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小木屋里的音糜之聲,才歇下去,玲玲雙眼無神地望著房頂,赤裸著身子,渾身青紫,遍布著紅白的液體,而身下,卻是一灘血漬,至于那被解開的鎖鏈,她也沒法抬起手動一動。
三個大漢早就收拾好,穿上衣服,還忍不住嗟她一口,道︰“還以為是個什麼冰清玉潔的高貴人兒,原來是個別人玩爛了的破爛貨,撲騰的這麼厲害。”
說完,拴緊了褲腰帶,便離開了。
他們完成了齊書交代完的任務,不過是地痞無賴,當然也不怕官府,直接去齊書那里領賞金。
而臨走前,還是有個大漢看見一身幾乎沒有遮擋之物的玲玲,丟了個外袍給她。
直到第二天早上,玲玲才勉強可以站起身來,哆哆嗦嗦地擦拭干淨自己的身體,但孩子,的確是掉了。
她看著破碎衣衫,勉強遮住自己的身體,又拿過那個袍子,將自己的身體給遮住,這才三步一停地往城里去。
面對著回來的玲玲,整個侯府上下,都微微驚訝。
這幅樣子,很明顯就是被人糟蹋過的樣子。
老管家雖說是有些討厭這個女人,不過,還是心軟,最終還是將玲玲帶進府中,沐浴後,換了身衣服,又給她請來了醫師,好生診治一番。
而直到玲玲現在看見白羽嵐,眼神卻是比以往更惡毒了。
白羽嵐心中卻無絲毫愧疚,當初她幾次三番給她下毒的事情,若非被發現,她現在也活不到這個時候了,對玲玲,她根本就不會有絲毫愧疚感。
玲玲被抬進房間,氣若游絲。
而葉銘庭也在這個時候來了,玲玲看見葉銘庭的樣子,心中微動,想要在葉銘庭跟前來次狠的,卻知道自己現在不管是任何地方,都是不可能跟白羽嵐爭得了的,索性閉嘴不再說話。
白羽嵐出去院子外後,剛走到大門跟前,便被葉銘庭拉住了手腕,她抬手,那人卻還是拉的緊緊的,白羽嵐皺眉,隨後緩聲道︰“怎的突然這般?”
葉銘庭欲言又止,而白羽嵐也覺得還有話說。
最後,葉銘庭開口道︰“你先說。”
白羽嵐支吾了半天,最終還是將心中所想道出︰“我是想要告訴你,抱歉。我之前誤會了你。”
雖然白羽嵐沒有明說是因為什麼誤會,但葉銘庭心中其實已經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多半就是玲玲告訴她孩子的事情。
突然,葉銘庭靈光一閃,道︰“玲玲現在這樣子,難道是你做的?”
白羽嵐驚訝,隨後臉色劇變,還好這時候葉銘庭抓住了她的手,緩緩道︰“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是我做的,我親手將她的奸夫找到,讓他目睹了玲玲想到將這孩子流產的過程,怎麼,你現在覺得我惡毒了?”白羽嵐冷聲,
誰料,葉銘庭猛地一個俯身,親吻在她的櫻唇上,輾轉吮吸,又挑逗進她的口腔里,極盡挑逗,片刻之後,二人盡是氣喘吁吁。
他將白羽嵐擁入懷中,道︰“我沒有怪你,也不覺得你惡毒,若說她的確對我有恩,但先前多番陷害于你,你的每次死里逃生,都是一次恩情的償還,我已經,還了,所以,她只是個陌生人而已,夫人想要哪般,我也不會管。”
白羽嵐心中微微驚訝,道︰“就算是成了這番模樣,難道,你也不覺得我惡毒嗎?”
葉銘庭垂眸,緩聲道︰“善良,而非軟弱,夫人,該是這般女子。”
白羽嵐心中微微驚訝,便在這愣神期間,被葉銘庭帶出了這院子。
他輕功極好,只是幾瞬,便將她抱上了府上的青玉亭,因為這處很高,但周圍又沒有梯子等攀爬工具,所以,平常除了葉銘庭,倒是也沒有任何人,能夠上得了這亭子。
不如說,這是葉銘庭特意為自己修建的。
他將白羽嵐放下來,緩聲︰“這里,應該比那里,更適合我們聊聊。”
白羽嵐忽然想到玲玲那處房間,似乎是腥味兒極重,全然是因為被強暴至孩子流產,這才失血太多,又因為當晚處理地不夠好,所以,現在已經發炎了,估計這輩子,應該算是懷不上了。
思緒漸漸回籠,白羽嵐垂眸道︰“去讓封太醫來給她診治一下吧。雖說是齊書所為,可也算是我做了許多。”
葉銘庭點頭,隨後向她解釋︰“夫人,先前你猜測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因為,我絕對是沒有踫過玲玲的!”
葉銘庭發誓道︰“那天我醉酒,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衣服並沒有被脫得那麼干淨,至于玲玲,身上完全沒有任何吻痕,以及其他痕跡,床上也沒有任何男女歡好後的痕跡,我可以肯定地說,我沒踫過她!”
