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抱怨完,轉念一想覺得不太對,以韋一楠的脾氣,總不可能家里睡了一個都能忘記吧?而且丁當明明記得昨天晚上睡覺前是設置了表情的,可是一早晨從來沒有听過自己的手機響,她翻了個身、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看著一旁的床頭櫃,上面有韋一楠留的便簽紙,便簽紙上說讓丁當起來之後直接去找羅偉銘,今天就不用去警局報道了。
丁當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作為韋一楠的高徒,如果丁當去的晚了,結果就一定是被警局里的人戳著自己的脊梁骨指指點點的。這張便簽紙的末尾還有一行小字,是說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叫丁當早晨起來記得吃。丁當的心頭一陣暖流流過,將便簽紙折起來塞進了自己的包里,桌上放著早晨一早就熱好的牛奶和三明治,這會兒已經涼了,丁當也顧不上那麼多,草草的塞進自己的嘴里,按照昨天韋一楠寫的地址去了一趟羅偉銘的診所,還沒有進門,看外面的裝潢就看得出來羅偉銘診所的生意應該很好。
簡歐的裝修風格,運用了打量的石材和水晶燈,放在大廳的沙發也都是真皮座椅,還鋪著短樣貌的絨毯,茶幾也好、沙發也好,一套都是阿瑪尼的家具,價值不菲,丁當走在地面上都得踮著腳,生怕自己的高跟鞋在人家的大理石地面上戳出一個洞來,整個人就像是走在鋼絲繩索上,絲毫沒有什麼平衡桿可言。大大的水晶燈懸掛在中央,這里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家診所,而像是一家高級的宴會廳,丁當還沒走到前台小姐的面前,這位前台的護士就已經抬起頭看著丁當了,面上帶著微笑,臉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她說,“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丁當向前台小姐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羅醫生在嗎?”
護士小姐有點緊張,“羅醫生正在里面給病人治療,請問您可以稍等片刻嗎?”
丁當點了點頭,左右將這間門診環顧了一圈,不知道羅偉銘曾經在韋一楠的案件里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是沒能定罪的嫌疑犯?還是一個有力的證人?
“丁警官,您這邊請,”護士小姐從前台的那個位置上走出來,伸出手給丁當指引,請她朝著沙發的方向走過去,請丁當坐下來之後,她去一旁的飲水機給丁當接了一杯水,再轉身回來放在丁當的面前,“羅醫生的診療時間會比較久,這位病人剛剛進去。”
“不著急!”丁當笑著問道。
前台微微致以歉意,轉過身去準備回接待處,丁當忽然叫住了她,“我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護士小姐轉過頭來看著丁當滿面的不解。
“一位在這里治療的患者前些天跳樓自殺了,我調查到死者在死前曾經來過這家診所,所以為了確定死者的死因,我才會來一趟。”丁當解釋自己出現的原因,護士小姐微微的點了點頭,還沒搞清楚丁當想要問的到底是什麼就先開口解釋道,“來我們這里診療的病人大多數都是有心理問題的,因為這樣的原因而自殺的案例也屢見不鮮,我想這和我們診所應該沒有什麼關系吧?”
丁當點了點頭,“是沒有,只是我在調查這位女性死者生前的人物關系和發生的事情上遇到了一些困難,所以希望來這里探听一下你們是否知道更多的詳情。”
護士小姐表示了解的點了點頭,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強的戒備心理了,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在丁當的身邊坐了下來,“請問這位死者的名字是?”
丁當說,“小柯。”
護士的面色一僵,然後頓了頓,“這位病人我有印象,第一次來醫院的時候羅醫生就診斷她並不是妄想癥,可是這位小姐似乎並不相信羅醫生的診斷,前前後後又來了幾次,就是為了希望能讓羅醫生對她的妄想癥確診。”
丁當皺著眉頭看著護士,“她三番四次的來這里就是為了讓羅醫生確診她的確有心理問題?”
護士點了點頭,“這很奇怪吧!”
丁當又問道,“具體這位病人是什麼病情?”
護士搖了搖頭,“這我們就不知道了,病人的病情是屬于個人**的,羅醫生也不會和我們說這些呀,這得等你一會兒問羅醫生才能知道。”
丁當點了點頭,“羅醫生做心理醫生很多年了吧?”
護士小姐听丁當問起羅偉銘,面上換成了一種崇拜式的微笑,“羅醫生入行已經超過十年了,在這一行可以算得上是專家了,每天前來問診的人絡繹不絕的,很多人都是從很遠的地方慕名而來的,羅醫生每年在各種國際期刊或者是核心期刊上都會發表很多的論文,每年各大論壇峰會都會邀請羅醫生參加的!”
丁當笑了笑,可以理解護士小姐的這種心情,“小柯最後一次來這家診所是什麼時候?”
護士小姐回憶了一下,“大概是上個月吧?我得去給你調閱一下才能知道確切的世間。”
丁當又問,“那她第一次來呢?”
護士小姐說,“有一陣了,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清楚,得去看看我的記錄!”她說著指了指自己桌子的方向,用目光詢問丁當是不是需要?丁當示意這位護士小姐再繼續說一會兒,等她一會兒見到了羅醫生再請這位護士小姐去準備自己的資料,丁當理了理思路繼續問下去,“即便是醫生確診了她沒有妄想癥,可是小柯還是要來這里的原因是什麼?”
護士小姐撇了撇嘴,“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遇見了什麼不推在妄想癥的頭上就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吧?”
丁當問,“會有這種情況嗎?”
護士小姐點了點頭,“經常會有這樣的病人啊,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為了逃避責任或者是現實,總是希望醫生能對他的精神問題給予有病的診斷結果,新聞上不是也經常報道類似的消息嘛!”
丁當問,“羅醫生也是這樣的人?”
護士小姐趕緊搖頭否認,“怎麼可能呢?如果羅醫生覺得你這個人不存在問題,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給你出示診斷為精神病的確診書的,不管這位病人用于什麼樣的途徑,這是基本的職業道德啊!”她的話音才落,羅偉銘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里面走出來了一位年過中旬的女人,向羅醫生表示了感謝之後,很警備的看了一眼丁當,然後低著頭,圍了圍自己的圍巾,朝著門外走去。而後跟出來的才是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干干淨淨、稜角分明,身上的西裝筆挺,西裝外面的白大褂也洗的干干淨淨,下巴上沒有一點胡茬,眼鏡不大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