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勞累
廖氏和姚香玉去小溪邊洗衣服,听著她說了這一堆歪理,不由覺得好笑,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
“婆母不慈,對一個家庭的傷害是非常大。”廖氏不由說起自己的一些感慨,“不少小媳婦因此而喪命,不得不說挺可悲的。”
姚香玉這法子是屬于對付小人物的,自然無法適用于所有人。
廖氏想起以前在繁華城市時的一些事兒,心里慨嘆萬分,便挑了一兩件給姚香玉說起來。
“說起來,那些富貴人家里,使起計謀來,那叫人目瞪口呆。比如婆婆不喜兒媳,卻不會表現出來,反而相反,會待如親女兒。”
“待兒媳放松了親近她了,婆婆了解了兒媳的所有弱點,再通過別的手段給予其致命一擊,卻仍讓兒媳覺得她是一個慈愛的婆婆。”
“比如,手中有嫁妝的,就如數給了婆婆,誰知等人兩眼一閉,婆婆轉眼就換個更順眼的兒媳。”
姚香玉听得暗暗咋舌,她以前看,也沒少看宅斗的,卻是刀劍無影,一句話好幾層意思,叫人防不勝防。
她該慶幸自己穿的不是宅斗向,要不然就她這段數,不過一個回合就被拆皮剝骨了。
“真恐怖。”姚香玉評價了句,其實她真想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那些貴冑人家,日子也不見得有我們小百姓輕松,這樣挺好。”廖氏笑著說,無比慶幸她當年的選擇。
姚香玉側頭看了眼廖氏,感覺她的話好像別有含義,但又分析不出來,也不好問,便應和道︰“確實是,這農家生活其實挺自在的,若是不處于亂世,那更好了。”
“怎的,還在擔心?”廖氏勸慰道,“如今看著架勢,這邊是亂不起來的。”
姚香玉不是擔心明溪縣會亂起來,而是擔心掌控了這片區域的人有啥奇怪的政策下來。
有的時候,苦的不是身體,而是精神,這才更痛苦。
姚香玉將兩件褲子給擰干放進木盆,說︰“這不是瞎想嗎?”
“你個丫頭,天塌下來前頭還有高個的頂著呢。小小年紀,思緒別太重,還要不要孩子了?”
廖氏白了姚香玉一眼,跟他們一家子生活了好些個月,還不知憂思傷脾的道理?
“哈,我沒一直想啦,伯母放心吧。”看廖氏也洗好了,姚香玉端起木盆走在前頭,她還真怕廖氏抓著孩子這事繼續問。
對于已婚的小夫妻,大家的關注點都會在孩子身上,不得不說,真是給讓人郁悶的事兒。
廖氏眯了眯眼,看著走在前頭的姚香玉,她如何能看不出這丫頭在逃避這個問題?真當自己看不出來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只是她又不是姚香玉的親娘,哪里能管得那麼寬?
