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沒錯。”鐵木辛哥听後點點頭,附和道︰“你說得沒錯。我在軍隊里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入伍僅僅個把月,就能獲得列寧勛章的人。像這樣的指揮員,必須給他安排更加合適的職務,才能匹配他的才能。”
兩人的意見達成一致之後,赫魯曉夫對索科夫說道︰“索科夫上尉,待會兒弗拉索夫和波塔波夫兩位將軍,就會乘坐我們為他們準備的飛機,返回莫斯科。我們經過商議,決定讓你也跟著他們一起返回莫斯科。你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索科夫得知自己可以跟隨弗拉索夫和波塔波夫兩人返回莫斯科,真是求之不得,怎麼可能拒絕呢。連忙使勁地點點頭,果斷地回答說︰“軍事委員同志,我堅決服從您和元帥同志的命令。”
半個小時之後,弗拉索夫、德爾上校、尼科爾斯基、波塔波夫和索科夫等五人,登上了前往莫斯科的運輸機。
當艙門關閉之後,德爾上校朝外面望了望,發現除了正在滑行的這架運輸機外,就沒有看到其它的飛機,他連忙湊近飛行員大聲地問道︰“飛行員同志,怎麼只有我們一架飛機,難道沒有護航的戰斗機嗎?”
飛行員扭頭看了一眼德爾上校的軍餃,隨後大聲地回答說︰“上校同志,我們的戰斗機數目不足,他們正在一些重要的空域,與敵人爭奪制空權呢,因此我們這次沒有飛機護航。”可能是看出了德爾上校的擔憂,他又補充說,“不過我們即將飛行的航線,都處于我軍的防區,沿途遭遇敵機的幾率很小。”
德爾上校听完後,灰溜溜地回到了弗拉索夫的身邊坐下,苦著臉說︰“司令員同志,我剛剛問過飛行員,他說這次飛莫斯科,沿途沒有戰斗機護航。”
但弗拉索夫對有沒有戰斗機護航,似乎絲毫不在意,他听後只是擺擺手,說道︰“沒有就沒有,從這里到莫斯科,如今都是我軍控制的區域。只要我們的運氣不是太差,根本不用擔心與敵機遭遇。”
與此同時,赫魯曉夫給史達林打去了電話,向他匯報弗拉索夫和波塔波夫兩人乘坐飛機返回莫斯科的事情。
史達林得知弗拉索夫已經乘飛機返回莫斯科,心里自然很是開心,畢竟對方是自己的愛將,能從德軍的包圍圈里逃出來,就是一件令人欣慰的好事。不過他听到赫魯曉夫提到波塔波夫的名字時,不禁皺起了眉頭︰“赫魯曉夫同志,波塔波夫將軍的第5集團軍,在保衛基輔的戰斗中,表現得是不是太差勁,否則德國人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佔領基輔呢?”
面對史達林的質疑,赫魯曉夫連忙向他解釋說︰“史達林同志,基輔的失守,並不能怪罪波塔波夫將軍。要知道,他所指揮的第5集團軍在保衛基輔的戰役中,打得很是頑強。但德軍合圍了我軍在基輔的部隊之後,波塔波夫先得到了撤退的命令,但部隊開始撤退時又得到相反命令,讓他不惜代價守住基輔。
正是因為這兩道完全相反的命令,徹底地打亂了他的部署,讓德國人獲得了有乘之機。如果按照波塔波夫將軍原先的打法,基輔在德軍的猛攻之下,至少還能堅持一周甚至更多的時間,為我軍在通往莫斯科的方向建立新的防御,爭取到寶貴的時間。”
如果在一兩個月前,誰要是剛提到了德國人可能沖向莫斯科,肯定會被史達林罵個狗血淋頭,因為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失敗主義的論調,會對軍心和士氣產生不利的影響。但此刻听到赫魯曉夫提起此事,他卻難得地保持了沉默。
過了好一陣,他才悠悠開口問道︰“赫魯曉夫同志,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安置波塔波夫呢”
“史達林同志,”赫魯曉夫小心翼翼地回答說︰“我听說,最高統帥部大本營正打算重建第集團軍。我覺得,您可以讓他繼續擔任第集團軍司令員一職。當然,如果您有其他的合適人選,權當我沒有說過。”
“沒錯,即將重建的第集團軍,司令員一職,我的確有別的人選。”
︰“他是誰,史達林同志?”赫魯曉夫想到第5集團軍原屬于西南方面軍的建制,如果此刻重組,再次編入西南方面軍的概率比較大,提前搞清楚新任的司令員是誰,是完全有必要的︰“我認識他嗎?”
