,燈枯油盡,面容枯槁,看上去如同死灰一片。
“甦如,他是我的律師,在我臨死前,有一份遺囑和一封信要托付給你,等我死了你再打開。”陸致遠有氣無力的望著我,雙眸失去了神采。
我站在他的病床前握住他那雙指骨分明的大手,紅了眼眶,“陸致遠,你不會死的,不會的。”
他淡淡一笑,薄唇微掀,啟口道,“我感謝老天能有機會讓我娶你為妻,甦如,人早晚有天會死,我只是早了一步先過去那個世界而已,別難過,也不要傷心,即便我死了,我的靈魂也會守護著你。”
我听到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淚水一下子流了下來。
“陸致遠,別說了,求求你別再說了。”
我閉著眼,心里痛苦極了。
他的五指已經失去了力氣,也握不住我的手,只是輕輕地搭在我的手背上,雙眼的眼皮微微耷拉。
“別哭,甦如,我還有些話要告訴你。”
陸致遠看著我,精神又差了一些。
他的朋友走出了病房,我保持原狀立于病床前。
“嗯,你說,我听著呢!”我輕輕地道。
他閉了閉眼,接著很快睜開。
“甦如,不要恨蔣天御,也不要埋怨他,那個男人對你的愛比我更深更濃更狂烈。”他輕咳了起來,我趕忙伸出手順了順他的胸膛,“我對你的愛不及他愛你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我一臉茫然的站著,卻听不懂陸致遠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繼續道,“這次來美國是我安排的,你難道不去找找他的下落嗎?”
我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陸致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反問道。
他笑了。
“我就說你是關心則亂。”陸致遠開口。
我仔細尋思他說的話,很久我才反應過來,來美國之行是另有目的,那麼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我著想的話,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為了躲避某些人的視線。
我驚呼道,“一直以來你在作戲給婧瀾看對嗎?從你暈倒在公司大堂開始讓記者刊登消息,做了兩手準備,一是打算名正言順的退下來,二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你身體不好,而她得知消息後不會起疑心,而你可以順理成章帶我出國,美其名曰治病,事實上,你是想讓我來找蔣天御?”
我真的是低估了陸致遠的謀算。
他生病了為什麼還能布下這些局?
難道,正如陸致遠說的蔣天御還沒有死?
可是,沒有死的話,為什麼他不向蔣家證明他還活著。
我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總覺得陸致遠這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令婧瀾防不勝防。
“甦如,你去找找看,興許能有結果呢?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不好嗎?”
陸致遠反問我,黑白分明的眼眸深深地望著我。
我沒有說話,整個人出現了遲疑,他這番話交代的懸疑重重,我想不透該怎麼去拆解?
我站得有些累,輕輕地坐在了病床邊,淡淡地道,“陸致遠,你的意思是蔣天御還活著?”
他虛弱的閉上眼,聲音極輕的道,“我不確定,既然我們不來都來了,為什麼你不去尋找他的下落呢?”
“他說過,他愛的是我這張臉,並不是我的人。”
我痛苦的開口,提到那個男人又勾起了心底深處的傷心往事。
“甦如……就算為了小晟和宓宓你也該去尋找蔣天御的下落,孩子有什麼錯呢?”
陸致遠說道。
我陷入了沉思,握住他指骨分明的手掌,這一夜我沒有合過眼,靜靜地守在他的床邊,腦袋里空蕩蕩地,什麼也想不起來,半夜的時候我趴在病床邊打盹兒。
睡著睡著,我听到機器傳來刺耳的“滴”聲,那聲線無限延長,換亂中我回過神來,一抬頭發現陸致遠一臉死灰的躺在病床上,而我始終握著他冰涼的大手,那一刻我整個人懵了。
“老公,老公……你醒醒,我求求你醒醒。”
我一邊按床鈴一邊叫陸致遠。
空氣微涼的午夜,我靜靜地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直到天亮陸致遠的朋友過來幫我辦妥了一切的手續,他告訴我,陸致遠生前交代過要在美國火化,暫時安葬在這里,等我找到蔣天御再遷回去。
這消息讓我深感意外,可他是陸致遠的律師,我沒有辦法不遵從他的決定。
我抽空給陸毅然打了一通電話。
“陸毅然,陸致遠在午夜死的,死的時候非常安詳,他說,要在美國火化,暫時安葬在這里,等我找到蔣天御再遷回去。”
我向陸毅然交代陸致遠朋友說過的話。
他在電話里安慰我,我听到“節哀順便”四個字的時候站在醫院大門外嚎啕大哭。
陸致遠為了我你犧牲到如此地步,實在讓我無以為報。
事後,我和陸致遠的朋友幫他進行火化,又葬在美國的某處墓園,他朋友找了個牧師做了一場禱告,儀式非常的簡單化。
他的葬禮結束後,我回到公寓,看到蔣晟和蔣宓睡在一起,又想到了他還在的時候總會以溫柔的姿態逗她,可誰曾想到,一夜之間就陰陽相隔。
我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流淚。
當我曾近在失去陸致遠的痛苦之中,醫院打電話來,他們說有他的私人物品漏在醫院了。
我交代育嬰專家,告訴他們有事需要離開一下,很快就回來。
我出門前洗了一把臉,換了鞋背上包走出家門,當我來到醫院在前台領東西的時候,我的身邊有個女孩擦肩而過。
“這次出院了,你要好好地吃飯,不要再調皮嘍。”她的嗓音非常悅耳,“要不然生病了,姐姐會在你的小屁屁上打針,那會很疼。”
這個人就算化作灰我都不會認錯。
她居然出現在美國。
這怎麼可能?
“陸太太,陸太太。”前台的護士喊我,她把一個小小的密封塑料袋遞給我,“這里是陸先生住院時遺漏的結婚戒指。”
我回過神接過護士遞給我的那枚屬于陸致遠的結婚戒指。
“謝謝。”我向護士道謝。
當時給陸致遠火葬時我就覺得少了什麼,就是記不起來原來少的是一枚戒指。
我簽了字,領回了戒指,當我要去找那個女孩的時候,發現她已經不見蹤影,想詢問前台的護士,我認為認錯的可能性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