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小路房子怒氣沖沖的走到院子里,對著花叢便是一頓輸出。
不多時,院內的小徑里便散落了一地的花瓣和葉片。
什麼人啊!
自己辛苦了半天,嘴都麻了,嗓子都啞了,到最後了居然讓自己出去!
硬仗我打完了,最後獲取勝利果實的時候,不讓我參與了?
我還沒爽呢!
而且倆個人神神秘秘的在那里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原本以為飛鳥井目目就是個沒什麼心眼的白蓮花,今天看來,手段多著呢。
也不知道這倆人啥時候背著自己有小秘密了。
以前可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今天居然......
哼!
一想到這里,萬里小路房子心里更難過了。
半個時辰之後,已經在外面等得不耐煩的萬里小路房子終于听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萬里小路房子趕緊起身,只見京極高政面無表情的從屋內走了出來。
看樣子,似乎已經進入賢者狀態了。
萬里小路房子頓時小嘴一撇,不滿的上前說道“太政大臣,你這是直接將妾身給忘了啊。”
“行了,今日有事,改日再來看你。”
“那你日啊。”萬里小路房子挺起胸膛大方的說道。
京極高政︰.......
隨便說了點什麼打發了萬里小路房子,京極高政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書房。
給自己泡了壺茶,京極高政一邊喝一邊陷入了思索。
飛鳥井目目懷孕一事,可大可小。
若是想低調解決,大可以直接悄悄地將孩子給處理了,反正這里是京極館,也不怕這件事被人知道。
但若是想借此做些文章的話,那就需要好好謀劃一番了。
最重要的是,如何做才能給京極家帶來收益。
思考良久,京極高政沖著屋外大聲喊道“來人。”
“太政公,何事。”
一名小姓從外面走了進來。
“是源五郎啊,怎麼樣,在這伏見城呆的可還習慣?”
見進來的是最上源五郎,京極高政並沒有第一時間下達指令,反而是跟最上源五郎閑聊起來。
最上源五郎連忙點頭說道“承蒙太政公照拂,在下在這伏見城獲益頗多。”
“最近除了在京極館當值,閑暇之余也會向家中的武士們請教兵法,海北善右衛門殿教會在下許多。”
“善右衛門?”京極高政贊許的點了點頭,“那確實是家中兵法翹楚,若是你真能在善右衛門手里學到些本領,那倒是不錯。”
“你今年多大了?”京極高政繼續問道。
“過了今年就十三了。”
“汝可知吾是幾歲元服的?”
“太政公于享祿二年元服,拜領 山氏當主 山紀伊守一字,朝廷賜予從六位上左京進官途。”
“彼時太政公不過虛歲十二,初陣便于天王寺之戰中討取管領細川左京大夫細川高國)。”
“此等事跡,天下何人不知?”
“我輩心之所向矣。”
一說到這里,最上源五郎神情激動,一臉崇拜的看著京極高政。
京極高政上前拍了拍最上源五郎的肩膀,然後勉勵道“自應仁之後,天下亂局已久,各地大名紛爭不斷,天下苦戰爭久矣。”
“如今,吾與汝父這一代已經老了,接下來便是你們這些年輕一代的武士的天下了。”
“戰爭已經結束,汝要記住,打天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治理天下,靠的不再是手中的佩刀,而是心中的仁義。”
“哈!”最上源五郎一臉鄭重的回答道,似乎真的听進去了。
京極高政欣慰的點了點頭,“過了今年你便元服吧,元服之後跟在左衛門佐身邊做事,多學學如何治理國家。”
“哈!”
“行了,今日就聊到這里。源五郎,去把山岡犬八郎給吾找來。”京極高政對著最上源五郎說道。
“哈!”
最上義光紅光滿面的離開了書房。
以京極高政如今的身份能夠跟他說這樣一番話,無疑是看重他的表現。
對于一個只有十來歲的少年而言,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鼓舞和激勵,特別是還是在自己的榜樣面前。
佐竹太郎看著最上源五郎神情激動的走出來,連忙好奇的上前問詢。
“去去去,打听這些做什麼。”
“太政公要找山岡犬八郎,太郎你知道犬八郎在何處嗎?”
山岡犬八郎作為京極家的“情報頭子”一直行蹤不定,只會定期向京極高政匯報去向,一般人還真不知道。
“這我怎麼知道,犬八郎的名字我倒是听過,可一次都沒見過。”
“只知道這位是太政公麾下最神秘的人,戰時跟隨太政公出陣形影不離貼身保護,可現在上哪去找啊。”
“太政公沒跟你說犬八郎在哪里嗎?”佐竹太郎繼續問道。
最上源五郎冷靜下來,然後搖了搖頭,“太政公並未說起,只是讓在下去把犬八郎找來。”
“這可怎麼辦?”
“總不能回去再問太政公吧,這不是顯得我很無能?”
最上源五郎一時間有些著急了。
與此同時,倆人頭頂的房梁上,山岡犬八郎咧著嘴灌了口酒,然後一翻身用手撐著頭斜躺在房梁上。
“下面的兩個小鬼,大爺在這兒呢!”
“誰!”
最上源五郎和佐竹太郎同時拔刀,然後背靠背一臉警惕的抬起頭。
“犬...犬八郎?”
最上源五郎是見過山岡犬八郎的,所以第一時間收起了刀。
山岡犬八郎也不逗倆人了,直接從房梁上翻下來,圍著倆人轉了一圈,微笑著說道“兩個小鬼,記住了。”
“我犬八郎,只會出現在主公身旁不出五十步的地方。”
“下次要找大爺我,先帶兩壺好酒來。”
“記得,大爺我只喝阿蓉夫人松永屋的酒!”
“去,給我把酒壺裝滿。”說著,山岡犬八郎將腰間的空酒壺扔給最上源五郎,然後便轉身走向了書房。
佐竹太郎有些不滿的說道“不過是一名低賤的山伏,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與我等說話!”
“犬八郎可是被稱為太政公影子的存在,雖然不是武士,但也不能等閑視之。”
“帶錢了麼太郎?”
“你要錢做什麼?”
“當然是去買酒啊。”最上源五郎搖了搖手中的酒葫蘆。
佐竹太郎一臉疑惑的看著最上源五郎,“不是源五郎,你還真去啊?”
“少�@攏 嗣弧! br />
“給給給,就這麼多。”佐竹太郎哀怨的從懷里掏出倆吊錢扔給了最上源五郎。
“這兩個月你都借了快二十貫了,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還啊。”
“昨日我看上一把國友村產的京極光近江名刀),要一百貫,就等你還錢呢!”
最上源五郎攬過佐竹太郎的肩膀,“不過是區區二十貫,放心,下次一定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