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前方的震動,林妙然目光一凝,腳步停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再次全速往前沖去。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又是忐忑,又是興奮。
忐忑的原因,是她不知道楚言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興奮的是,此刻的轟鳴,是從前方傳來的。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通道並不算長。
具有長度是多少,林妙然並不知道。
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至少通道兩邊的聲音,應該是彼此可以听到的。
這注定了,這通道的長度,要她事先預想的要短。
“那一邊應該也有修士沖來了,不知道李修他們能不能攔住這群人——不!一定可以!因為楚言相信他們!”
林妙然心說道。
一想到前方不遠,很可能是終點,林妙然的腳步,不由變得更快了起來。
她現在已經成為了餃接兩方的紐帶。
她能早趕到一步,那麼對于通道兩方的楚言和李修等人而言,危險會降低一分。
“要堅持住啊,我正在全速趕去!”
在這個時候,林妙然突然心頭一動。
剎那之間,一團巨大的黑影,籠罩在她的頭頂。
幾乎在同時,一聲破空的呼嘯,轟然而至。
一瞬之間產生的壓迫,甚至讓林妙然懷疑,是不是山體崩塌,巨石朝著她墜落下來。
幾乎沒有思考,林妙然立刻抓住身邊的英俊和糖糖,快速朝一旁躍去。
轟!
下一刻,一團黑影狠狠砸在她剛剛落腳的地方。
地面一下子塌陷了下去。
劇烈的震蕩,將地面整個震碎。
土浪化作一圈圈的同心圓,朝著四周擴散開去。
恐怖的力道,震得四周的力場都隱隱扭曲。
林妙然一下子躍開了七八丈的距離。
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感覺到臉頰和手臂,被那震蕩而來的力道,抽得隱隱作痛。
這個時候,她也看清了墜落下來的是什麼東西。
一個直徑堪馬車車輪的流星錘!
這流星錘面,還澆築著一根根一尺多長的尖刺。
此刻光線一照,寒光閃閃,叫人望而生畏。
這個流星錘,恐怕有不下于萬斤的重量。
而流星錘的端,吊著一根長長的鎖鏈。
其實見到墜落下來的是這麼一個猙獰流星錘的時候,林妙然已經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她眼楮微微一眯,順著那鎖鏈望過去。
也在這個時候,一道高大的人影,連著鎖鏈的另外一端,從旁邊的崖壁高高躍下。
轟!
又是一聲巨響,大片煙塵和碎石亂飛。
林妙然持劍在手,往後退了一步,看到一道高大的人影,緩緩從煙塵顯露出來。
“好大——”見到這人影,英俊倒吸了一口涼氣。
林妙然眸的精芒,也在急速閃爍。
此刻站在林妙然前方的這個男子,身穿黑色的斗篷,身子恐怕接近兩個成年人那麼高,而且格外粗壯。
站在這里,仿佛是一座高塔。
再加他旁邊那流星錘,一人一錘,將這原本不寬的通道,給絲絲堵住了。
“萬海門的家伙。”林妙然呼出一口氣,“終于還是出現了嘛。”
從對方身那眼熟的斗篷,林妙然看出了對方的身份和來歷。
斗篷下面,伸出一條水桶般粗的手臂,猛地一扯。
斗篷呼啦一聲,仿佛是一只巨大的蝙蝠飛了起來,然後墜入了一旁的萬丈深淵。
“少主說的沒錯,會有人試著從這里通過。”身材高大的修士,眸閃過道道凶芒,“萬海門精英弟子荀杰,恭候你很久了。”
“精英弟子——”
林妙然口喃喃。
如果從弟子在宗門的地位來說的話,如今凝脈境三重的林妙然,已經是玄月門的內門弟子。
而精英弟子,則是——地元境一重!
一抖手臂,那鎖鏈頓時如同黑色的蟒蛇一般游動起來,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一股股恐怖的氣息,從荀杰的身滲透出來。
“少主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從這里通過。”荀杰看著林妙然,獰笑一聲,“而且所見任何一個人,都要——殺死!”
一聲暴喝,荀杰猛地揮動手臂。
剎那之間,四周的空氣,都滾蕩起來,發出好似波浪濤濤的聲音。
那黑色的鎖鏈,嘩啦一扯,猶如翻攪巨浪的蛟龍。
這一瞬間,甚至給人一種鎖鏈無限放大,直至充滿人眼球、壓迫靈魂的感覺。
黑色的鎖鏈在緊繃到極致的剎那,猛地扯動流星錘。
呼啦!
如果說鎖鏈和四周的靈氣,在這一瞬間交織成黑蛟和暴風巨浪這一幅叫人感覺驚心動魄的畫面的話,那麼這猙獰的流星錘,是打破這一切、毀滅這畫面的驚天震怒。
砰!
轟!
虛空在這個瞬間,都好像被流星錘徹底砸得b ozh 、砸得坍塌。
目力所見,這一刻都變得破碎和模糊起來。
恐怖的巨力,從周圍狂涌而來,像是粘稠的沼澤,要將林妙然徹底吞沒、碾壓。
“嘿嘿,死吧,沒有人能夠從我手底下逃脫。”荀杰盯著林妙然,獰笑連連,“深海牢獄!”
嘩啦!
轟!
轟鳴陣陣,林妙然腳下的地面,旁邊、頭頂的石壁,這一刻也全都碎裂開來。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座充滿死亡的牢獄,要將林妙然永困其,徹底滅殺。
呼嘯的流星錘距離林妙然越來越近。
在這個時候,她眸精芒驟然一閃。
這一道精芒,好似黑夜驚亮的閃電。
“走!”
手臂一推,早被嚇傻了的英俊和小糖糖,瞬間飛出去十多丈。
秋水劍下一刻出鞘。
“青山空雨劍!”
密集的劍芒,一瞬之間,將被靈氣封鎖的虛空刺得千瘡百孔。
林妙然身形急速後退。
流星錘幾乎是貼著她的身子,狠狠一下子砸進了石壁。
里啪啦!
一條破碎,沿著石壁,不斷向前方蔓延。
大半個流星錘,都砸進了石壁之。
通道這一刻下起伏,碎石不斷落下,好像下一刻要坍塌一般。
輕盈地落到後方,林妙然雙足踏地。
雖然躲開了對方這一擊,但是她的臉色也透出一絲蒼白。
別看她避開得似乎很輕松,其實這個時候,她的後背都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經脈流動的靈氣,也起伏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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