“是的,赫魯曉夫同志,你認識他。”史達林說道︰“他就是汽車裝甲坦克總部副部長列柳申科少將,在今天的會議上,我們準備先任命他為近衛步兵第1軍軍長,等他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之後,再任命他為第集團軍司令員。”
赫魯曉夫一听,心里頓時明白,列柳申科沒有指揮部隊的經驗,如果讓他直接擔任集團軍司令員,顯然是不合適的,因此安排他擔任近衛步兵第1軍軍長過渡一下,等確認他的能力適合擔任更高的職務之後,就正式任命他為第5集團軍司令員。
雖然史達林的心中,第5集團軍司令員一職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但赫魯曉夫並不願意輕易地放棄,他試探地問︰“史達林同志,難道您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波塔波夫將軍嗎?”
“波塔波夫從戰爭爆發到現在,已經打了好幾個月的仗,相信他早已是身心俱疲。”史達林等赫魯曉夫說完之後,不慌不忙地說道︰“我覺得有必要安排他到醫院去檢查一下身體,再找個地方休息幾個月,再考慮安排他的工作也不遲。”
听史達林這麼說,赫魯曉夫沉默了,他心里很清楚,史達林這樣的安排,等于是將波塔波夫雪藏起來,至于什麼時候啟用,還是一個未知數。想到這里,他的心里默默為波塔波夫默哀了幾秒鐘。
“那弗拉索夫將軍呢?”赫魯曉夫接著問道。
“第37集團軍的建制,在今天上午就被撤銷了。”史達林說道︰“我打算讓他也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只要組建新的部隊,就立即給他安排工作。”
雖然波塔波夫和弗拉索夫兩人回到莫斯科之後,並不會立即安排工作。但兩人的處境卻大不相同,前者面臨的是被雪藏的命運,而後者則只是真正的休息一段時間。
“對了,你們那里的情況怎麼樣?”史達林沒有在弗拉索夫和波塔波夫兩人的事情上糾纏,而是直接轉換了話題︰“你們能守住哈爾科夫嗎?”
听到史達林的這個問題,赫魯曉夫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連忙用手捂住話筒,對鐵木辛哥說道︰“史達林同志問我們,能否守住哈爾科夫?”
鐵木辛哥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隨後用堅定的語氣說︰“赫魯曉夫同志,請您轉告史達林同志,我們就算戰斗到最後一個人,也會守住哈爾科夫的。”
听到了鐵木辛哥的鷥粗 螅 章誠 蛩煽 宋孀』巴駁氖鄭 檔潰骸笆反 滯 荊 淙壞腥嗽侗任頤歉 憂看螅 頤腔嵊賂業賾氳腥甦蕉廢氯ュ 退闃皇O亂槐 蛔洌 簿 圓換岱牌 品頡!?
對于赫魯曉夫這個答復,史達林非常滿意,他微笑著點點頭,說道︰“赫魯曉夫同志,听到你們有這樣的信心,我心里就踏實了。雖然我們在基輔地區失利了,但我們與德國人之間的戰斗還沒有結束,我希望你們能在哈爾科夫地區,給德國人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放心吧,史達林同志。”赫魯曉夫信誓旦旦地說︰“我們一定會粉碎德國人佔領哈爾科夫的企圖。”
放下電話之後,赫魯曉夫望著鐵木辛哥問︰“元帥同志,你覺得我們真的能守住哈爾科夫嗎?”
鐵木辛哥苦笑著回答說︰“如果在一兩周時間內,不讓德國人佔領哈爾科夫,我還能保證。但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
“這麼說來,哈爾科夫的丟失,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沒錯。”鐵木辛哥點著頭說︰“你也知道,我們所接手的西南方面軍,原本就是建制不全的。再加上原來的方面軍首長都在突圍戰斗中犧牲,說是對部隊的軍心和士氣沒有影響,那是不可能的。再兵力不足、彈藥有限,而且軍心渙散、士氣低落的部隊,能打得過剛剛取得基輔戰役勝利的德國人嗎?”
