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那神秘女子臉色驟變。
當初。
她以特殊的手段，得到了司命道部分傳承，而後妄圖顛覆司命一脈，獲得對方完整的道統。
這個計劃。
起初，一切順利。
司命忙于鎮壓歲月長河，天命星盤，逆命陽盤，都被她先後策反煉化，收為己用。
就連存于掌命陰盤中的眾生道。
在最後一刻，都有了動搖的心思。
然而。
就在她即將大計得逞，徹底佔據司命大道之際，歲月長河中，一尊絕世強者殺出，僅僅一擊，便抹滅了她的大道！
若非她留了一條後手。
曾將一縷靈魂，留在了三千大世界的某個角落，恐怕……
在那時。
她就已經徹底隕滅，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你是說……那尊殺出歲月長河的強者……是他？”
女子目光震撼至極。
司命緩緩收起笑意，神色平淡如水，並不回答，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
“不可能！”
那位神秘女子有如癲狂一般，眼中滿是驚懼交加之色︰“這絕不可能！！區區五域，只是三千大世界之下，一粒塵沙般渺小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出現殺穿歲月長河的強者？”
“我早用星盤算過。”
“你選中這人……不過是個出身這五域之內，勉強殺出五域之人，他怎麼可能……”
神秘女子稍微一頓。
司命淡淡一笑︰“你可知，當初陽盤和星盤背叛，我為何沒有徹底將它們毀去，融入自己的大道之中？”
“你算計我？！”
神秘女子反應極快，目光陡然看向司命。
“彼此彼此。”
司命眼中笑意不達眼底，明明臉上笑靨如花，周圍的空氣，卻在無形中變得冰冷肅殺︰“數十萬年歲月，你又有哪一天沒在算計我？”
神秘女子沉默。
俄頃。
她突然看向司命，聲音有些陰沉道︰“我承認在這方面，我技不如人，但據我所知，他現在對于司命道，還有你在幕後所做的一切，應該並不知情。”
“我若是……”
她的話沒有說完。
不過。
神秘女子知道，以司命的智慧，自會明白自己的意圖。
司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聲音平淡道︰“歲月長河不可逆，他既在那一刻出現過，任你百般手段又能如何，難道，你還能更改過去發生過的事情？”
“你——”
神秘女子話語一塞。
司命聲音漸漸變得微弱，顯然，她這一世，還沒到出世的時候，此刻維持清醒，對她體內歲月長河的力量消耗極大︰“若你能的話，昔年之爭你不會輸給我，省省心思吧，吃碗望盆，終歸會竹籃打水。”
說罷。
她重新躺回棺槨之中。
似乎。
無論這神秘女子有什麼計劃，有何等布局，她都全然不放在心上。
這，是一種絕對的自信。
“你等著……”
神秘女子臉色陰沉至極，身影破碎空間消失不見。
這一次。
她是真正離去，再無一絲氣機殘留。
……
……
中州。
雲家遺跡。
五行七凶陣第二陣，混沌陣所在的小世界中。
秦天神色依舊冷淡，看著面前神情復雜的雲氏初祖，等待著對方開口。
雲氏初祖此刻，已經以自己的本源之力，穩定住了秦天的傷勢。
他望著面前的秦天，神色幾次變幻不定。
最終。
雲氏初祖重重嘆息了一聲，開口道︰“有些事情，現在告訴你，對你來說並非好事……”
“得了吧。”
秦天此刻早已撕破臉皮，索性，也懶得跟對方虛與委蛇︰“這些秘辛，連你們都能背負得起，怎麼，難道我就背負不起？”
“你——”
雲氏初祖被噎得一愣。
俄頃。
他重重一嘆，沉聲道︰“也罷，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便將自己所知的事全都告訴你。”
“說。”
秦天的神情不見波瀾。
雲氏初祖道︰“首先，你的推測並沒有錯，五行七凶陣一旦徹底破碎，司命傳承便要斷絕，這一點，我等……的確被你拿捏到了痛處。”
“說重點。”
秦天淡淡瞥了他一眼。
雲氏初祖眉頭一皺，卻並未在意，而是繼續道︰“五行七凶陣，事關司命道統……”
“我所說的司命道統，並非你用來鑄就道身的那條大道。”
“哦？”
秦天微微挑眉。
實際上。
他早就隱隱有了猜測，末代司命傳授給自己的，並不是真正的司命大道，最起碼，並非完整的司命大道。
此刻。
听到雲氏初祖這般說，他眼中毫無意外，只是帶著幾分好奇︰“那你所說的司命道統，是什麼？”
“歲月長河。”
雲氏初祖嘆息一聲，看了眼開始瘋狂震顫，隨時都要崩塌的小世界，話鋒一轉︰
“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如實告訴你，現在……”
“能否先請你收回神通，混沌的殘魄，本就比其他的幾尊陣眼虛弱，若它徹底破滅，司命道統所截留的歲月長河之流，便會隨之消散。”
“那是你們的事。”
秦天目光淡然，神色波瀾不變︰“它一時半會不會死，北辰花之毒雖然霸道，但還不至于要了一尊入道大妖的性命。”
“你這家伙……”
雲氏初祖有些咬牙切齒。
這一刻。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雲淡風輕，而是恨不得掐死秦天，卻又受制于對方，不得不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過了一陣。
他才繼續開口道︰“我等布局千年萬年，我以魂魄，潛藏在雲家遺跡中，星盤之靈行蹤不定，連我也不知道它究竟在何處，陰盤借由眾生道，隱藏在茫茫眾生之中。”
“所以呢？”
秦天打斷了雲氏初祖的話，眼中閃過幾分不耐煩︰“我剛才應該說過，講重點，別再扯這些沒用的廢話。”
雲氏初祖眼角瘋狂抽搐。
不過。
他卻是拿眼前的秦天，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沉聲道︰“唯有得到星盤、陰盤認可的人來到這雲家遺跡，才會喚醒我的殘魂。”
“只是……”
“沒想到本座堂堂準帝，竟栽在了你的手里，哼，還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