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你要是怕冷，就待在帳篷里暖和。打獵和打仗一樣，豈能因為天氣寒冷，就臨陣脫逃？”
李師師被訓的臉紅。
潘小安覺得自己語氣重了些。他輕輕抱住李師師︰“幫我烤個地瓜，我去去就回。”
李師師乖巧的點頭。“你吃紅瓤的，還是白瓤的？”
“白瓤的吧。紅瓤的軟啦吧唧，容易燙舌頭。還是白瓤的好，硬一點好吃。”
李師師白他一眼。“一個烤地瓜，咋被他說的有點不正經呢？”
潘小安嘿嘿兩聲。坐實了李師師的想法。
李師師從布袋里拿出地瓜。“紅瓤的，白瓤的，我都給你烤一個。我要給你來個軟硬兼施。”
潘小安出了帳篷。孟奇幾人早已等在外面。
他們也不說話，跟著潘小安向部落外走。
等他們到了外圍，突然散開。
索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孟奇等人按倒在地。
“你是誰？為何跟蹤我們？”
索倫被松開嘴︰“上差大人，我想跟你們出去狩獵。”
“小娃子，莫要瞎跑，快滾回家去。”
“留下他吧”潘小安發話︰“孟奇，你派人去他家帳篷，給他家里人說一聲。”
孟奇只能答應。
“安大人，謝謝你。”
“索倫，跟著來可以。跟不上可別哭鼻子。”
索倫擦擦鼻涕︰“我才不會哭。”
索倫帶著他們尋找狼群。但這些狼卻像憑空消失一般。
找了大半夜，眾人都已疲憊不堪。
“回去吧，這些狼看來是不會來了。”潘小安吩咐。
“安大人，還有一個地方，咱們沒去。我想狼群也許躲在那里。”
“索倫，你說說看。”
“是白石窯”索倫指著西北方。“那里有個大馬場，狼群也許會去吃馬。”
潘小安不理解。“索倫，放著好好的羊不吃，狼群為何要去襲擊馬？”
馬可不是羊。尤其是騸馬。它們脾氣大，火氣足。尋常的野狼，根本不撐它們踢踹。
索倫糾結一下︰“安大人，我們其實殺了很多狼。”
“哦？”
“斯欽族長是個老獵手。他殺了很多狼，卻把死狼偷偷藏了起來。
他讓我們保密。承諾春荒時，給我們糧草。”
潘小安點點頭。這種欺下瞞上的事，不足為奇。
想要部族生存下去，必須要與管理者斗智斗勇。
斯欽族長被遼國人和金國人弄怕了。現在來了安國人，看模樣是能強一點，可誰知道能強多久？
斯欽族長獵到了狼，可他們的羊群也的確遭到了損失。
斯欽族長帶著族人，去的地方正是白石窯。
狼群已經被他消滅掉差不多。他想去白石窯拿上幾頭死狼交差。
他們來到三道溝，斯欽族長就察覺到危險。
“勇士們，拿起你們的武器，咱們應該被狼崽子們跟蹤了。”
斯欽抽出彎刀。他瞬間變得殺氣騰騰，與平時的老者模樣，大為不同。
果然，等他們出了三道溝，就看到一雙雙幽綠的眼楮，在他們身後閃爍。
但這次的狼，狡猾且有耐心。它們只是遠遠跟著斯欽等人，並不過分逼近。
“勇士們，咱們快點走。這些狼，不懷好意啊。”
“族長，前面就是馬神廟，咱們先去那邊躲一躲吧？”
斯欽族長同意。
馬神廟至少還有幾段牆壁遮擋。這要是在曠野里被狼群圍住，還能有命嗎？
“勇士們，若無其事的加快速度。”
但獵人們慌亂的氣息，還是被狼王捕捉到。
它嗷嗷幾聲。幾頭強壯的狼，就率先發起進攻。
這幾頭狼是族群里的前鋒。它們狩獵經驗豐富。
面對獵人，它們不慌不忙，開始交替進攻，以此來偵探獵人們的武力。
斯欽族長們的武力值，肯定不高。他們的弓箭，在這樣的雪天根本無法使用。
唯一的倚仗，除了彎刀，就是榆木棍。榆木棍緊實，打在野狼麻桿腰上，一打一個吱哇亂叫。
野狼聞到榆木的氣味，便不敢過分逼近。它們齜牙咧嘴嚇唬駑馬。
駑馬沒有戰馬勇敢，它們見到狼會怕。駑馬哀鳴，開始前後撂蹄子。
騎術差的獵人，便控制不好馬速。一只駑馬剛脫離馬群，便被一頭灰狼從尾後咬住。
駑馬哀鳴，它的髒器被野狼撕裂而出。駑馬的血氣，引得狼群瘋狂。
駑馬摔倒在地，馬上的獵人便被壓住腿。
不等獵人把腿抽出，一只野狼就撲了上去。
“啊”獵人大喊一聲，就氣絕身亡。
“斯欽族長，怎麼辦？”
“別管他，快去馬神廟。”
斯欽族長人老心腸硬。他需要考慮的是，更多人的安全。
斯欽族長敏銳的感覺，這個狼群很大，遠不是眼前這幾頭。
馬神廟，顧名思義就是掌管馬的天神。
在草原上，馬對于牧民，就好比牛對耕夫。
哪個牧民不想自家的馬匹健康富足？所以，馬神廟的香火很旺。
直到金國人到來。他們不許牧民祭拜馬神。馬神廟漸漸人煙稀少，變得破敗。
斯欽等人退到馬神廟，暫時松了一口氣。
“族長，這些狼會離開嗎？”
斯欽看看天色︰“才剛剛過了一更天。離天亮還早，咱們要打起精神來。”
“族長，你快看。外面來了好多狼。”
斯欽趴到牆上，伸頭往外看。一頭大灰狼伸頭往里看。
一人一狼皆被嚇了一跳。
斯欽族長一拳打向狼眼，灰狼一口咬向他的胳膊。
灰狼被擊中眼楮，咬牙切齒。斯欽族長被疼出狼叫聲。
在族人的幫助下，斯欽族長得以脫困。可他的一只胳膊也就此廢掉。
斯欽族長疼得大汗淋灕︰“你們堅持住。等到天亮，會有人來救咱們。”
眾人眼神黯淡。
這還沒開始戰斗，就一死一傷。剩下的這七八個人，能是狼群的對手嗎？
狼王站在山頭上，嗷嗷幾聲。
狼群便開始向馬神廟發起進攻。它們身體龐大而強壯，撞擊的木門搖搖晃晃。
還有些狼，已經搭好狼梯，準備翻越牆頭，沖進廟里。
幾個獵人臉綠。這次狩獵，恐怕是凶多吉少嘍。
“你們兩個，去把屋內的香案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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