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香玉見王小苗如此的激動,按下心里的疑惑,笑著說︰“嬸子,我回來了。”
她的視線在大門上掃過,已經貼上了對聯,地上還有鞭炮的碎屑,已經過完年了啊!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這孩子,也真是讓人擔心!”
王小苗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去拉姚香玉的,“既然你回來了,那中午就在我家吃飯罷。”
“嬸子晚些罷,我先回去看看。”姚香玉笑著點頭。
王小苗沒有提到孫平凡,說明孫平凡現在還沒有消息,心里說不上的失望。
“那也行,你先回去罷,這麼久沒回來,平伍他們見了你肯定要高興死了。”
王小苗見姚香玉自己一個人回來,就知道她在外頭也沒找到孫平凡。
孫平凡十有**是死了,可憐姚香玉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還沒個孩子傍身,好不可憐。
姚香玉點了點頭,從手上拿出一份自己做的紅豆糕遞過去。
“這是我從外頭帶回來的紅豆糕,嬸子嘗嘗,滋味不錯。”
王小苗伸手接過,“你這孩子,也真是客氣,那晚上來嬸子家吃飯,就這麼說定了。”
她說著,就朝屋里喊她媳婦劉月,“小月,小月,去磨米,香玉回來了,我給她做好吃的。”
劉月從廚房那探出頭來,高興地叫了姚香玉一聲,便去屋里忙活了。
姚香玉跟王小苗干癟,從她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d n,腳下的步伐反而慢了下來。
村里依然沒什麼變化,就是大家臉上的笑容多了些,不少人都胖了。
看來,今年大家的日子都挺好過的。
沿著熟悉的道路,跟著這些熟悉的陌生人打著招呼,姚香玉終于走到了家門口。
“香玉嫂子。”孫月圓扔下手里的簸箕,朝姚香玉飛奔而來。
“你總算回來了,我好想你。”
听到孫月圓的聲音,隨後孫平伍孫月草也都跑出來,眼眶都紅紅的。
“香玉嫂子,你快坐下休息,我去做好吃的。”孫月草揉了揉眼楮,就往廚房跑。
孫月圓拉著姚香玉的手,滿面依依不舍,“香玉嫂子,你這次不會走了吧。”
姚香玉笑了笑,伸手摸摸孫月圓的臉,不答反問︰“廖伯母呢?”
“她和吳伯、吳大哥去城里了,據說城里有許多人中毒了。”
姚香玉聞言,眉頭微皺,集體中毒事件,很有可能是飲水出問題。
不過這事她也管不上,過兩日再去城里看看情況罷。
“來,你給嬸子說說,這半年來村里怎樣?”
姚香玉剛才走小路上來時,順道看了下,孫姑姑家的大門都是關著的。
“也還行啊,沒太多變化。”在孫月圓的眼里,她的生活除了沒姚香玉,其他的變化真的不多。
至于其他人家的,她一個小姑娘哪里回去關注呢。
姚香玉笑了下,知道自己問錯了人,也不惱,“那他們家呢?”
她伸手指的是孫姑姑家的方向。
“你說甦家啊,現在發達了,都搬走了。”孫月圓撇了下嘴,有些厭惡地說道。
“香玉嫂子,你是不知道他們多能鬧騰,三天兩頭就打架。”
“尤其是那秀娥嫂子,看著真是可憐,明明她是先進門的,卻得伺候後來的。”
姚香玉聞言不由愣了下,這話里信息有點大。
她伸手點了點孫月圓的額頭,“秀娥母女也跟著搬走了?”
“哪有呢,她們被留下了,中午估計去你爹家吃飯了。”
孫月圓嘴快地說道,而後才覺得姚香玉可能會心理不高興。
她小心地瞅了眼姚香玉,“香玉嫂子,你要去那看看嗎?”
