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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我和蔣天御沒有說話,蔣老爺子偶爾和我聊幾句,他也沒有給我夾菜。
蔣天御就是如此,一旦耍脾氣了就是大孩子,非常固執,倔強。
用過晚餐,我沒有回臥室,也不要佣人陪伴,獨自前往庭院散步,風比白天要來的猛烈,不影響我散步的心情。
慢慢地走,我一步一步的向前,月光投在稀稀疏疏的樹枝丫上,月光下,草地上留下星星點點的銀光,看上去非常的漂亮,我站在那里竟看得呆了。
回想回來的路上,蔣天御說的話,我心頭涌上了點點滴滴的感觸。
我明白蔣天御的意思,可我不願意去想象失去他會是怎麼樣的一個過程。
不好的事我應該學著去遺忘,而不是拼命的去回憶,去揣測。
我站了很久,久到要忘記回房,恍然間轉身,發現身後並沒有熟悉的人影,剛剛不過是一場錯覺。
我攏了攏衣領走進宅子,推開臥室的門進去,蔣天御洗完了澡,我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人朝衣帽間走去,捧著換洗的衣服走了出來,他人又不見了。
我倒也沒有太大的心情起伏,並沒有感到沮喪。
很多事習慣了就好,我與他早晚得分開,從這一秒鐘開始習慣離別,等真正分離的那天來臨,我興許會變得比較淡然處之。
捧著衣服,我走進洗手間,發現地上鋪著干浴巾,看到這一幕,我情緒一上涌,心情變得有幾分激動起來。
洗手間里的氤氳霧氣讓我情難自控的紅了眼眶。
他看似高冷不想搭理我,可是處處有留心怕我摔了,怕我滑倒。
沒有蔣天御在身邊,我想今晚隨便沖個涼就完事,不用花費太多時間進行泡澡,今晚冬天的季節是泡澡來的舒服一些。
沖涼完畢我回到臥室,蔣天御坐在床上正在批文件,我出來,他的視線沒有轉移到我身上,走到床邊坐下,我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杯茶。
那杯茶正好是下午我們在私房菜餐館里喝過的,茶不多只是小小的一杯,杯子非常的精致,而床頭櫃上還放著一塊甜品,可想而知這是蔣天御特地給我準備的。
有那麼一瞬間,我內心涌上了萬千的感嘆,掀開被子我坐在床上,由于我的雙腿是曲起來放置的,當我回過神來,發現被子下面的雙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我頗為意外,蔣天御這是給我暖腳?
“蔣天御……”我無奈的開口,再不和他說點什麼心里總感到過意不去,“你……我……”
我不安的瞅著他深邃如海的黑眸,緊張的不敢再開口說些什麼。
“我們的問題出在彼此不夠珍惜彼此,所謂的不夠信任大多數的來源是不夠珍惜造成的。”他冷冷地道,嗓音磁性,“造成不信任的最大問題就是從開始,你和我相遇的方式不正確。”
蔣天御提到的以上幾點我是認同的,他也說的很正確。
我安靜的洗耳恭听,一句話也沒有說。
“大概我開始給你的印象並不算好,導致現在你對我有很深的誤解。”蔣天御冷冷地道。
我沒有想到他會說的那麼具體,那麼深刻。
“這些事其實不太重要了。”我淡淡地道,清澈的杏眼望著他的黑眸,“我是說,我們應該要學會適當的放下。”
蔣天御的黑眸睨著我,輪廓深邃的俊龐面無表情,擰著劍眉,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那麼你可有真正的放下呢?”
我被他問的啞口無言。
他問的很對,我內心何曾有真正的放下呢?
我從沒有認真的正視這個問題。
蔣天御當初對我做的那些事,我可有真正的放下過?
假如有,那麼我應該做出一定的適當的回應。
“愛與恨是雙面鏡,一個看一個就好像是在照鏡子,我對你起初是有恨,之後才有愛,最後卻剩下了心灰意冷,這大概是你我沒有辦法促成的一樁遺憾事吧!”我妥協了,向他說出心里話,“蔣天御,我當初當著張瑤和秦明士對你說過的那些話沒有一個字是假的,只是,你說的那句話,促使我們的感情徹底步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我的背靠著床頭,垂頭低眸不敢看他幽冷的目光。
真心話往往是很傷人心的,我不會因為對方是蔣天御而感到心軟,相反,該說的話一定要清清楚楚的說開,懸掛在我和他的心頭,只會加深彼此的痛苦。
他擰著劍眉,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說來說去,你仍舊是恨我。”
也許吧!
