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吐了一口血
“大姐，醫生說了什麼話啊？”跪在旁邊的葉勇林問，他是葉華富的大兒子，比新蘭小兩歲，也有點懂事了。
“醫生說我阿爹他病得很重啊！”葉新蘭看著自己的堂弟。
“大伯也得病了嗎？你們都沒講啊！”葉勇林看著葉新蘭。
“來這里的頭一天剛去醫院檢查的，後來就忙爺爺的喪事了，就沒說啊！”葉新蘭擦了一把眼淚。
“哎，真是沒想到大伯也病了，大姐你們要好好照顧他！”葉勇林看著葉新蘭。
“我們自然會的，好了，我們女的不能去墳邊，你趕緊跟上你爹去給爺爺燒紙吧！”葉新蘭提醒著葉勇林，自己也起身回家了。
“咳咳~！咳咳~！”屋里葉華堂又在猛烈的咳嗽著。大家都在為他擔心，只希望他能止住悲傷，養好自己的身體。
中午，上山的人都回來了，寨子上的人把家里收拾干淨，喪事就算辦完了。葉華堂一覺睡到下午，這幾天他真是太累了，睡過一覺他覺得精神好多了︰“華富，事情辦完了，我要回擺 去了！”
“不多住兩天啊！”葉華富看著自己的哥哥。
“不了，我們離開寨子這麼多天了，我是隊長，總要回去的！”葉華堂看著葉華富。
“那我就不留你了，你們路上慢點！”葉華富囑咐到。
于是葉華堂帶著妻女和王祖德又騎著馬回了擺 寨。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葉華堂一家連飯都沒吃就早早休息了，這幾天他們真是身心疲憊。
剛躺在床上，葉華堂忽然說︰“竹香，你覺得新蘭嫁給國福怎麼樣？”
“他們兩個嗎？你怎麼想到說這個了？”竹香覺得葉華堂是不是受到的打擊太大。
“我是想早點把孩子們的事情安排好了才放心呢！”葉華堂說。
“他們倒是從小就挺要好的，但是不知道新蘭心里是怎麼想的，國福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呢？”新蘭媽倒是希望能和王祖德成為親家呢。
“我看國福對新蘭挺好的，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如果真的能走到一起也放心啊！”葉華堂看著天花板說。
“嗯，話是這麼說，哪天我再問問祖德嫂，看她是怎麼想的？好了，早點睡吧，這幾天你真是太累了！”不一會，房間里就安靜了，他們都睡著了。
第二天，王國福一人回了鐵路上干活，走之前特意把葉新蘭叫到了小路上︰“新蘭，這幾天你真是太累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陣子，下次我回來你就跟我去鐵路上吧！”
“嗯，這個事情要慢點了，我想好好照顧我阿爹！他身體越來越不好.”葉新蘭似乎不明白國福的心思，因為她一直都把國福當成哥哥看。
“哦，總之，你一定要等著我啊！”國福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嗯，你就趕緊走吧，我是一直在家的啊！”葉新蘭干脆的回答，她以為國福說的是她不要出遠門呢！
王國福听了她的話，心里樂開了花，他以為新蘭明白了他的心意.他剛到鐵路上就向隊長打听了招工的事情，並把葉新蘭的情況介紹了一下，隊長答應他可以帶葉新蘭來干活。
當夜，王國福就跑到王國祿的私塾把這消息告訴了他，讓他帶回小院子。
听到消息的葉新蘭沒有回話,因為她要忙著照顧她阿爹.
