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樸申孔見他上路,心中大喜,于是他對自己的女兒使了個眼神,樸女士頓時心領神會。只見樸女士突然捂住肚子,頭上冷汗直冒,听得她叫了聲“疼”便蹲在地上,面如死灰的黯淡無光。
樸申孔急著喚她,可她只是喚疼不肯動彈。樸申孔一時之間也是滿頭大汗,房間里悶熱難耐,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樸女士兩眼泛白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怎麼辦?張亮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去醫院,可是怎麼去呢?
“樸總,要不去醫院吧?”張亮瞅了一眼暈厥的樸女士,心里一股惻隱之心油然而起。
“好。”樸申孔一把將她架起來,用自己的後背托住她,張亮則尾隨其後幫忙扶住她。
張亮邊走邊打電話,而此時黎波的電話卻遲遲沒有反應。他隨即又給廠里的司機打了電話,表示韓國的樸總需要用車,而司機卻告訴他正在外面接客人,不空。無奈之下,張亮只能給出租車公司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派一輛車過來。
還好,附近有一輛出租車正好接到總台的訊息趕了過來。樸女士在二人的攙扶下上了後排,樸申孔一直用手臂呵護著她,張亮則坐上付款的位置。
“上哪?”
“縣醫院。”
“請系好安全帶。”
“嗯。”
隨後,一路狂飆。
樸申孔摟著他女兒在暗爽的同時,他不經意的看了看窗外,這一眼不要緊,他看見了那輛軍綠色的吉普車,看見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雖只一瞥,卻過目難忘。樸申孔暗叫一聲不妙,他朝前排的張亮看去,心里只盼望能多少撈點回來。
瞬間,一個黑暗的計劃在他的腦海里迅速產生。
樸申孔在醫院里想醫護人員表明了自己韓國人的身份,口中直呼“錢不是問題,關鍵是要醫好我女兒的病。”
醫生見此情況哪有不宰客的,韓國人?宰的就是你!于是這樣檢查那樣檢查像雪片一樣塞在了樸申孔的手上,樸申孔叮囑張亮好生看著他的女兒,張亮點頭接替了剛才樸申孔的位置。
不一會兒,樸申孔跑了回來對張亮說,他賬戶上的人民幣不夠了,按照現在的趨勢估計還得花不少錢。一旁的醫生也說,這病不好說,3萬5萬的沒準。最好是多準備一點,免得抱憾終生。
一時間弄得樸申孔手足無措,思緒全亂。
張亮見他發愁,心里滋生出一片救助的海洋,于是對樸申孔說道“別急。”
“能不急嗎?醫院要錢呀。”樸申孔一副哭腔,將臉拉得老長。
“樸總,不要著急,我這有2萬,要不你先拿去用吧。”張亮不自覺的就跳進了樸申孔設的圈套里。
“怎麼能用你的錢呢?”樸申孔暗喜,可他口中依舊要表現出不好意思的樣子。
“樸總,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救人急難是中國人民的美德,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張亮一番表白竟說的十分慷慨。
“那真的是謝謝你啦。”樸申孔激動的握住張亮的手,緊緊的一握。
“樸總你把賬號給我,我把錢轉給你。”張亮感覺到了樸申孔手里的汗滴。
“好,我先謝謝你啦,張工。”說完,他把銀行卡號發給了張亮。
隨即,張亮將錢轉到了他的卡上。
張亮見他急急忙忙的跑遠的身影,心中自然的升騰起一股自豪的英氣。
樸申孔兜兜轉轉消磨了半個時辰,最後將拿著一疊單子回來了,他告訴張亮一切辦妥,讓張亮先行回去,免得耽誤了工作。張亮一听也在理,所以想都沒想就離開了醫院。
他打了一輛車回到了廠區,剛一下車就被黎波給攔了下來。
“張工,你去哪了?”黎波問。
“剛剛送樸氏父女去了醫院,他女兒得了怪病,要用一大筆錢。”張亮以為黎波會夸獎自己幾句,沒想到黎波面色一沉,半晌誒呦說話。
“怎麼啦?黎總。”
“張亮,你是不是借錢給他啦?”
