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錯了？”
“不能夠。”
“絕對還是那些人！”
于那些打攪自己安靜生活日子的人，飛雪相當不滿意。
也就他們沒有出現在自己跟前，否則，直接一巴掌拍過去了，一巴掌將他們扇飛。
去找四靈異獸的麻煩？
他們這些年自己的日子都不好過了，現在要自尋麻煩？活膩了？
非如此，如何能夠起那般心思！
“父親，是一封信！”
“又是一封信！”
“不知道信里面寫的是什麼！”
伸手嫩白的小手，在木盒四角輕輕點了點，果然……有動靜，婉兒喜笑顏開，還是那樣的機關。
繼而，稍稍用力，木盒便是打開，露出里面的真容。
一封密封完好的書信。
若是機關不對，木盒內部內有東西自動燃起，將書信直接焚滅，真虧那些人想得到。
于父親和天明兄長看了一眼，將木盒遞給母親，屈指一彈，將信封上的火泥崩開，取出內藏之物。
“異獸！”
“四靈異獸！”
“只要是異獸，便是凝練內丹的存在，欲要對抗，非玄關層次不可。”
“四靈異獸，更是極其強大的存在，一尊尊的實力都是媲美合道的，有些四靈異獸在合道層次都屬于極強者。”
“……”
站在婉兒身旁，天明垂目過去，順而一覽書信上的內容。
這的確是第三封了。
前面兩封的內容，大體相似，都是極力相請殘劍大俠和飛雪女俠，以為大事。
以為匯合多為強者，成就大事。
攻伐異獸，取其好處。
無論是天材地寶，還是異獸的筋骨血肉內丹，還是另外的一些罕見之物，只要出力，便可參與分配。
還言語，對于行動有足夠的把握。
還言語，行動有足夠的好處。
至于更多的詳盡之處，書信上沒有提及。
“師兄，你自己瞧瞧，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樣。”
“除了一些細微變化，沒有別的了。”
“說的都是一對廢話！”
近距離之下，小丫頭手上的書信內容快速一覽，飛雪很是搖搖頭，內容有些差別，根本意思是一樣的。
“上面倒是提及為何攻殺異獸的緣故了。”
“似乎是從方術家那里得來的隱秘消息，只要將天地四靈屠滅，便可破壞秦國統御諸夏的氣運。”
“氣運有損，其國災劫不斷。”
“國運會有極大的影響。”
“天下有亂，良機也就來了。”
“……”
“方術家！”
“四靈異獸和秦國的氣運？”
“有相連之處？”
“有這樣的事情？”
“屠滅四靈異獸？”
“有法子？”
“……”
如飛雪女俠所言，書信上面的大致意思沒有變化，只是多了一些別的詳情。
天明輕語之。
琢磨之。
略有疑惑。
四靈異獸怎麼就和秦國的國運氣運有關了？
先不說國運、氣運之事是否存在，異獸是異獸，秦國是秦國，彼此根本不是一事，如何相連？
屠滅四靈異獸，便可破壞秦國的氣運？
便可令天下大亂？
許多人便可有機會了？
听起來……像是方術家、神仙家、五行家等小家小戶之言，當然，那都是他們傳承的道理。
或許，他們真有一些依據、憑證……。
“父親，您看看！”
“上面沒有什麼好看的。”
婉兒搖了搖小腦袋，白紙黑字一個個看過去，沒啥有意思的，意趣隨即淡了。
還沒有木盒上面的機關好玩。
“氣運！”
“國運！”
“四靈異獸！”
“師尊以前提過類似的事情，天之四靈，以正四方，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各有所屬！”
“它們四族是獨特的，是特別的，在異獸百族中不是最為強大的，卻是人族給予揚名的。”
“和蒼龍七宿又有一些關系。”
“……”
“師尊的那些話，細細察之，也有一些四靈異獸同諸夏有不淺的關聯。”
“若然屠滅四靈異獸，諸夏會出現不可預測的麻煩。”
“不過，都是猜測。”
“真假不知。”
“師尊也沒有多言。”
“……”
方術家之言？
