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這樣辦。等你找齊了東西再來吧。”李鴻飛一聲呵呵,雙手一攤對此事表示遺憾。
杜躍凡沒敢說什麼,只能點點頭,他一邊走一邊尋思著該如何對他姨夫說。
剛出大門,鄧高翔就打來電話問道︰“去了嗎?”
“剛從那出來。”杜躍凡小心的回答道。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我讓你去打探的消息呢?”
“哦。李鴻飛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大飛,他現在是凱旋公司的執行董事,他有話語權。”杜躍凡一五一十的將他找到的情況全部告訴了他。
“怎麼會這樣呢?”
“你問我,我問誰呀?”
“我沒問你,我自己問我自己不行嗎?”
“這是你的權力,你願意咋問就咋問。”
“看樣子你很不爽?”
“能爽嗎?你交給我的任務估計我完成不了。”
“這麼早就打退堂鼓啦?”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嘛。李鴻飛也不是傻子,你說欠錢他就得幫劉凱還錢嗎?況且,這借錢的事是不是真的,還得打個問號!”
“打什麼問號?你還不相信你姨夫我?”
“相信?相信一個放貸公司的話可能只有傻子才會選擇相信。”杜躍凡結合這些年所干的事,哪一件不是昧著良心在做,所以說讓他相信鄧高翔,還不如直接說殺了他。
鄧高翔也知道這小子被杜鵬飛給嚇得不輕,以至于現在都沒有逃出這個心理陰影。
“躍凡啊,你說句良心話,姨夫啥時候騙過你?”
“那李鴻飛要欠條,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個簡單,明天就找人送到你那去。”
“那行,我先掛了。”
杜躍凡沒讓鄧高翔多言,直接將電話撂了。鄧高翔在電話那頭氣得咬牙切齒,這孩子在體校啥都沒學到,脾氣倒見長。
杜躍凡撂了鄧高翔的電話之後,直接跑到體育館找了一個乒乓球陪練的美女打起了外交之球。隨著瘋狂的提拉扣殺,他把武術操揉合了進去。動作精準,步法飄逸,好看倒是好看,可搏殺的威力卻減弱了不少。
“杜總你好厲害喲。”陪練的美女違心的奉承,她的目的就是順利的拿到她所應該得到的酬勞。
“是嗎?小兒科。”對于美女的奉承他自然是來者不拒。
“杜總練了這麼久啦,我們先喝點飲料休息會成嗎?”她故意在臉上擦拭了一下臉頰的汗滴,踹息之間,峰巒起伏。
“好,咱好好的喝點。”杜躍凡見此美景自然心生因緣。
飲料便做了媒,將二人的浪漫之夜推向了。狂炫的霓虹把城市的夜空推上了極致,此起彼伏的彩色燈光帶著和煦的節拍奏響出人生的凱樂篇章。果城的夜很美,很恬靜,除了流波驛動的水聲,就只有棲息的白鶴鳴唱,人們在濕地公園里散著步,跳廣場舞的大媽也伺機的競地出場,花花綠綠的舞蹈服在江邊愜意的飄蕩。
風從天上來,星從雲間出。隨風起舞的各式花草,爭奇斗艷的將體香散盡,似乎要與人的鼻息相融合,張弛有度的來一次深呼吸。
李鴻飛借著江風吹拂,他把李羽新叫到望江亭陪他听風。
“听見了嗎?風的聲音越來越急促了。”
“風不是過去了嗎?”李羽新倚著欄桿問道。
“當它再次來臨時將會更加猛烈。”李鴻飛遠目眺望,並沒有回過頭來看他一眼。
“是嗎?”李羽新不經意的瞧了他一眼。
“不信,你等兩天就明白了。”李鴻飛滿腹心事的說道。
“等兩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李羽新很奇怪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風很快就過去了,一切都將歸復于平靜。”李鴻飛依舊看著遠處,很難看得出他臉上的表情。
“風?你指的是——”李羽新想探個究竟。
“世風。”
“你說世風日下?”
