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強的炮聲，不僅僅震動了金軍軍營。這炮聲，也震動了汴梁城。
汴梁城內的百姓，听到炮聲，都跑到街上查看。
對于漫天的飛雪，他們毫不在意。他們對朝廷不滿。不代表，他們喜歡金國人。
他們對朝廷的不滿，更多的在于朝廷的懦弱。
百姓真金白銀的支持朝廷。朝廷卻把銀子，送給金國人。
現在好了。汴梁城牆上的炮聲響起，這是要對金軍發起反攻嗎？
一匹快馬，駛過汴河。它踏著御街的雪花，飛奔進入皇城。
欽宗皇帝接到消息，不知喜悲。
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這一聲炮響，引發的爭端，將不會輕易平息。
武英殿。
群臣就此事，展開了激烈的爭吵。
“陛下，應該立即擒拿放火炮之人，把他交給金國人。
然後，賠償金國死傷的士兵，請求金國人的原諒。”
尚書李邦彥出了這樣一個主意。看他義憤填膺的模樣，被炸死的好像是宋人士兵。
李綱反對。
“陛下，我認為應該重賞放火炮的士兵。最少給他一個果勇校尉。
以此來激勵宋人士兵，勇敢向金國人戰斗。
金國人圍困汴梁，已有半月。看他們的架勢，不會輕易退兵。
咱們不能再向金國人示弱。這只會讓金人覺得咱們軟弱可欺。”
“李綱，你能打得過金國人嗎？若是他們攻城，你能不能守的住？”
秦檜雙目赤紅。他用手里的玉板，指著李綱。
秦檜惱怒。他恨不得一板把李綱拍死。
“秦大人稍安勿躁。我覺得李大人說的並無錯。
金人就是一匹喂不飽的狼。咱們沒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他們。”
吏部侍郎，太學士李若水，站出來駁斥秦檜。
李若水是老臣。為人剛正不阿，對大宋，對皇帝忠誠無比。
秦檜敢罵李綱，卻不敢罵他。
“李愛卿，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欽宗皇帝滿臉晦氣。他是一點笑模樣也沒有。
“陛下，不要著急。我想金國人會派使者過來。咱們可以靜觀其變。”
李若水的話音剛落，就有內侍前來稟報。
“金國人的使者，已經到了景陽門。守城將軍詢問，是否讓金國使者進城？”
欽宗皇帝目視群臣。
“陛下，這事還要考慮嗎？當然要讓他們進城。”
欽宗皇帝看向李邦彥。“李愛卿，你是我大宋的尚書，還是金國的尚書？”
李邦彥臉不紅，心不跳。
“陛下，我當然是大宋的尚書。但出了問題，解決問題，不正是尚書的責任嗎？”
欽宗皇帝啞口無言。
“金國使者來了幾個人，他們有什麼要求嗎？”馬植問內侍。
這家伙，更是一點好心思也沒有。
“金國使者總共來了三人。他們要咱們用八乘馬車迎接。他們還說…”
內侍壓力巨大。後面的話，他都不敢說出口。
“還說什麼？”欽宗皇帝語氣冰冷。
“還說必須要兩個王爺前去迎接。”
“混賬”
欽宗皇帝破口大罵。“這些金國人是什麼蠢東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提這樣無禮的要求。”
金國人里也有陰損之輩。
他們提要求時，遵循這樣一個原則。說一個難的條件，再說一個更難的條件。
這樣一來，那個難的條件，就會變成簡單條件。
沒有王爺前去迎接。但金國使者得了一輛六匹馬的馬車。
完顏余睹故意讓馬車行的很慢。他要看看汴梁城的風光。
他更要看看汴梁城的百姓。
百姓對這個金國人，怒目而視。余睹嘿嘿壞笑。
汴梁百姓越憤怒，他笑的越開心。
余睹的馬車離去，百姓議論紛紛︰
“金國使者來了。”
“難道這一次，又要賠款嗎？”
“咱們大宋，還是大宋嗎？”
“就不能勇敢一次嗎？”…
從城門大道到御街長街，汴梁百姓的心，碎了一地。
鴻臚殿。
欽宗皇帝看著這三個金人使者，火氣噌噌上竄。
這三個家伙，真是太氣人啦。
他們對大宋皇帝，沒有一點尊重。
“大宋皇帝，你知道我們為何而來吧？”
“不知道”
余睹冷笑。
“皇帝竟然不知道。世人都說你們大宋皇帝，是真龍天子。依我看，你是真聾天子。”
欽宗皇帝被當面罵。他卻無法還口。
“你也是使者，代表金國皇帝。該有的禮儀，該有的素養，你多少有點吧？”
“禮儀只是針對有理的人。你們無辜炮轟我們金國大營，是你們無理在先。”
“你們要不來大宋，我們怎麼會轟你們。”
完顏余睹嘿嘿壞笑。“我們可以來，但你們不可以轟。”
“若是轟了呢？”
“當然要賠償啊。”
欽宗皇帝嘆口氣。“說吧，你們想怎麼樣？”
第一︰交出凶手，由我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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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賠償我們死去的士兵
第三︰毀掉城上的火炮
第四︰要派王爺去我們軍營致歉
余睹說完這四條。朝堂之上，鴉雀無聲。
“你先下去吧。我們要商量一下。”
余睹再次冷笑。“給你們一天時間。明日一早，若是沒有回答，我們就攻城。”
一個時辰後。
大宋君臣商議出對策。
“交出劉老四。賠償金國士兵。毀掉那門火炮。派遣趙構前去道歉。”
余睹對第一條和第三條不滿意。
“你們交出的這個凶手劉老四，一看就是定罪的。
我們要的凶手，不是這一個人。而是當天在城牆上的所有人。
只毀掉一門火炮能行嗎？我們要的是，毀掉所有火炮。”
大宋君臣再次商議。
當天執勤的劉老四所在小隊，總共有一百六十七人。
這些人可以全部交出去。但火炮只能毀掉一門，這個不能商議。
余睹還要堅持。他見馬植向他眨眼。這才松口，表示同意。
“貴使，你們何時退兵？”欽宗皇帝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余睹倒是誠實回答。“明年三月，春暖花開之時，我們便回去。”
听到這個日期，宋朝群臣都松了一口氣。
只要金國人能退回去。一切問題都好辦。
“貴使先請回吧。”
“回？那怎麼可能。我要帶著戰利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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