四靈異獸和秦國氣運國運之事？
不自覺，召水想起一事，還是師尊隱約提過的，自己當時也就听著，並未多想。
如今。
和書信上的內容對比之，有點點相合之處。
“蒼龍七宿！”
“所指是東方青龍！”
“數百年來，諸國都有那樣的秘密，平王東遷以後的五百年，數百個諸侯國只剩下最後七個！”
“蒼龍七宿。”
“七個國家，七顆星星，七個寶盒，七個秘密……，數百年來，許多人杰、神兵利刃……有傳與之有關。”
“秦國攻滅諸國的時候，陰陽家還曾親自將七個寶盒一一收集。”
“難道秦國之所以可以擊敗諸國，可以統御諸夏，是因為蒼龍七宿的力量？”
仙神奇幻之說？
神神叨叨之事？
虛無縹緲的氣運之說？
……
關于四靈異獸，飛雪知道不多，蒼龍七宿恰恰了解不少，當年還在陘城書館的時候，館主就說過。
父親也說過。
後來，又從諸夏別的地方有聞。
听起來很是有趣。
僅此而已。
自己是不相信的，如果單單靠那些東西，秦國就能夠統御諸夏，那未免太兒戲了。
縱然有助力，怕也是不為大用。
負責將七個寶盒收集起來的陰陽家，豈非是最為強大的存在了？豈非可以掌控秦國的國運？
生與滅都在一念之間？
“蒼龍七宿！”
“七個寶盒！”
“七股力量！”
“燕國就曾傳承一只寶盒，後來，南公將寶盒內的力量引入我身上，一次規避諸多侵擾。”
“是以，從燕國離開，一路到蘭陵城，再有後續的多年，一直都沒有什麼麻煩。”
“後來！”
“在咸陽的時候，我體內的那股力量被拔出，也因此得了一些好處，修行直接臻至化神圓滿。”
“七宿之力，雖存在，不為玄奇，沒有什麼很大的特殊。”
“韓國的韓非，他身上也有一股七宿之力，他……後來死了。”
“七宿之力，根由是八百多年前太公望以祭祀之法引下的玄妙之力，襄助大周對抗殷商的祭祀之力。”
“後來，因殷商自身的緣故，大周取而代之。”
“和七宿之力有關，又無太大關聯。”
“若然七宿之力通玄，殷商當年又是如何取代夏朝？”
“得了昊天的好處，是需要償還的。”
“大周傳世三百年，乃有烽火諸侯亂世，大周天子名存實亡！”
“那股力量當初曾落在我身上，也是為此，被拔除了。”
“……”
“四靈異獸和秦國的氣運國運之事，也許有關，縱然有些關聯，若言將四靈異獸屠滅，就可破滅秦國的統御，也是不太能夠。”
四靈異獸的隱秘之事，召水知道的也不多。
蒼龍七宿，親歷之人。
這些年來，並未說過。
如今提及七宿之力，倒是可以說道一二，言談之，過往的記憶涌上心頭，那……已經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
“七宿之力，在海域仙山，被陰陽家以祭祀之法，歸于昊天了？自此不存了？”
“怪道召水當年你的實力突然就達到化神圓滿了。”
“還以為你服食了珍貴丸藥。”
“七宿之力！”
“有得有舍。”
“大周三百年，大變出現。”
“和七宿有關？又有大周天子自身的緣故。”
“唉……，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能太相信，儒家荀夫子于神鬼玄靈之事，就向來敬而遠之！”
“陘城書館當年授教的時候，也多有此言。”
七宿之力。
召水親歷？
還得了一些造化？
飛雪還是初次有聞，如此倒是能夠說明召水當年的實力為何一躍臻至化神頂尖了。
七宿之力。
昊天庇護，氣運所鐘，無論習文習武，皆有所成，落于一國，也會庇護國祚綿長。
既然如此，韓國為何會滅？
趙國為何會滅？
燕國為何會滅？
可見！
七宿之力的妙處被夸大太多太多。
“四靈異獸！”
“秦國氣運！”
“這已經是第三封書信了，那些人的心思看來多堅決，殘劍大俠還是不準備理會？”
如召水之意。
縱然四靈異獸和秦國國運有關，又能夠有多大的關系？就算真的屠滅四靈異獸，秦國就崩滅了？
听起來，明顯不可能之事。
