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磨,姬路城。
葛西晴信剛剛巡視完領地返回天守閣,屁股都還沒有坐穩,一名從京都來的使番便找上了門。
當得知天蝗駕崩,京極高政命令大名上洛之後,葛西晴信人麻了。
不是,這特麼叫什麼事啊!
剛從破產的邊緣掙扎出來,這又讓上洛。
這天蝗什麼時候死不行,非得這個時候死?
上洛是要花錢的啊!
上個月,葛西晴信剛剛從京極高景處借了倆千貫,勉強將姬路城的天守閣和家臣的屋敷修繕了一遍。
由于姬路城太大,這倆千貫也只能簡單修繕。
如今的姬路城不說是富麗堂皇吧,也至少可以稱得上是家徒四壁。
但好在,至少能住人了。
葛西晴信為了修繕姬路城,已經是花光了最後一點錢,現在整個葛西家已經只能吃“大鍋飯”度日了。
這又讓上洛,是真上不起了啊。
“主公,即是太政公相召,本家不得不去。”
“但考慮到京都的花銷,不如這次就少去點人吧。”家老柏山明吉也蛋疼的說道。
剛剛清點完倉庫,現在葛西家僅剩百余石,銅錢不足五十貫。
“如此,吾只身上洛吧,就帶兩個小姓足以。”
“京極左衛門佐殿應該也要動身上洛,十日前左衛門佐殿巡視備前,若是返回京都當從本家領內經過。”
“不如主公隨同左衛門佐殿一同上洛,若是能得左衛門佐殿照拂,想來也不至于流落街頭啊。”
柏山明吉說完,君臣二人相顧無言,紛紛流下了眼淚。
都怪特麼的赤松晴政!
別讓我在京都踫到你,不然頭給你打爛。
上洛!
報仇!
.......
備前。
京極高景也很快收到了京都的消息,當即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準備返回京都。
京極高景被京極高政安排在山陽山陰倆道,巡視各國。
由于很多大名剛剛轉封到這些領國,京極高景來此,也有監督的任務。
宇喜多直家如今是京極高景的左膀右臂,而他本身便是備前國人出身,對這些地方非常熟悉。
有宇喜多直家的幫助,京極高景很快便將備前諸國的情況摸清了。
這段時間,京極高景也陸續收到了很多大名的示好,甚至有些大名主動向京極高景靠攏,希望能拉近與京極高景的關系。
畢竟京極高政很早便確定了京極高景為京極家的下一任家督,並且有意讓京極高景培養自己的班底。
其中,葛西晴信表現的最為積極。
雖然最初的目的是借錢,但京極高景還是很大方的接納了葛西晴信。
“少主,這段時間在各地探訪之後,不少大名的日子不好過啊。”回程路上,宇喜多直家騎著馬跟在京極高景的身後說道。
京極高景點了點頭,“轉封之後,一些本就實力不濟的大名失去了原有的領地。”
“雖然總高不變,但確實財政堪憂。”、
“比如葛西氏,好歹也是奧州名門,沒想到居然淪落到借錢度日。”
“是啊。”宇喜多直家點頭說道,“而且依在下看來,葛西家這次恐怕連上洛都沒錢了。”
“這麼窘迫?”京極高景勒住戰馬。
他雖然大概知道這些大名的情況,但還真不清楚這些大名的財政已經崩潰到這種地步。
“本次轉封,領地變動最大的兩個地方,一個是關東一個便是山陽山陰兩道。”
“關東有上杉管領在自不必擔憂,所以主公才將少主安排在這里。”
“少主可知,主公的用意?”
京極高景肯定的說道“父親是想讓我在這里籠絡人心,穩固本家的支配權。”
“以主公的英明,自然是清楚這些大名的困境的,所以少主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拉攏這些大名。”
“葛西家那次,少主便做得很好。”
“本次上洛,若是在下所料不錯,似葛西家這種情況的大名應該不在少數。”
“所以少主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宇喜多直家在京極高景身旁開口道。
京極高景思索片刻,“你的意思是讓我給這些大名提供幫助?”
“與其等這些大名主動找上門來,少主不如主動一些,如此更能體現少主的寬厚之心啊。”
宇喜多直家可是這一時期數得上號的“老六”,在洞察人心這方面更是看家本領。
京極高景贊同道“不錯,既然如此,那麼便以我的名義向山陰山陽各地大名傳信,吾會在姬路城停留三日。”
“若是有願同我一起上洛的,便來姬路城匯合吧。”
........
京都,京極館。
整整一個月時間,萬里小路房子和誠仁親王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上萬名足輕和滿朝公卿已經將京都翻了個底朝天,但就是沒有找到倆人的蹤跡。
外面亂成一鍋粥,但是京極高政卻穩坐釣魚台。
“館主大人,目目典侍來了。”
阿鳶走到京極高政的身後稟告道。
京極高政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
不多時,飛鳥井目目便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進入了庭院。
飛鳥井目目此刻小腹微微隆起,而由于懷孕的緣故,讓原本就得天獨厚的胸口更加雄偉異常。
剛坐到京極高政的身旁,京極高政的一雙手便已經開始勇攀高峰了。
飛鳥井目目知道自己禁不起挑逗,于是趕忙按住京極高政的手,她進來真是為了正事來的。
“太政大臣,有一件事困擾妾身許久了,還請太政大臣能如實相告,否則妾身心中實在不安。”
京極高政將手抽出,放在鼻尖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飛鳥井目目清冷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紅暈。
“何事?”
“房子......還活著嗎?”飛鳥井目目壯著膽子問道。
京極高政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向飛鳥井目目“為何這麼問?”
“妾身只是不喜這些瑣事,但不代表妾身就傻。”飛鳥井目目看著京極高政的眼楮。
“一起住了這麼多年,房子是什麼樣的人妾身最是清楚了。”
“她這一生,最在意的便是身份。”
“所以她是斷然不會離開京都的。”
“可是這麼多人找了一個多月都沒找到,那便只有一個答案了,房子已經死了,對嗎?”
飛鳥井目目慢慢說道。
見飛鳥井目目已經將話說明了,京極高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畢竟倆人現在也是一條船上的人。
“不錯,房子確實已經死了。”
“那天晚上,房子來找吾,用我們之間的私密之事來要挾吾,她是自尋死路。”
得到京極高政肯定的答復,飛鳥井目目不知怎的,臉上竟閃過一絲悲戚。
愣了會神之後,飛鳥井目目用一種略顯淒涼的眼神看著京極高政,“那妾身呢?”
“待生下子嗣之時,是否也是妾身的死期呢?”
京極高政連忙將飛鳥井目目攬入懷中,“目目你說什麼胡話,你跟她不一樣。”
“只要你乖乖听話,吾怎麼舍得對你下手呢?”
飛鳥井目目臉一紅,將京極高政的手從裙底拿了出來。
這手都伸進去了,還要怎樣才叫下手啊。
“太政公別這樣,裙子弄濕了沒有換的。”
“怕什麼,這京極館還能少的了你穿的?”
“別......妾身身子不便.....”
“吾想兒子了,跟他打個招呼也不行?”
“.......”
“那......那你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