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眠之夜
“山狼主，又轉到這個山坳來了，上次都沒撈到什麼油水，這次不知道能不能撈著點？”山狼主身邊的齙牙說。
“現在政府到處都在追剿我們，你還指望撈油水！”山狼有些郁悶的說，因為新中國已經成立了，政府軍隊三天兩頭的到山里來打壓他們，這一年他們活得也不容易啊。
“是啊，自從有那些政府軍來過後，很多兄弟也都下山了，我們也只能到這幾個小寨子逛逛了！”齙牙說。
“廢話少說，下寨子去！”山狼帶著他僅剩的十來個土匪走下山坳。
山坳里的人們正在睡夢中，眼看一場爭奪財物的戰爭就要上演了！
土匪們悄悄接近寨子，他們不敢吵醒熟睡的人們，只想撈點能活命的糧食，因為他們不想被軍隊追剿。
“今天，我們只為糧食而來，誰要是給老子惹麻煩，我定饒不了他！”到了寨子門口山狼就警告大家。
“山狼主，我們是土匪啊，現在弄得好像偷東西一樣，真憋屈！”刀疤說。
“兄弟，年成不同了，現在我們還是小心點吧，驚動了寨民和軍隊，我們的老窩就回不去了！”山狼也有些郁悶的說。
“山狼主，那這些火把還點著嗎？”刀疤問。
“不點著，你怎麼看得見糧食在那里？”齙牙說。
“你們他媽的能不墨跡嗎，再三講兩講的，把人吵醒了就麻煩了！”山狼訓斥著兩個手下。
“祖德，祖德，你醒醒，外面好像有火光？”祖德嫂搖醒王祖德。
“火光，哪里來的火光？”祖德嫂問。
“你看，在我們房子後面那條路上有火光在動！”祖德嫂指指後面的窗戶說，他們家離寨子門口比較近，能從窗戶看到寨子門口的那條路。
王祖德听了婆娘的話，起身走到窗戶邊，听著外面的動靜，他看到了火光照耀下的山狼，還看到他旁邊的齙牙和刀疤，王祖德，嚇了一跳。
他轉身拉起婆娘在她耳邊說︰“婆娘有土匪別出聲，趁現在他們還沒進來，我們從院子里摸出去，你帶孩子進地窖，我去通知大家！”
王祖德說完拉著孩子婆娘悄悄從前面的院子摸了出去，他飛快的跑到寨主家門口，悄悄叫醒了寨主，兩人商量著怎麼躲過這些土匪。
“寨主啊，土匪已經在寨子門口了，進來也就一袋煙功夫，來不及上山了，怎麼辦？進地窖吧！”王祖德很著急，他既怕土匪搶劫寨子，也怕土匪認出他來。
“是啊，幾分鐘時間啊！進地窖來得及嗎？”寨主說著。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來不及也沒辦法了！”王祖德說。
“也只能這樣了，讓大家不要點燈，點火。快點吧，我通知左邊的，你通知右邊的！”寨主說。
“好吧，通知過的讓他們也幫著通知，我走了！”王祖德說完消失在黑暗里，他順著大路的右邊一家一家敲門輕輕說明來意，讓人們趕緊往菜園子里走，不準點火。
可是等他剛走到楊二嫂家的時候，土匪已經進了寨子，火光照亮了寨子的上空。他快速跟楊二嫂說完自己跑進了後山，他不想讓土匪看見他。
寨門口那邊，土匪還在商量著怎麼進寨子。
“山狼主，那我們是分開走還是結隊走?”這是齙牙的聲音。
“可以兩個人一起，不要大聲喧嘩，走，進寨子去！”山狼主一揮手，土匪們都跟著走進寨子去。
山狼主身後的兩個土匪先進了第一家，用火把照著找了半天，人也沒有，糧食也沒有。
“咦，這個寨子怎麼都沒有糧食的，他們難道都不吃飯嗎？”一個土匪說。
“誰曉得，連人也沒有，只是沒糧食拿什麼回去跟山狼主交代？”另一個土匪說。
“還像上次一樣牽牛牽馬吧！”說完兩個土匪往牛圈走去，可是他們在牛圈里照了照也沒有看到牛和馬。
“喲，怎麼連牛馬也沒有了，難道這個寨子沒有人住了！”一個土匪說。
“是啊，難道真沒有人住這個寨子了嗎？我們到別處去看看，其他兄弟有沒有收獲。”說著兩個土匪走出寨民家的院子。
“山狼主，寨民家沒有人，沒有糧食，連牛、馬也沒有了，難道這里是個空寨子嗎？”一個土匪說。
“是啊，山狼主，我們也沒有看見人，也沒發現糧食和養牲。”從旁邊走來的刀疤說。
“咦，那就怪事了，上次來的時候都還有人住呢，怎麼說沒人就沒人呢？我們再一起往前面的人家走走。”山狼主說著帶著人來到了楊二嫂家。
還沒來得及躲出去的楊二嫂坐在床上，懷里抱著小女兒連大氣也不敢出，他在默默的祈禱土匪千萬別進了廂房，新蘭還睡在那里。