四靈異獸死了，秦國諸郡安穩，秦國又如何崩潰？
然！
這樣的事情對于流亡淪散的諸國諸人而言，有不小的吸引力，但有不小的可能，他們都會去做的。
一連三封書信。
殘劍大俠若不應下，接下來還會有第四封？
第五封？
“……”
“暫時還沒有定下。”
將手中看完的書信收好，歸于木盒，持在手中把玩著，應下？還沒有做好決定。
踱步方寸之地，于師妹和婉兒看過去。
她們也在看著自己，殘劍不由一笑。
“為何要去？”
“不去！”
“天材地寶之物，咱們在南海廣袤海域就有所得，昆侖附近同樣不會少，只要花費時間，定可以尋找到的。”
“何況，咱們現在也用不到。”
飛雪用力的搖搖頭，師兄還在想？想什麼？根本不需要去想！
“父親，四靈異獸極其強大，很危險的。”
“父親，不要去。”
婉兒近前數步，拉著父親的手臂，搖晃之。
“那些道理，為父自然是明白的。”
“只不過，一些事情，還是不太一樣。”
“自趙國淪亡後，我和你母親便是多停留在蘭陵城，鮮少理會外界諸事。”
“在儒家停留，在江南停留，亦是如此。”
“這些年來，他們前來的書信不斷，除卻一二小事外，另外一些都沒有怎麼搭理。”
“如今，你個小丫頭眼看著就要長大了。”
“你將來是要行走諸夏的，是要親自走一走江湖的。”
“這些年來，于那些人的書信相請，一直沒有什麼回應，若然沒有你個小丫頭，也就無所謂了。”
“他們拿為父還是無法子的。”
“你個小丫頭就不一樣了。”
“這一次的事情，關聯異獸之事，並不摻和他們同秦國的一些事，也許，異獸的氣運和秦國的確有關，又有些不一樣。”
“這一次……，我準備應下！”
“和你母親一處，帶著你，去見一些老朋友。”
“昔年趙國還在的時候，彼此也算說得來。”
“你去見一見，去認識認識，將來行走諸夏諸郡，不至于一無所知，不至于沖撞了。”
“去做事的時候，為父去就行了。”
“若然他們真的準備對四靈異獸下手，沒有絕對把握，為父可不會參與其中。”
“生死性命還是重要的。”
“這一次前往，也能將以前的事情解決掉。”
“以後再推辭的話，也不為難。”
師妹和婉兒都不想要自己前往，殘劍怡然，抬手輕撫小丫頭的側臉，瑩潤順滑，眉眼愈發有師妹的模樣了。
去。
不去！
單單對自己而言，都是可以的。
自己不在乎那些。
如果覺得自己不去，有損他們顏面，那麼，他們可以派人收拾自己，若是不能，就不要說話。
師妹也是一樣。
婉兒不同。
婉兒一日日長大，將來一直待在自己身邊，是自己喜歡見到的，就算不離開，也是無礙的。
但！
小丫頭將來的心思，誰能知道呢？
倘若起了行走天下的心，又在天下間結實有趣的人，許多事情又不一樣了。
長遠來看，婉兒認識一下那些人，也是有好處的。
其中一些故友，彼此立場雖說不同，性情還是不錯的。
若是他們一直抗秦無果，將來一定是在諸夏生根發芽的，以他們的力量，落于一地，方圓區域，皆會有非凡之力。
婉兒如今入了雅湖小築，自然是一大助力。
然則。
一些事情，多多益善。
“師兄，你就是太操心了。”
“一無所知又如何？”
“沖撞了又如何？”
“若是那些人膽敢傷害婉兒，我持劍將他們全部殺了！”
“……”
飛雪冷然。
婉兒將來行走天下，會遇到麻煩？會遇到來自那些人的麻煩？沒什麼好怕的！
將那些人殺了就行。
“遠水救不了近渴，期時，就算殺了那些人又如何？”
“接下來先帶著婉兒認識認識一些故人。”
“等婉兒將來要行走天下的時候，你我帶著他，再走一走，如此，方才穩妥一些。”
“江湖之事，能不打打殺殺，自然極好。”
“以婉兒現在的修行進度，化神不為難，以化神層次行走諸夏，會安全很多。”
“所缺就是江湖歷練的經驗，多一些朋友，多一些認識的人，總歸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