姚香玉也有些意外,“不急,晚些再說罷。”
要去坐坐的人家多著呢,有的是時間。
孫月草洗洗切切的,很快就做了一鍋米粉湯出來。
算來算去,只有這個速度最快了。
“這是醬鴨,都嘗嘗味道。”醬鴨是橫江鎮出產的,姚香玉放空間內保鮮著,也只敢給這幾個不知情況的孩子吃了。
“哇,好香啊。”孫平伍深吸了口氣。
“快吃,這醬鴨味道不錯,這趟出去,我也學了點手藝,你們要是想學,我都教給你們。”
孫平伍拿著雞翅正要啃,听到這話不由一頓。
他覺得鼻子發酸,心里堵堵的,平凡大哥真的回不來了嗎?
只有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後代,才會把學到的手藝盡數傳給旁人。
否則誰不是率先留給自己的孩子呢?
姚香玉並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就讓孫平伍生出了這麼多的心思。
孫月草的手藝不見得多好,肉的腥氣沒處理干淨,但是這米粉湯里有外頭吃不到的味道。
吃過飯後,姚香玉整理了下東西,收拾了個籃子,喊上孫月圓和孫月草,跟她一道去長輩家里坐坐。
不管如何,她身為晚輩,斷沒有讓長輩來看她的道理。
而于情于理,她最先去的還是她最不想去的孫父家。
“對了,香玉嫂子,你肯定還不知道吧,你走後,孫平揚和甦有可都回來了,兩人風風光光的,還各自帶著個媳婦。”
孫月圓的話多,一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住,而孫月草就在一旁補充著。
孫父的老房子已經被扒掉,蓋起了敞亮的瓦房,整整六大間。
所以孫父家也成了村里少有的富戶,不少人都跟孫母打起了交道。
而孫平揚那媳婦叫張曉雲,去年十一月生了個兒子,可把孫母給得意的。
“香玉嫂子,等會你忍著點,說兩句話咱就走。”孫月草小聲地說道。
她怕姚香玉被孫母刺激到了,而孫母真不是省油的燈,各種難听的話張口就來。
姚香玉看了眼孫月草,真是個貼心的丫頭。
她搖搖頭,“沒事兒。”
在外頭看過各式各樣的屋子,再看孫父這新房,姚香玉也沒啥感覺。
但孫母就不同了,她抬著下巴,斜視著姚香玉︰“唷,瞧瞧誰回來了?”
“不是說千里尋夫了,怎不把平凡給帶回來?”
這怪聲怪氣的話語,就是旁人,听起來也怪不舒服。
姚香玉笑了下,“這找人哪是一時半會的事,這不是惦記著過年,我特地趕回來給贍養費嗎?”
說著,她掏出錢,“今年我不在,肉和其他點心都折合成銀子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孫母一把把錢給抓到手里,數了數,還算滿意。
她見姚香玉要走,忙喊住,“等等,這就走,還沒給你佷子見面禮呢。”
姚香玉側頭看去,就見一個白皙風雨的婦人走出來,容貌不錯,就是那眼里對自己的鄙視都不遮掩下。
“大嫂,你回來啦,可是吃了,要不在我家吃吧?”
孫平揚看到姚香玉,還是愉快地打著招呼,說話沒太大區別,有些吊兒郎當的。
“我吃過了。”姚香玉笑了下,上前給張小雲懷里的孩子塞了個紅包。
這本來是準備給孫二嬸家的外孫的,正好派上用場。
“都是一家人,嫂子晚飯在這吃罷。”孫平揚又說道。
然而他這話喚來的是張小雲的掐捏,疼得齜牙咧嘴的。
姚香玉瞅了一眼,見孫母還瞪著自己,這是等著自己的紅包呢。
不過姚香玉可不打算給,這還沒出年,孫母肯定不敢開口罵自己,怕一整年倒霉。
對于這些人,姚香玉沒什麼感情,放下東西,跟其他人點頭示意下,便去了隔壁的孫二叔家。
“平凡媳婦回來了,快快,屋里坐。”孫二嬸一看到姚香玉,高興地喊了起來。
“平傾他爹,平傾他爹,平凡媳婦來了,快來泡茶,我去煮點心。”
孫二嬸說著,不顧姚香玉的拒絕,風風火火地就去廚房了。姚香玉看了下,孫二叔現在的狀態不錯,雖說少了條胳膊,但臉色紅潤,可見過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