只是,我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說過,我們不應該計較我究竟愛不愛你,我究竟會不會留下來,這些對我們而言並不算什麼好事,我只想留在你身邊安安靜靜的等待肚子里的寶寶生下來。”
我向蔣天御言明我目前的心情。
他沒有說話,松開了我的腳,匆忙間我慌忙抬頭,從他的眼底捕捉到那小小地失落。
原來,蔣天御是在乎的。
只可惜,他的在乎對我來說太晚太晚。
“睡吧!”蔣天御說道。
我听到他磁性的嗓音響起,心頭涌上幾分歉意和內疚,說了那麼一堆真心話,大概我傷到了他的自尊心。
“好,晚安。”我平靜的開口。
蔣天御沒有任何的動靜,視線又落在了文件上,我慢慢地躺下來,在大床上躺平後,拉高被子蓋好,眼楮望著天花板。
燈光略強烈,我沒有任何的睡意。
他大概意識到開著燈的緣故,合上文件放在了床頭櫃上,關掉燈之後,人遲遲沒有躺下來,我有一種感覺,他在黑暗中看我。
很顯然,我說的那番話,深深地傷透了蔣天御的心。
我不可能再說一些漂亮的話去試圖進行安慰,能安撫好他目前的情緒,卻無法安撫好他之後的情緒,這是無法改變的命運,除了默默地妥協之外,別無他法。
我躺在大床上等待蔣天御躺下來,等了他大半個小時不見有動靜,我打開了床頭櫃的小燈,他靠著床頭閉著眼,我看到這幅畫面,內心有了很深的感觸。
“蔣天御,你先睡覺好嗎?有什麼話,睡醒後明天繼續談。”
我安慰他。
他沒有說話,身子慢慢往下縮,躺在了大床上,我見他躺下來關掉了床頭櫃的小燈。
今晚的蔣天御並沒有抱著我入睡,全程沒有任何動作,安安靜靜地睡在角落里,我甚至感到納悶,男人生氣起來不容小覷。
我等了他很久,也沒見他靠過來,後來我隨手一抓,抓了個糖果枕抱在懷里。
這一夜,我們誰也沒有理誰。
隔天睡醒後,我睜開眼,發現臥室里根本沒有蔣天御的身影,我躺在床上被氣笑了,這算什麼?
躺了一會兒我掀開被子起床,趿上拖鞋先去了衣帽間換衣服,我剛進去人差點撞上出來的蔣天御。
他居然沒有走?
我似乎有點情緒激動了,不該什麼也不考慮匆匆忙忙的往衣帽間沖。
“莽莽撞撞是嫌肚子里的寶寶懷太穩了?”他冷冷地反問道,黑眸睨著我隆起的孕肚。
我想和他開口說話,以示修好,結果,蔣天御一開始將我倒打一棍,這一招真夠狠的。
“我不知道你還沒去上班,再說了,我一向很重視肚子里的寶寶,不會有你說的那些事發生。”
我淡淡地道。
他語氣不好,我自然也沒有太大的耐性和好脾氣。
蔣天御讓出一條道,低眸,幽冷的目光瞪著我,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按照你的說法,有錯的那個人是我?”
一大早是存心想吵架對嗎?
“我有錯,我有罪,全部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懷孕,我就不該讓你踫我。”我冷冷地道,“不對,是我壓根不該和你有開始。”
吵架是嗎?
莫名其妙。
我沒有繼續停留在衣帽間,很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我開始刷牙,打算刷完牙之後再去換衣服,蔣天御換完了衣服,沒有可能性要呆在衣帽間不出來。
我洗漱完畢,再次回到衣帽間,蔣天御根本沒有離開。
我隨便找了一套衣服捧到臥室,打算去臥室換。
我剛走一步,他的大手攥住我的手腕,人壓下來把我抵在了衣櫃上,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顎,吻一瞬間落下來。
我沒來得及開口柔軟的唇瓣被他的薄唇封住。
我反抗根本沒有用還會傷了肚子里的寶寶,他想要吻就給他吻個夠,很多時候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蔣天御。
如果這個方式能夠讓他得到滿足,得到安慰,我也只能奉陪到底。
“唔……”我微微仰著脖子。
我能夠感受到,蔣天御以為我仰著脖子是回應他,他吻的更加激烈。
這個男人熱起來能夠融化我的心,可是,冷酷起來也能夠凍裂我的心。
但願,這一吻能夠讓他的心情得到舒緩。
一吻結束,我靠在衣櫃上大口的呼吸著,整個人陷入了局促和不安之中。
“現在你滿意了?”
我冷冷地反問道。
蔣天御並沒有生氣,他低頭輕啄我柔軟的唇瓣,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滿意了,為什麼不滿意?是你我怎麼會滿意。”
我听到他最後一句話是又可氣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