回到家的葉華堂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他常常感覺渾身疼痛，但具體又說不出是哪里痛，他總以為是自己干活累了才這樣的，于是，每次痛了就吃醫生開給的止痛藥抗過去。
而葉新蘭每每看到這種情形，都難過的躲起來擦眼淚。而且她還經常把情況告訴王祖德，王祖德知道了，每次都幫著他把地里的活干完，還時常代替他帶領著生產隊的人們。
“葉兄弟，現在你就安心的在家里養身體，生產隊的事情，我也能幫著你做一些的。寨子上這些鄉鄰在一起兩年多，也都很好相處的。”王祖德安慰著葉華堂。
“嗯，我感覺自己真沒用，干點活就去全身疼痛，這咳嗽也總不見好。生產隊的事情也只能全靠你了。”葉華堂有氣無力的說。
“孩子爹，我看你這樣，心里也很替你痛啊，要不你再去衛生所看看，怎麼都這麼久了，你這感冒還不見好，人也越來越瘦，飯也不見你吃。”新蘭媽在一旁也擔心的說。
“竹香，你不用擔心我啊，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只是拖累你了！”葉華堂由衷的說。
“一家人不用講這種話啊，我能過上幾年安穩的生活都是你給的啊，幾個孩子也都乖，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你要快點好起來呢！”新蘭媽看著葉華堂，給他與病魔斗爭力量。
“嗯，我一定堅持讓身體好起來！”葉華堂安慰著身邊的人。
“是啊，阿爹，下個月的十五，老何奶家就要迎新媳婦了，你要快點好起來，院子里的人還等著你來主持這次喜宴呢！”葉新蘭也鼓勵他說。
“嗯，我好好養著，肯定能好的，我也希望能主持我們小院子的第一場婚宴呢！”葉華堂笑了笑說。只是他這輕輕的一笑卻引起了身體的不適，他又咳嗽起來了。
而且這一次是，咳嗽得尤為嚴重，幾聲如竹杠敲地的聲音過後，他猛烈的一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在場的人都嚇得呆住了，尤其是新蘭媽。她長大嘴，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孩子爹啊，你這是怎麼了？”她走到葉華堂跟前，幫他把嘴唇上的血擦掉，哭著問。
“我。。。。。。”葉華堂說不出話，只是含著眼淚看著自己的婆娘，憋了一會，他才小聲的說︰“竹香啊，我沒事，趟一會就好了！”
站在不遠處的葉新蘭和王祖德知道，葉華堂的病已經到了最嚴重的時候，他能活著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倆都焦慮的看著葉華堂，葉新蘭還哭著走到他身邊。
“阿爹啊，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出去干活了，就在家里養病，我能替你去的！”
“好女兒，你真是我的好女兒啊，以後這個家里就交給你了，照顧好你媽媽和兩個妹妹！”葉華堂撫摸著葉新蘭的頭說。
“阿爹，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們的，你好好養著，不要多說話了！”葉新蘭哽咽了。
“嗯，我想睡一會。”葉華堂說著側身朝里。三個人看他這樣都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新蘭，你老實跟媽講，你爹到底得的什麼病？”出了房間新蘭媽就問新蘭，葉新蘭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把實情告訴媽媽，她看了一眼王祖德，“祖德叔，我。。。。。。”
“竹香啊，葉兄弟得的是肺癆，新蘭沒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擔心！”王祖德看著竹香。
“啊，肺癆啊，這可怎麼好啊，肺癆就是個毒病啊，毒病！”听了王祖德的話新蘭媽緊張的不停的踱著步，嘴里不停的念叨“毒病！毒病！毒病！”
葉新蘭看著自己的母親如此傷心，也忍不住哭了，她拉住媽媽的手說︰“阿媽，阿媽，你別這樣，等下阿爹听到他會更難過的！”
“毒病，得了毒病就活不了了，我，我，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嗚嗚~嗚嗚~”說著新蘭媽蹲下哭了起來。葉新蘭拍著她的肩膀流著淚，王祖德看著這母女兩，心里也難過極了。
“好了，你們兩個都不要哭了，大家都住在院子里，以後有什麼事情不是還有我們嘛，我們都會幫著你們的，不用擔心。”王祖德安慰著竹香。
“嗚嗚~嗚嗚~祖德哥，你說，我是不是命不好啊，嫁一個，一個不好！嫁二個，還是不好！”新蘭媽淚眼朦朧的看著王祖德，哭訴著︰“新蘭爹，也是年紀輕輕就不在，華堂說得毒病就得了，我這到底是得罪了哪個啊！”
“竹香，你不要想那麼多，你不要哭了，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這個家還需要你呢。等下兩個小的孩子回來看到這樣要嚇到的！”王祖德看著竹香。
“是啊，阿媽，妹妹們都還小，你這樣她們會被嚇到的，快別哭了！”葉新蘭也擦干眼淚說。
“嗯，我只是一想到你阿爹得了毒病，我就忍不住要哭啊，毒病啊新蘭！”新蘭媽已經泣不成聲。
“阿媽，我曉得，我都長大了，以後我可以照顧你和妹妹的，你快別哭了！”葉新蘭像個大人似的安慰著母親，其實她不過也才15歲而已。
那天寨子上的鄉鄰都帶上自己家的雞蛋到小院子來看葉華堂,大家都希望他還能好轉,還能帶領他們過上幸福的生活,只是現實卻很殘酷.
從那以後，葉新蘭跟著王祖德每天早出晚歸的到生產隊上干活，把葉華堂的公分掙回來，而竹香每天都在家里伺候葉華堂，兩個小的姑娘替她去干了生產隊的活。
小小的個子背著大大的背簍打豬草，撿黃豆撿包谷，每一項她們都做的盡心盡力，仔細認真。
“喲，別看明芝和春香這麼小，干起活卻不比大人差啊！”老何奶和旁邊的人看著這小小的姐們倆感慨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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