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家宴。
潘小安是主體,賈氏成了主人翁。
兩人說說笑笑,把個張月如盧俊義弄成了陪襯。
這頓飯吃了好久。
盧俊義才告辭離開。賈氏戀戀不舍的模樣,讓張月如感到好笑。
“月如,今晚上的飯菜不錯哦。”
“安王,是飯菜不錯,還是人不錯?”
潘小安一愣,繼而哈哈大笑。
“笑,笑,笑,我是笑話嗎?”
“月如,你不是笑話。你是溜溜梅。”
“嗯?”
“酸溜溜的啊。”
張月如氣的擰他。“我閑的”
“那讓我嘗嘗”
“去嘗你的手抓飯去吧。”
潘小安將張月如抓住︰“月如,要用羹勺吃嗎?”
張月如嘟嘟嘴。“要手抓著吃才有味哦。”
兩人嘿嘿壞笑。
張月如也學壞了。
潘小安在黑水城駐扎三日。便繼續啟程西去。
此次西征,他帶了三萬大軍。兩萬大軍,加一萬後勤輜重大軍。
這等于說,一個後勤士兵服務兩個作戰士兵。而運輸物資的騾馬,就多達十余萬匹。
潘小安還想按以往的方法,穩扎穩打,收復一地,穩定一地。
但現在,他听了盧俊義的詳細解說後,便決定改換作戰策略。
玉門關內穩扎穩打,玉門關外,則放肆的打。
盧俊義的作戰範圍,只在黑水城及其東部。
黑水城以西,名義上被吐蕃國佔領。
事實上,他們在一些郡縣和要塞,也的確增設了軍事哨所。
既然見到敵人,戰斗便開始打響。
這一次,出征的先鋒軍是赫連金烏。赫連金烏是西夏貴族,他對西夏地形更加熟悉。
再次回到西夏,赫連金烏感慨萬千。這可是他的故國啊。
但現在,他的故國成了安國的屬地。而他,而他還不錯。在安國有謀到好差事。
這次出征,潘小安命他為先鋒,是對他絕對的信任。
赫連金烏要對得起潘小安的信任。他更要靠此次西征,立下大功,獲取榮華富貴。
潘小安給他的作戰命令,消滅玉門關內所有的吐蕃據點。
赫連金烏便帶著三千西夏鐵騎,開始橫掃阻礙。
他們與吐蕃相鄰,彼此戰斗不下百年。對于吐蕃國的打法,赫連金烏知之甚多。
等到陽春三月。
赫連金烏就打到玉門關。
此時,冬雪消融,楊柳青青。這玉門關的景色,讓人沉醉。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張月如吟誦。
隨著天氣漸暖,張月如變得活潑了些。偶爾坐車氣悶,她也出來騎騎馬。
此時,她牽馬慢行。春風讓她的心,有一點寂寥。
這地方實在太過空曠。
人置身其中,便會生出“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的渺小感。
“小安,這就是王之渙詩里的玉門關,這就是龍柔筆下的玉門關?”
“是啊,這就是玉門關。”
“這樣的地方,咱們要它有何用?”
潘小安笑起來︰“疆域就是這樣。哪怕它沒用,也要屬于咱。
再說,這里的用處很大。絲綢之路經此而西。在另一邊,有很多很多個國度哦。”
張月如手搭在眼眉上,極目遠眺︰“真的嗎?”
“月如,這世界無限大。便是用望遠鏡看,也看不過來哦。”
“小安,如此大的地方,咱們要的過來嗎?”
“有個人說過,凡是能跑馬的地方,他都要將其佔有。”
張月如睜大眼楮︰“真真好氣魄。這話是漢武帝說的呢,還是太宗皇帝所說?”
潘小安搖搖頭︰“這是射大雕那位說的。只是,他現在還沒有出生。”
張月如見潘小安搖頭,不由一笑︰“小安,這話不會是你說的吧?”
潘小安哈哈大笑︰“我才不要拾人牙慧。要我說,凡是有海的地方,咱們都要佔有。”
張月如眨眨眼。“東邊那片大海,不是被咱們征服了嗎?”
“月如,還差的遠。那海只是一點點,還要有更大更大的海。”
張月如無法想象。
她無法想象,潘小安說的大,到底有多大。
“小安,你還帶著我去,好不好?”
“當然,我當然要帶你去。”
阿米爾帶領玉門九部一萬勇士,貓在玉門關外的疏勒河畔。
他想過安國大軍會來,但沒想到他們會來的這麼快。
早在去年春上,阿米爾從游牧商人那里,得到安國與金國交戰的消息。
他就蠢蠢欲動起來。
阿米爾召集八部首領商議︰“安國與金國交戰,不論輸贏,肯定會元氣大傷。
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那八部首領當然想做點什麼。
他們想要更大的草原牧羊,他們想要更好的城池安居。
“阿米爾,以咱們的力量對抗安國,是不是太弱小了?”
“當然,所以咱們要找外援。“阿米爾捋捋他的一字胡。
“咱們可以去找吐蕃國,請他們出兵。”
“阿米爾,這不妥吧。吐蕃國人狼子野心。他們會將打下的地方,給咱們嗎?”
阿米爾嘿嘿壞笑︰“我說諸位,吐蕃來襲,安國會放過他們嗎?
若他們兩家打起來,你說最後誰輸誰贏?”
“以當前看,安國必贏。”
“不然。安國不可能三面作戰。”
“三面作戰?”
“諸位,你們對當前的形勢是一點不了解啊。
安國南方有新宋。那些個宋人是好惹的嗎?”
“不是”
“安國北方有金國。那些個金人是好惹的嗎?”
“不是”
金國人要是好惹,強大的遼國會被滅國嗎?強大的西夏會甘願當附屬國嗎?
“有這兩個強大的對手虎視眈眈,安國能顧及到這邊嗎?”
阿米爾得意︰“西夏國剛剛被打敗,我想關內的百姓也不會臣服吧。”
阿米爾想錯了。
甚至于,很多西夏的貴族富紳也想錯了。
西夏百姓歸于安國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預期。
百姓苦這些人久矣。
潘小安的到來,打破了西夏堅固的階層壁壘。
被西夏權貴禁錮的百姓,得以喘息舒展。
百姓的心向誰,這片土地便歸于誰。
這種事阿米爾永遠不會懂。要讓阿米爾懂這個道理,比讓羊不吃草還難。
阿米爾還估計錯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