白羽嵐點頭,道︰“我後面猜到了,而且,我也知道,那個孩子,是她的奸夫的。”
白羽嵐緩緩道出了玲玲從北疆來到京城,一路上經過多少腌 事的原委,到現在,估計也只是為了從齊書這麼個小地方的大官,再爬上葉銘庭這個京城里的靖安侯,只不過沒想到,竟然在這里栽了跟頭。
葉銘庭心中反感,加上玲玲這蓄意的接近,以及這翻來覆去的陷害,讓他對玲玲厭惡至極。
不過,轉念一想,瞧見白羽嵐這般坦然的態度,他覺得,夫人應該是原諒他了!
“夫人,你現在不生氣了?”葉銘庭雙眼泛光,期待道。
“沒有生過氣。”白羽嵐好笑道︰“你當初與我冷戰,加上我後面漸漸有些懷疑的時候,你還是與我冷戰,我也就沒有理會你了。”
說到這里,白羽嵐的臉色充滿著戲謔,葉銘庭突然像個大孩子一樣,抱過她,將頭埋在她的頸肩,甕聲甕氣道︰“你以後,也莫要跟那個安陵多在一起了。”
一個李永昌已經夠他頭疼的了,現在還多出來個公認的花花公子,看來,戶部尚書可能是太閑了,兒子也不從政,反倒跑去經商了,他得去提點提點。
兩人正溫存著,白羽嵐的臉上帶著三分笑意,听著葉銘庭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她忽然覺得葉銘庭也還算不錯的,至少沒有像那些達官貴冑,妻妾成群。
不料,一道木著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兩人,帶著些戲謔道︰“沒想到,侯爺還挺可愛。”
葉銘庭渾身一頓,隨後雙眼微眯,瞧見那人正坐在這青玉亭上,靜靜地盯著兩人。
白羽嵐多少有些不自在,又仔細看了眼那不知何時坐在亭子一角的人,經確認,這的確是老鬼。
“他怎麼會在這里?”白羽嵐心中微微驚訝。
葉銘庭心里一陣無語,遙想那天去找著老鬼,同他交涉的時候,老鬼也答應了不會再將白羽嵐帶走,但前提是,他要能夠自由出入侯府。
不過葉銘庭心中倒是清楚得很,這老鬼,也不會對他府上的東西產生興趣。
因為他現在已經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凌雲峰的關門弟子,而凌雲峰的那個掌門人,也的確是他的朋友,所以這一來二去,當然就有辦法能夠制住這人,他化名老鬼,因不願被束縛,來這山下修行,還是背著他師父的。
“聶青和,看來,你是很想要回凌雲峰去修行了,在這里呆著有些膩味了?”葉銘庭冷聲道。
白羽嵐微頓,暗暗驚訝,道︰“你們認識?”
“不。”
“不。”
兩人倒是出乎意外地異口同聲。
“以為哄誰呢!分明就是認識。”白羽嵐憤憤道。
不過這倆人認識,當初聶青和還竟敢將她從侯府中帶出去,也是心大,就不怕葉銘庭將他的皮都給剝了?
然而這個聶青和,的確不是個省油的燈。
在片刻之後,聶青和木著臉,吐出幾個字︰“我走了。”
說完,這人身影轉瞬便不見了。
瞧見那空出來的那處,白羽嵐當下也少了點旖旎的心思,道︰“你也很心大。”
放著這麼個危險分子,任由這人在府上隨意亂竄。
之後,玲玲被封太醫勉強挽回了性命,但身子卻是大不如前了,自葉銘庭拆穿她的多個陰謀後,府上的人對她態度也難看。
葉銘庭當即表示︰“若是你打算留在侯府,就自己去角落的偏院,若是不打算留在這里,便離開了去。”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轉身就離去了。
而玲玲看向這周圍眾人,拖著現在破敗的身子去了偏院,她現在連自己在外面的唯一飯票都沒了,若是出了侯府哪里還有去處。
她看向周圍眾人,眼里憤恨,總有天,她一定要將那個女人從靖安侯夫人的位置上拉下來,讓她也嘗道和自己一樣的下場!
宮中,最近卻是一陣張燈結彩的。
太子的生宴在即,皇後十分看重,所以早就準備起來,皇帝再是喜愛蘭妃,可在這皇嗣上,還是看重的,自然也是支持。
期間白羽嵐還被皇後召進宮中幾次,請教些新奇的宴會的玩法,白羽嵐便將那些個現代的一些新鮮玩意兒告訴了她,得到皇後的青睞後,受到了一眾宮廷命婦追捧。
直等到了十余天後,葉銘庭這才將一套精美的裙裝送到白羽嵐房間里,環住她的腰身,白羽嵐也不拒絕。
他輕聲道︰“夫人,這次宮宴,作為一等公爵夫人,你肯定得去了。”
白羽嵐‘嗯’了一聲。
葉銘庭又繼續道︰“站在我身邊,有人欺負了你,你就告訴我,夫君替你出氣。”
他只覺得自己虧欠白羽嵐太多,要慢慢償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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