兩人說話的時候,可能誰也沒想到,在接下來的兩年時間里,哈爾科夫將會成為甦軍的噩夢。隨著莫斯科保衛戰的勝利,不少高級指揮員變得輕敵起來,覺得德國人不過如此,因此在組織第二次哈爾科夫戰役時,作戰部署存在了極大的問題。結果戰役打響之後,甦軍先勝後敗,不但損失慘重,德軍還趁機發起了夏季攻勢,並將兵鋒指向了斯大林格勒,從而引發了這場被稱為二戰轉折點的大戰役。
第三次哈爾科夫戰役,是在取得了斯大林格勒戰役的勝利之後,由西南方面軍和沃羅涅日方面軍聯合發動的。當時甦軍在兵力和裝備上,都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不管怎麼看,堅守在這一地區的德國人都是在劫難逃。
誰知最後的結局,卻讓人大跌眼鏡。面對曼斯坦因所組織的進攻,西南方面軍和沃羅涅日方面軍都被打得滿地找牙。戰役結束之後,西南方面軍司令員瓦圖京這個草包,因為受到史達林的喜愛,逃脫了被處罰的命運,調任了沃羅涅日方面軍的司令員一職。而另外一名方面軍司令員戈利科夫,則成為了替罪羔羊,被史達林解除了職務。
“哈爾科夫是我們重要的坦克生產基地。”赫魯曉夫說道︰“如果真的落入了德國人之手,那麼我軍所使用的坦克,就只能通過列寧格勒和斯大林格勒來生產。前者此刻陷入了德國人合圍之中,想從城里把建造好的坦克運出來,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斯大林格勒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把生產出來的坦克,從那麼遠的地方運過來,需要浪費我們寶貴的運力。”
“你說的沒錯,赫魯曉夫同志。”鐵木辛哥對赫魯曉夫的說法表示了贊同︰“哈爾科夫是我們重要的工業基地,這里有大量的軍工企業,如果真的落入了德國人的手里,對我們來說將是一場災難。因此,我們要想盡一切辦法,守住這座城市。”
鐵木辛哥和赫魯曉夫商議該如何守住哈爾科夫的時,飛往莫斯科的飛機,在經過一個半小時的飛行,已經成功地降落在城南方向的一個軍用機場里。
眾人下了飛機,立即有幾輛車從跑道外開了進來。
見到有車開過來,弗拉索夫猜想應該是來接自己的,便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很快,幾輛車就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車門打開,下來了一名中校,抬手敬禮後,客氣地問︰“請問是弗拉索夫和波塔波夫將軍嗎?”
“是的,我是弗拉索夫。”弗拉索夫聞言,連忙上前一步,回答說︰“他是波塔波夫。”
“兩位將軍同志,”中校對兩人說道︰“我奉命把你們先送到衛戍司令部,等明天下午再去克里姆林宮,覲見史達林同志。”
弗拉索夫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德爾上校、尼科爾斯基和索科夫,又面朝著中校問道︰“中校同志,我的同僚和部下呢,你又打算怎麼安置他們?”
“他們自然也是住進衛戍司令部。”中校把手一揮︰“上車吧。”
索科夫得知自己等人將被送完衛戍司令部,心里不禁一陣狂喜。上次自己來莫斯科時,就被安置在衛戍司令部,自己帶過來的指戰員都被編入了衛戍司令。這次過去,肯定能看到不少的熟人。他甚至還在想,如果明天能離開衛戍司令部的話,自己就去找維多利亞,和她好好地敘敘舊,順便私下討論一下,用什麼辦法能重新回到現代。
很快,車隊就來到了衛戍司令部的院子里。
當眾人下車時,索科夫看到院子里有熟人走過,便大聲地喊道︰“安德烈,安德烈!”
不遠處的安德烈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先是一愣,很快就看清楚喊自己的人是索科夫,立即快步走了過來,和索科夫來了一個擁抱。他用手拍打著索科夫的後背,激動地問︰“索科夫,謝天謝地,能看到活著的你,我真是太開心了。”
“怎麼,你以為我死了嗎?”
“我听到消息,我們部署在基輔地區的部隊,都被德國人殲滅了。”安德烈看了一眼周圍,發現都是大人物,擔心自己說的話被對方听到,會挨批評,便放低嗓音說道︰“你跟著弗拉索夫去的是基輔,不擔心你出事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