因為她剛生孩子沒多久，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王祖德跟她說完，她先跑到廂房去看了看新蘭，新蘭正在熟睡，她剛叫醒她就听到土匪到了門口。
于是她悄悄的跟新蘭說︰“你躲在床腳不要起來，也不要出聲！等著阿媽來叫你。”說完她又跑到自己的房間來，這會她听到土匪進來了，她很害怕，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辦。
“山狼主，這家好像也沒有人？”齙牙走進火壟邊說。
“真的沒有人嗎？再仔細看看，如果沒人我們就走吧！”山狼主在院子里說。听到這里，楊二嫂松了口氣心里默默念著︰快走吧，快走吧！
可是，火壟邊的齙牙拿著火把四處照著看著，忽然他蹲下身，看著火壟︰“這里有火，山狼主，火壟里還有火種，肯定有人的！”齙牙朝院子里喊著。
“真的有火種，我來看看！”山狼主說著走進屋里。
“糟了，火種忘記滅了！”楊二嫂在心里暗罵自己的疏忽。為了給妹仔烤尿布片，她在火壟上生了火，沒想到沒來得及滅的火種卻害了她。
“是啊，你看火壟里的火種還燒著呢，屋里一定住著人的，我們去里屋看看。”齙牙說著就要往楊二嫂的屋里走去。
他剛走到門邊，里屋的門就打開了，楊二嫂站在門口，臉色慘白︰“你們，你們要干嘛？”楊二嫂顫抖的說著走出房間，被眼前這幫凶神惡煞的土匪嚇住了。
“喲，還真有人啊，還是個漂亮的婆娘，哈哈，婆娘你別怕，我們不干嘛？”齙牙說著把楊二嫂拉到山狼身邊。
“山狼主，你看是個漂亮的婆娘！”齙牙說。
“妹子，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們寨子的人呢？”山狼主問。楊二嫂听他這麼一問嚇得不停的搖頭不說話。
“說呀，你們寨子的人呢，糧食呢？”刀疤大聲的吼著楊二嫂。
“沒有人，沒有人了，我是從別的寨子來的！”楊二嫂被嚇得有些結巴的說。她雖然討厭寨子里的一些人，但還不至于出賣他們，所以她就對土匪撒了謊。
“沒有人？真的沒人了，整個寨子就你一個人啊，哈哈！。。。。。。”
“哇~哇~哇~”齙牙話還沒講完，里屋的嬰兒哭聲打斷他的話。剛听都嬰兒哭，楊二嫂就要往屋里走，可是刀疤拉住她，對齙牙說︰“齙牙，進去看看！”
“喲，還有個嫩小娃啊！”齙牙抱把楊二嫂的小女兒抱出來。
“妹子，孩子都有了，你男人呢？”山狼問。
“我男人死了，我是個寡婦！”楊二嫂老實的說，她害怕這些土匪對她小女兒不利。
“死了，死了這孩子哪里來的。別扯別的，說實話，說了小娃還給你。”齙牙說。
“真的只有我一個，我剛來到這里幾天。”楊二嫂說。楊二嫂想既然他們沒有發現別人，那就索性騙到底吧！
“山狼主，可能這娘們說的是真的，我們在別家也沒見到人，也沒見到糧食！”剛才進了寨民家的土匪說。
“要真是這樣，那把這娘們帶走吧！”山狼說。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我不去，快把孩子還給我！”楊二嫂說著就要去搶自己的孩子。
“跟著我走，孩子就還給你，哈哈！”齙牙抱著孩子往外走。
“走吧，走吧，跟著我們走，不要一個人在這個寨子了，有我們這麼多兄弟陪著你呢！”刀疤盯著楊二嫂的胸脯說。
“刀疤，你他媽都快餓死了還想著你的鳥事啊！”山狼主大聲說。
“山狼主，刀疤不敢，我們是替大哥你帶回去，讓她做我們的壓寨夫人！”刀疤賠笑到。
“廢話少說，什麼都沒撈到，走吧！”山狼說著走出楊二嫂家，刀疤拉著楊二嫂也走了出去。
躲在床腳的楊新蘭听到院子里的聲音，她也不敢起來，安靜的等著她的阿媽來叫她，只是她還不知道自己阿媽和妹妹已經跟著土匪走出了自己家的院子。
就這樣，楊二嫂和她那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女兒就進了土匪窩。
楊二嫂被他們推搡著走出了寨子，往山坳外面走去，她想逃跑，可是她無法掙脫刀疤那鐵鉗子一樣的手掌。躲著菜園子里的寨民們看到遠去的火光，慢慢爬出地窖，摸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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