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演講終)
騰野原的話講完,現場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但與李雲剛才一點掌聲也無的情況相比,顯然是騰野原暫時佔據了上風。
這讓校領導頭上的汗水連成了水線,不停地流了下來。
這種情況,李雲反而沒有剛才的緊張與不安,他意識到一個問題,他與那些反對文化入侵的人都一樣,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那就是直接夸贊與直接抵毀。
這種情況下,就像街頭賣商品的小販一般,拼命地宣傳自己東西好,並拼命詆毀其他小販賣的東西,哪怕他的東西確實好,但也給了買主一種他想把這種東西推銷給我,賺我錢的感覺。
想賺錢沒問題,但想忽悠我賺我錢不行,那不是平等的買賣方式,是你想把我當傻子騙我錢。
同樣道理,反對文化入侵的人難道是真的熱愛華夏文化?支持外國文化的難道也是真的賣國賊?
不對,完全不對,至少這里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利益相關的群體支持或反對外來文化,一種是因為反對而反對,為了贊成而贊成。
這兩種又可以認同為一種是為了利益,無論是經濟利益還是政治利益,又或者兩者兼有,另一種可以理解為情緒。單純的情緒,就像網上的評論,評論時只管自己的情緒,事情的真相如何並不重要,大不了轉換陣營唄。
想通了這些,李雲的心情徹底放松了下來,他知道,現在自己要做的是鼓勵大家認同華夏文化,而不是給那些反對華夏文化的人無形中扣上一頂漢奸賣國賊的帽子。
“騰野原先生,你的一句話我很贊同,我也是年輕人的一員,我們的存在,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國家,甚至是世界,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而不是承擔老一輩留下的責任。“
李雲此話一出,台下的校領導臉色大變,有沉不住氣的,甚至差點起身打斷李雲的發言。
“但是……。”
李雲話鋒一轉,讓校領導本來就提起來的心頓時到了嗓子眼,生怕李雲在說出點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
“我們現在都是青少年人,但我們都面臨一個共同的問題,那就是與一下代的交接問題,我們的下一代,也會向我們一樣,顛覆我們的認知,否認我們的成就,並把今天這件事傳給他們的下一代。
我們不能只站在先人的肩膀上享受他們的成就,嘲諷他們的思想,享受他們給我們帶來和平生活的同時,我們也要接過他們肩膀上的責任。而我們下一代,也應如此,只有這樣,前赴後繼才能生生不息。
而華夏的文化傳承最大的問題就是,到了我們這一代,就想過好我們這一代的事,上一代的事與我們無關,下一代的事我們要參與,可下一代也是我們這一代人教育的,言傳身教,咱們憑什麼認為我們打敗了老一代人,又能勝過新一代人,新一代老一代都以我們為中心?有人認為我是在危言聳听,但大家想一想,咱們在坐的有多少人當了叔叔,舅舅,有多少人已經當了父親母親。
咱們已經有了一下代了啊,現在的小學生,中學生已經有了自己的認知,咱們捫心自問,你能參與進他們的生活和玩樂中嗎?
我們已經到了不想承擔責任,卻又不得不承擔責任的時候,贍養老人,在華夏傳統文化里是為孝,精誠團結是為義,侍人寬厚是為仁,迎來送往是為禮,受國奉獻是為忠,刻苦學習是為智,一諾千金是信。
老一輩或許不會說,但他們用他們的行動告訴我們什麼叫忠孝仁義禮智信,這些文化外國人不俱備,大和國不俱備,寒蟬國不俱備,美瑞卡國不俱備,小國無禮且無信,侵略之事,猶在眼前,我們有著完整的傳承,才能上下一心,打敗了他們,他們寡義廉恥,最終才會敗,但他們並不甘心,以這種方式卷土重來,告訴我們什麼是貴族,什麼叫紳士,培養我們明確階級,大力鼓吹女士優先,讓一人得利的方式煽動男女對立,這便是推恩令的變種。打破平衡,讓我們自己內部亂起來。
他們用我們老祖宗玩剩下的計謀對付我們,看起來可笑,但我們中計了,我們說服上一代教育下一代時都用上了這種思相,告訴老人以老賣老,告訴孩子自私自立。”
說到這,李雲停了下來,神情變得十分嚴肅,將帶在耳朵上的耳返取下扔到一旁,沉聲說道︰
“大和國人稱我華夏也,一則曰老大帝國,再則曰老大帝國。是語也,蓋襲譯歐西人之言也。嗚呼!我中國其果老大矣乎?梁啟超曰惡!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華夏在!
欲言國之老少,請先言人之老少。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將來。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戀心;惟思將來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戀也,故保守;惟希望也,故進取。惟保守也,故永舊;惟進取也,故日新。惟思既往也,事事皆其所已經者,故惟知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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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于歐洲,則國勝于歐洲;少年雄于地球,則國雄于地球。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 皇皇。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華夏,與天不老!壯哉我華夏少年,與國無疆!
……
李雲在台上,聲嘶力竭,激昂的話語傳遍了整個大禮堂,校領導激動的渾身顫抖,汗毛根根倒豎,騰野原臉色蒼白,雙眼無神,仿佛被某種力量抽干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好一會,台下掌場如潮水般涌起,伴隨著女生高亢的尖叫,男聲充滿殺氣的喝彩。聲音穿出大禮堂,飄蕩在大半個校園。
騰野原哆哆嗦嗦地拿起話筒,無力地辯駁道︰“說的是少年……少年……與……與我們青年……青年無關……無關。”
校領導早就看他不爽,一直盯著他,見他說話,校黨委書記站了起來,拿起話筒擲地有聲地回答道︰“少年與青年,一歲之差,可稱為青少年。”
借著李雲的勢,狠狠地裝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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