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先天靈胎也不墨跡，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有辦法，或許可以保住她的靈魂，只不過……”
“不過什麼？”
秦天有些好奇地追問道。
“我也無法確定，這樣算不算是保住她的靈魂。”
先天靈胎有些欲言又止，但感受到秦天的情緒，還是坦然道，“相信你也能發現，我現在的靈智並不完全，當初那秘境中的陣法，雖讓我逐漸誕生出了智慧，可是……”
“一旦失去了你的靈魂之力支撐，我的靈智會很快消散。”
秦天先是微微一怔。
旋即，他立馬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她的靈魂融合？”
“沒錯。”
先天靈胎坦然道，“這麼做的話，我也不確定最終主導一切的人，還算不算是她，或者算不算是我自己……但毫無疑問，我與她的靈魂相融，對我對她，都有好處。”
“我能擁有真正的靈智，而她的一切記憶，也能保留下來。”
“只能這樣了。”
秦天稍加思索後，便立刻拍板。
苗沐晴的情況很是特殊。
她的靈魂並非完整被封印在某個人體內的，而是南皇通過秘術，將她的靈魂分化成了無數碎片，藏在了南皇後人的血脈當中。
每當有南皇一脈的聖女，出現血脈覺醒的跡象。
她的靈魂碎片便會被消耗一些。
數千年傳承下來。
她看似靈魂之力不弱，但實際上，靈魂已經衰落到了極點，能維持十多年的時間，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沐晴，你听著，先別忙著消散靈魂，現在還有一條路可以供你選。”
秦天催動自己留在苗沐晴魂體中的靈魂之力，迅速通過靈魂之力跟她溝通道，“我體內煉化了一尊先天靈胎，正在靈智初啟的階段，反正你的靈魂也維持不久，不妨賭一把嘗試與它融合。”
此刻。
少女的身上緩緩浮現出一道虛影。
這虛影跟少女七八分相似，卻是更加神似先前的南皇。
听到秦天的靈魂傳音，她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神色很快便變得堅定，“既然是公子所說，那我願意一試。”
話音剛落。
秦天胸口光芒閃耀，被他煉化于體內的先天靈胎，緩緩自他體內飛出。
下一刻。
苗沐晴的靈魂虛影，化作一道幽光，朝著漂浮于半空中的靈胎飛去。
剎那間。
兩道光華相融，而後重新融入秦天體內。
“靈胎？”
秦天嘗試跟靈胎交談，卻發現識海中死寂一片，先天靈胎似乎已經又一次，徹底陷入了沉眠當中。
不光如此。
他就連融入苗沐晴體內的靈魂之力，也絲毫無法溝通感應。
似乎苗沐晴的靈魂，跟先天靈胎同時進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態。
“那道靈魂之力還在，說明她的靈魂本源應該沒什麼大礙，不過眼下的情況我也從未見過，只能靜靜等待結果了。”
秦天見狀輕嘆一聲，神情很快恢復平靜。
就在這時。
他感覺到造化仙池外面，一道道強大至極的力量波動，毫無預兆地爆發，帶著仿佛毀天滅地一般的威能，就連造化仙池的池水，都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
“看來，是南皇出手，跟七十二神教的那些老祖打起來了。”
秦天心中暗暗猜測。
造化仙池中的池水，擁有能夠緩解沖擊的神秘力量。
先前。
他被失控的南皇一拳轟飛，就是因為池水吸收了大部分沖擊力，自己才沒有受太重的傷。
此刻南皇跟隱藏在暗中的強者交鋒，大部分余波，都被這池水阻攔。
“秦、秦天哥哥……”
一道柔弱的聲音從秦天耳邊傳來。
秦天轉頭，發現少女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眼中淚水打轉，目光楚楚可憐地看著自己。
“姐姐她……”
少女泫然欲泣，眼中充滿悲情之意。
顯然。
她應該早就知道苗沐晴的決定，知道對方會在最後關頭，將身體歸還給自己。
“你放心吧。”
秦天伸手揉了揉少女的腦袋，然後淡然道，“她應該不會有事，剛才她魂體即將消散之際，我用了些手段，將她靈魂暫時保護了起來。”
“真，真的？”
少女頓時愣了一下，目光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秦天。
“當然。”
秦天淡然一笑，想了想道，“我記得你姐姐說過，你天生靈覺過人，我有沒有騙你，你自己感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少女目光怔怔地看著秦天。
半晌。
她眼中含淚地露出一個微笑︰“不用感知了，我……願意信你。”
秦天神色略微復雜。
他能看出來，少女不願意動用那感知能力，恐怕並非完全相信他。
而是她想要給自己留一個余地，留一個念想罷了。
“你姐姐有沒有說過，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秦天看向面前少女問道。
“她說了。”
少女點點頭，認真回想了一番後說道，“若是她殞落在此，便讓我直接發動大挪移古符，帶著你一同離開。”
“大挪移古符的傳送之地，有她提前布置好的後手。”
“其他人呢？”
秦天有些好奇地看向少女。
少女卻是沉聲道︰“從他們出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做好了為南皇一脈赴死的準備，無論生死，姐姐有給他們留下其他的後手。”
“嗯。”
秦天目光望向池水水面。
造化仙池的池水，能夠阻隔精神力感知，此刻他也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戰況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不過。
眼下自己跟苗沐晴的約定，已經算完成了，南皇殘魂復燃，七十二神教隱世多年的老祖紛紛出世，這般局面，已經不是自己現在能插手的。
“既然這樣，我們就準備離開吧。”
秦天深知留在這里只會徒增變故，于是看向少女說道。
“好。”
少女點點頭，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枚古符，但她並未直接催動，而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取出一枚儲物戒，將其遞給了秦天。
“這是？”
秦天微微挑眉，故作好奇地問道。
“南皇密藏。”
少女毫不隱瞞，坦然說道，“姐姐先前說了，她若是殞落了，秦天哥哥你願意保護我離開，便讓我將這些東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