“黎總,你怎麼知道?是不是他給你說的?我只是順便幫他一把而已。”張亮面上一紅,有些羞澀。
“你的錢可能要不回來了。”
黎波一句話讓張亮掉進了谷底,這是什麼意思?要不回來?難不成她死啦?
“黎總,怎麼回事?”張亮急忙問道。
“他是一個騙子,徹頭徹尾的大騙子。”黎波慢吞吞的吐出了這句話。
“不可能吧?他怎麼是騙子呢?”張亮有些激動,這怎麼說騙就騙了呢。
“真的。你可以問問李總他們。”說著,黎波指了指身邊的李羽新三人。
李羽新和李鴻飛還有卿先宇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頓時,張亮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完啦,錢沒啦,這可是兩萬塊啊,自己的血汗錢呀。張亮沒差點呼天搶地的叫喊起來。
他急忙拿起電話給樸申孔打了過去,可他發現電話里傳來的竟是一陣盲音。這下他徹底的絕望了,不!一定要去找他,說著就要跨上那輛還未掉頭的出租車。他的這一舉動被黎波攔了下來,“坐我的車吧,大家一起去吧。”
“你是說到醫院嗎?”張亮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對,就是去醫院。”黎波招呼眾人一起上車,他就要去看看這個樸申孔不否真的有膽子呆在醫院。
一干人等,隨著軍綠色的吉普車來到了醫院。張亮在前面帶路,可他帶到剛就診的急診科時他傻眼啦,居然沒有樸氏父女的蹤影。他焦急的找到剛剛說話的醫生問道“你好,剛才喝我一起來的那兩個人呢?”
“走啦。”
“走啦?不是交了就診費了嗎?怎麼可能就走了呢?”張亮似乎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的的確確已經走啦。”
“沒道理呀?交了錢不看醫生嗎?”
“交什麼錢?就是一個掛號費而已。”
“啊!”張亮沒差點暈厥過去。
“人去無蹤,竟然跑啦?”李羽新也是一番冒火,好不容易逮住這個機會竟然給他逃啦。
黎波趕緊給樸申孔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竟然無法接通。等了幾分鐘再打,依舊是這般現象。黎波雙手一攤,告訴大家歇菜了。
張亮面如死灰,心里拔涼拔涼的。
“走吧,回去吧。這個點也快吃飯了。我們一起去酒店。”黎波搖了搖手上的車鑰匙,重新開啟他的吉普車。
張亮的雙腿猶如灌鉛,好重好沉。
“小伙子,沒事!騙了多少,我給你報銷。”黎波表現出難得的善心,他不可能讓張亮生活在陰霾的黑暗之域。
“我不能要老板的錢,我得為自己的行為買單。”張亮見老板這麼說,心里的結也緩緩地解開了。
“你不是要我的錢,而是讓樸申孔還你。”黎波這番話讓張亮摸不著頭腦。
“別客氣,他在工廠打了一筆定金。你就放心的拿去吧。”黎波也不瞞他,既然公司引來的騙子還是讓公司買單比較合適。這就是黎波做人的原則。
李鴻飛見他這般豪爽,于是萌生出與之合作的念頭。
“黎總,你這廠的年產值是多少呀?”李鴻飛問道。
“4千萬。”黎波保守的報了個數。
“黎總有沒有想過,把廠子做強做大?”李鴻飛繼續問他。
“想有什麼用,又不能融資,再說我也不想融資。萬一跳到坑里,那就是萬劫不復。”黎波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要是與人合作呢?”李鴻飛準備將橄欖枝拋給他。
“這個可以考慮,但前提是不能換我的招牌。”黎波最舍不得的就是他親手打造的萬鑫這塊牌子。
李鴻飛懂得他的意思,于是接著說“那能不能在牌子上加兩個字呢?”
“加什麼字?”黎波警覺的問道。
“陵康!”李鴻飛想都沒想直接說出了這兩個字。
“陵康?你是說陵康公司?”黎波一陣小激動。能與這樣的公司攀親戚,那可是真的八輩子祖墳冒青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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