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石便是後世的呂梁。
離石出好漢，天下聞名。尤其北宋仁宗年間，那里出了個好漢，長著兩條白眉毛，號稱白眉大俠。
赫連金波練習過歸隱功。他能將自己的內息隱藏。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這時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早已葬身在戰火里。
潘小安心里提高了警惕。但他臉上依舊笑呵呵的與他閑聊。
“敢問老兄貴姓？”
“我叫徐波”
潘小安更加確定，此人有鬼。
一般中原人互相詢問貴姓，都會自謙一句免貴姓啥。
但這人連名帶姓一起報出來，可不是中原人的習慣。
“許兄可認識徐良？”
赫連金波一愣。他不知該說認識還是不認識。好在，他反應足夠快︰
“這良字使用者甚多，不曉得你說的是哪個人？”
到此，潘小安已經不必再問。
中國人對于名看在其次，對于姓卻極為珍視。
類似的于打探某人姓許時。一般都先問是言午許，還是雙人徐。
因為只有找到本家，才能確定是不是同宗同族。
“嘿嘿，你說的對。”
王小穎媚眼瞪他，嫌潘小安瞎貧嘴。她待在這里很無聊。
茶館里的人吵吵嚷嚷，對著下面踢球的人評頭論足。
說著說著還吵起來。這個說藍衣大個子厲害，那個說紅衣大漢厲害。
吵的像個斗雞一樣。但誰厲害，誰不厲害，又能怎樣？
“小安，他們到底在吵什麼？”
“他們啊，不是在吵架，是在灌輸。”
听潘小安說話，赫連金波豎起耳朵細听。
“慣輸，那總是輸，確實要吵架。”
“讓你多讀書，你非要烤紅薯。”潘小安說句俏皮話。
“灌輸，是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你，讓你認可。
他們哪里是為了誰輸誰贏爭吵。他們吵的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然後奪取話語權。”
“要話語權有用嗎？”赫連金波問。
“當然有用。誰擁有話語權，誰就是權威。以後他說的話，就是對的。別人都不能質疑。”
赫連金波內心震動。“這樣說來，話語權很重要。”
“不不不，是非常重要。”潘小安磕了一枚瓜子。
“重要到，他說瓜子不能吃，明日瓜子就賣不出去。
他說瓜子能治病，瓜子明日就搶不到。”
“難道听話的人，不會考慮嗎？”
“會嗎？”
“不會”赫連金波回答。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回答。
此時，球賽已經接近尾聲。
“小穎，咱們走吧”
“不看到最後嗎？”
“不看了。到此剛剛好。”潘小安拉起王小穎，將她擁在身前。
這份親密，讓王小穎又害羞又甜蜜。
她當然不知道，潘小安這是在保護她。他害怕有人突然襲擊。
走到樓梯口。潘小安向孟奇眨眨眼，看了看樓上。
孟奇便心知肚明。
“小安，天色還早。你能不能陪我逛會街。”
“小穎回府吧。你想逛街，我改日在陪你。”
王小穎嘟嘟嘴，卻也不在堅持。
潘小安不敢冒險。這次來的刺客，非比尋常。
他們沉著冷靜，很難對付。
赫連金波看到潘小安牽著王小穎的手，微微冷笑。
“這真的是潘小安嗎？安國的王，怎麼說出這樣的話？”
他觀察潘小安身邊的侍衛。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潘小安身邊似乎並沒有侍衛。
“潘小安，你可真是膽子大啊。”赫連金波微微有些後悔。
他剛才若是突然暴擊，應該能將潘小安刺于刀下。
又或者用那女子威脅，潘小安一定會乖乖投降。他認為那女人很重要。
赫連金波看到了自己的幾個手下。他們都想靠近潘小安，但卻總是被人擋住。
“難道被發現了？”
赫連金波猶豫。他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一品堂的大忌，首先就是忌︰猶豫多疑。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唯有猶豫才會鑄成大錯。
他不知道，潘小安還會不會出將軍府。去將軍府刺殺，可比在街上難一百倍。
他將茶水一飲而盡。抓起瓜子，匆匆下樓。
這“話語權”，赫連金波也不想丟。
赫連金波剛一下樓，就覺得有人跟蹤自己。
他故意在府前街亂轉，一直走的僻靜處。“出來吧，鬼鬼祟祟可不是好漢。”
孟奇一驚。“難道早被發現啦。“他剛要走出去。
但有兩人卻快了他一步。這兩人，正是剛剛上茶樓的那兩個人。
“剛剛在茶樓，咱們應該動手。你遲疑了。”
“阿大，你有一擊必中的把握嗎？”
阿大攥攥衣袖。“剛剛那個距離，我不認為那人能躲過。除非他用那個小娘子遮擋。”
“他不會用那個女人遮擋。”赫連金波肯定的說︰“但我也會被你殺死。”
阿大哂笑。他還真有那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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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野心勃勃。他也想做一品堂管事。
“回去隱藏吧。咱們還會有更好的機會。”
“我們兄弟來是告訴你，我們要單干。不會听從你的指揮。你已經違反了行動條例。”
赫連金波皺皺眉。“不行，你們兩個太冒失，萬一一擊不中，會給咱們的人，帶來麻煩。”
阿大冷笑。“這不關我們的事。”
他們兩個眨眼間就消失在巷陌。
孟奇派人跟蹤那二人，他則繼續跟蹤赫連金波。
將軍府。
“小穎，這幾日街上亂哄哄的，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上街。”
“啊？可我還約了府尹夫人她們啊。”
“讓她來將軍府玩吧。”
“哦”王小穎答應的很勉強。
一直到午夜，孟奇才回來向潘小安稟報。
“安王，這次的敵人，很狡猾。咱們的兄弟，都跟丟了嗎？”
“那些敵人行動很快。且十分謹慎。”
“知道有多少人嗎？”
“現在能確定的有五人。具體有多少敵人，還無法確定。”
“加強府中戒備。加大人手繼續排查。”
孟奇領命而去。
潘小安覺得，還是陳修武對這種事最擅長。孟奇做這件事差點意思。
赫連金波並沒有回月安客棧。他是個危機感很強的人。
阿大他們走後，他還是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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