姚香玉和孫平凡吃過早飯,去幫孫封安他們種玉米。當收成後,犁好地後,那士兵就會來查看一番,而後給出適量的種子。
犁地姚香玉很熟悉了,就是賣力氣嘛,她還有點小聰明,犁地的時候算好了畦數,把兩畦之間的溝弄出來,過後用鋤頭稍微整理下就簡單了。
孫平凡和姚香玉畢竟種過一回玉米,好歹也有點經驗了,兩人抓了一把玉米粒,站在地頭研究。
“你看出哪里不同不?”姚香玉翻來覆去看了會,沒感覺差異在哪。
“這個顏色更淺些,且顆粒更小,形狀上也有差別,更具體的,我也說不出來,只能等出苗後再比較了。”
姚香玉想想也只能這樣了。因著玉米沒提前育苗,就采用的種子直播法子,負責挖坑的挖坑,下種子的下種子,施肥澆水的施肥澆水,忙得熱火朝天。
等孫平凡和姚香玉去孫父家的田里,已經過了未時了,孫父的臉色不咋好看,但也沒說什麼。
倒是孫母,竟然還笑著打招呼,為孫平凡和姚香玉還吃不吃飯。
姚香玉笑著應了句,孫母若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態度下去,自己都要對她刮目相看了。
沒空多想其他,孫平凡和姚香玉就投入繁重的勞動中去了。
忙了五六日,地里的糧食都收起來,接下去就是翻地播種,都沒能停下來喘口氣。
不過孫平勇後面幾日倒是過來幫忙,速度加快了不少。
糧食曬去水分,還未干透,那些士兵便挨家挨戶地收糧食。
面對那鋒利的刀劍,也無人敢鬧事,都乖乖地把糧食都交了上去。
等那些士兵一走,姚香玉收拾下東西,和孫平凡、吳靈藥天還未亮就悄悄進了山。
實在是在村里耽誤了太多的時間,誰也說不準現在山里是個什麼情況。
即使她布置了陣法,但也不敢保證不會有失效的時候。
緊趕慢趕的時候,終于到了桃花潭那邊,姚香玉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稻子,郁悶的發現,大約有三分左右的地被禍害了。
她檢查了下,可能是陣法失效的關系,這片稻子被各種動物光顧過,稻草落得滿地都是,邊上還有許多的稻谷殼子,看著亂糟糟的。
好在她是一小塊一小塊陣法連在一起,而不是一個大陣法走天下,否則損失就大了去。
之前在村里收割,只下過兩次小雨,誰也不敢保證接下來會不會有大雨,現在只能趕了。
十幾畝的水稻,三個人收起來也要很長的時間,別說吳靈藥還沒多少經驗。
姚香玉直接在曬場上布置了個小陣法,來不及打下的稻子就直接放地上曬,下雨了就拿草簾子、麻袋等蓋上。
吳靈藥負責大部分的瑣事以及三餐的準備,同時準備大量的柴火,足以燃起幾個火堆那種,她和孫平凡好加班加點。
就這樣,白天割稻子,晚上打稻子,休息的時間壓縮到三個多時辰,強度可不小。
大部分稻子只能曬干水汽就裝進麻袋里,實在是場地不夠。而這些裝袋子里的稻谷,白天搬出來曬晚上搬屋里,反增加了許多勞動量。
好在天公作美,沒下過雨,一直到最後一株稻子被割下,打下稻谷,晾干水汽,當天晚上,立馬就下了一場傾盆大雨。
下大雨,姚香玉和孫平凡沒閑著,忙著給兩間草屋加固屋頂,同時煩惱這麼多的糧食什麼時候才能曬干,真的是太費工夫了。
十幾畝的地收完,孫平凡和姚香玉兩人累得瘦了一大圈。
吳靈藥皺著眉頭,給他們兩個熬藥膳,“早知道應當多找幾人來幫忙。別以為年紀輕就可以硬抗,太傷身子了。”
吳靈藥念叨了幾句,看著被糧食塞得滿滿的屋子,沒處落腳,人都是是直接躺稻谷上睡的,他人生第一次這麼累。
姚香玉撓了撓頭,“這次種太多了,以後多規劃下,水稻這作物太看天時。”
不過這次種的水稻,收成沒想象中的好,可能是因為山里的風雨比外頭更大的關系,初步估計也有兩千多斤。
這兩間草屋的面積可不小,一麻袋一麻袋堆得滿滿的,太有成就感了。
好在山里的雨來得急去得也急,隔天又是大太陽,等地面干後,一袋袋的稻谷又被搬出去晾曬,雖說沒倒出來,但在麻袋中也是有攪拌的,幫忙濕氣更快散出去。
累了那麼多天,姚香玉再次進山,在山上晃悠了半日,最後把那頭開過膛的野豬弄出來,做了些手腳,謊稱是野豬與其他動物打斗,她撿了個現成便宜。
吳靈藥對這些是不懂的,孫平凡也沒注意,就讓姚香玉糊弄過去了。
姚香玉三下五除二,一下子就把野豬給肢解了,更加看不出有哪里不對了。
姚香玉好好都而做了幾個肉菜,肚子中有了油水,覺得之前的疲累好似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