“你說呢?”李鴻飛從林志華處得知了高翔公司的背景,與其相較確實有一定的難度,畢竟別人後面有抹不開面的人。李鴻飛膽子雖大,但江湖上的忌諱他也得顧及,民不與官斗,能和則和,一切以和為貴。這就是為什麼鄧高翔敢讓杜躍凡與李鴻飛叫板的原因。
鄧高翔背景太過強大,李鴻飛多少得給點面子,至于這錢的事他還真不知道真偽,這也是李鴻飛一直強調要欠條、文書之類的證據。不然,誰說的清,道的明。
“你有听說過劉凱借錢的事嗎?”李鴻飛轉過頭來問道。
“借錢?不就是找我們借過一次嗎?難道他還找其他人借過?”李羽新也不大相信他會去四處借錢。
“高翔公司說欠他們1500萬,叫一兆公司來催收。可公司的賬務上並沒有這筆款的出處。”李鴻飛將最近公司的近況告訴了他。
“會不會他私下里用了,沒擺公司的帳?”李羽新想了想說道。
“你說的雖有可能,但幾率不大,如果放在以前可能存在,不過公司改制為具有股份性質的有限公司就不大可能啦,知道為什麼嗎?”李鴻飛雙手抓住欄桿問道。
“沒改制前都是個人的公司,一個人說了算。改制後就是大家的啦,任何一筆錢的進出都有明細,否則無法對公司的財務做到透明、公開!”
“你分析的很對。所以一兆公司的人來要債,我就要他們拿出單據來,否則不予承認。”
“那是,這單據上的瞬間就能證明這筆款項的真偽,從某種程度上看,還能了解這個高翔公司到底是不是一家正規的借貸公司。”
“如何了解呢?”李羽新一仰頭朝李鴻飛問道。
“當然是去吃喝玩樂才能摸清對方的底細。”李鴻飛顯得極為輕松的將別人看似復雜的事給簡單化了。
“你是說,我們去吃喝玩樂一回?”
“我是打個比方,我們去喝什麼喝,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不是你自己說的,這個叫什麼來著?”李羽新故意悶頭遐思,片刻才說,“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我啥時候說過這句話?你就編吧,看啥時候把毛衣織好。”李鴻飛也來了一個不太冷的笑話。
“毛衣就算了,給幾張毛爺爺還差不多。”李羽新玩笑似的比劃了一下數錢的動作。
“天黑了嗎?”李鴻飛突然問他。
“難道現在還不夠黑?”李羽新看了看天,黑壓壓的一片。
“我只知道風高月黑夜,殺人放火天!沒有月亮的夜,只能說明它不夠黑!”李鴻飛拋出了一個神邏輯,一個無縫的邏輯。
“現在有風了,有不有月亮不是你說了算的。”李羽新淡漠的說道。
“那誰說了算?”李鴻飛好奇的問道。
“風說了算。只要她高興,她一定會把厚厚的雲層給吹散,最終給出一輪圓盤似的月亮。”李羽新抬眼瞧著天空,這一輪月色應該快出來了吧?微風過處,久違的月光終于從雲層下展露頭角,慧光之下,破殼而出!
“你瞧,你要的月亮出來啦。”李羽新一指天上銀奕的月兒,淡淡的對李鴻飛說道。
“你會掐指一算嗎?”李鴻飛驚訝的問他。
“不會,我只是經常在黑幕里觀看廣袤的夜空。”
李羽新的話讓李鴻飛頓悟︰“原來如此!”
“其實生活很簡單,只要我們認真遵循他的軌跡,那就一定不會掉進他所設置的黑幕中。”李羽新說出了自然法則。
“這黑幕就像一個泥潭,誰掉進去就有可能無法自拔。”李鴻飛感嘆的說道,他明白他目前的境遇就如同泥潭一般,任他拼盡全力也將裹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