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周清再次深深頷首,秦王政也從條案後緩緩起身,略微整理衣衫,便行至條案前,距離周清不過丈許之遠,四目相對,別有異樣的意蘊彌散。
    “玄清身為護國法師,自當助力大王!”
    周清感此,頭顱微微低垂,拱手躬身一禮。
    “寡人自然知曉大師會助力秦國,助力嬴政,但嬴政想要大師入秦廷之列,參知軍政要事,決斷千秋沉浮,一匡諸夏大業,君侯榮耀加身!”
    “不知大師可否答應?”
    見周清低首而立,秦王政面上不由的又是輕輕一笑,雙手背負身後,踱步而動,在偏殿的前方隨意行走,倒也不急,就在這廳殿之內,與周清細細而言。
    “大王冠禮親政以來,秦廷文武要臣如過江之鯽,文臣顯者如昌平君、昌文君、王綰、馮去疾、隗林、李斯等,武官顯者如桓  、蒙武、王翦、蒙恬、楊端和、張唐、辛勝等。”
    “這些人身負才學,足堪大用,玄清為道家天宗之人,所學並不合朝政,焉得如大王口中之語所言,若入之,只怕有礙朝政矣。”
    在歲月長河中,諸般事狀表明,縱然沒有自己的存在,秦國也必將一天下。但在自己先前的思忖中,卻非要自己身處其中。
    今日,秦王政單獨相召自己前來偏殿,雖心有所感,仍舊心中思緒紛雜,不知道該如何快速決斷,因為此中涉及之事多矣。
    “哈哈哈,大師口中所言的秦廷諸多文武要臣,雖各有才學,匯聚一處,卻可堪大用,但……嬴政還是希望大師參與其中。”
    “因為在那些文武重臣的眼中,他們所看到只有自己的官爵顯耀之位,他們所追求的是仕途,于他們,嬴政不過是權力之王。”
    “但大師卻不同,比起他們,嬴政更加的信任大師,如同百年前孝公信任公子虔那般,鎮國行法,如同百年前惠文先王信任嚴君樗里疾那般,文武系于一身而不疑。”
    “大師才是真正為秦國著想之人,才是為贏秦一族著想之人,如果大師這般之人,嬴政恍若不聞,恍若不見,豈非昏君也!”
    伴隨著秦王政的一語出,整個偏殿之中悄然間陷入一種別樣的寧靜之中,與此同時,踱步殿中的秦王政也終于停下腳步,正襟而立,看向周清,神容之上滿是期待。
    而對于周清來講,秦王政之語,卻是無異于直接解開自己和他之間的屏障,真真正正的相對,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秦王政,周清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想要說些什麼,但再次歸于沉寂。
    “當年之事,乃是文信侯呂不韋派遣羅網中人行事,一應卷宗不存,秘密為之,昔者,上黨之地,得北冥師尊路過,救了玄清一命。”
    “入咸陽以來,玄清也查勘一二,當初之事已經無人談起,就是與少府令趙高接受羅網的時候,亦是沒有半點蹤跡。”
    “故而,玄清可以確認,諸夏之中,能夠知曉那件事的唯有師尊北冥子和玄清自己,不知大王何以得知也?”
    對于秦王政隱約知曉自己的身份,周清去歲三川郡的辦事之時就察覺,只不過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但後來諸般之事下,那種痕跡越來越明顯。
    所以,近些時間以來,周清也是一直在想,秦王政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如說他一開始得知,決然不可能的,但若說後來得知,也只有文信候可以百分百確定自己的身份。
    只可惜,三川郡洛陽之中,文信候呂不韋知曉自己的身份後,片刻就歸于死亡了,朗聲在寂靜的偏殿中而起,周清將目光看向秦王政。
    “現在說起來,寡人第一眼見到大師就有些親切之感,原來並非無從緣由,昔年,莊襄先王留下的子嗣一共有五人,寡人是知曉的。”
    “那一年,秦國大事頻出,莊襄先王薨逝,魏國信陵君合縱伐秦,擊敗上將軍蒙驁,文信候呂不韋統領國政,寡人不過一弱小少年也,縱想要為之,也不可能為之。”
    “信陵君兵退,文信候言語送質子于趙國,以緩和局勢,後來寡人才先後知曉公子海、公子祥、公子清的下落,長安君成㘚曀瞴@嫌穹蛉撕吞 蟺墓叵擔 靡員H !  br />
    話語當年,秦王政郎語之間也多了一絲感慨,十多年一晃而過,十多年前,自己不過是咸陽宮內文信候呂不韋的提線木偶,現今,卻是真正執掌大秦的一國之王。
    當年之所以爭奪王位,其實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是長安君成𨉼寣@詮 雍!  酉欏  憂澹   久揮腥魏渦乃跡 約旱橇俅笪唬 丫 前逕隙ゥゅ 鐘形男藕蚵啦晃オア鄭   悄岩猿墑隆  br />
    然而,文信候還是將那三位孱弱的公子湮滅于弱小之中,事後,自己如何嘆息也是無用。十多年來,從登位以來,到冠禮親政之前,自己都將長安君成𠹻c魑 約鶴畬蟺鬧  Α  br />
    為此,自己給了他無上的榮耀,給了他無上的尊貴,甚至于在秦廷國政之事上,成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