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毒舌大夫
盧捕快並沒怎麼理會吳柏青,他剛才在四周看過,除了許多人的腳印,確實發現了一些蹤跡。
只可惜的現場被破壞得太厲害,無法詳細分析。
不過盧捕快听村民們解釋,野狗的數量以及凶殘程度,跟他預計的相差不多。
沒有重大人員傷亡,衛大人的政績沒再留下什污點,就是一件喜事了。
吳柏青的那些話,盧捕快當然也明白,這回又衛大人的口令,他可以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為孫平凡和姚香玉做些事了。
不過在場的人,只有一些年輕人,真正主事的並不在。
他問閔伯父,“這位大哥,麻煩你把族長以及族老請來,知縣大人有話讓我帶到。”
閔伯父並不知這盧捕快打著什麼主意,但他一點也不敢怠慢,忙讓人去請二爺爺三爺爺等人。
這個大夫听說還是知縣大人親自派來的,醫術定然高明,已經有許多人打算求他幫家里的老人小孩看一看了。
在這偏僻的地方,缺醫少藥,能遇到一個醫術高敏的大夫的幾率就跟撞大運是的,非常的小。
孫母一直在旁邊偷偷關注著,本來她還挺害怕盧捕快和小楚的,上回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現在她一听盧捕快說有縣太爺有帶話,眼楮瞬間就亮了起來,也顧不得什麼,忙就沖了上去。
“這位差爺,知縣大人托您帶什麼話呀?是不是什麼賞賜或是什麼名額?”
“這回我我大兒和大兒媳為了那野狗可是受了不少的罪,這罪可不能白受啊!”
這話就說得直白了,孫母在要好處呢?
三奶奶本來正到處找藥罐,卻什麼都沒找到,帶著藥準備回家熬,听到孫母這話,她臉上的褶子不由動了動,這人臉皮也太厚了。
盧捕快覷了孫母一眼,並不答話。
倒是吳柏青特地多看了孫母兩眼,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你這婆子又是哪位?有這膽子來問賞賜,遇到野狗怎不上去殺兩只?”
這是在諷刺孫母貪生怕死,想要昧下孫平凡的好處。
“你這說的啥話,我一老婆子,上去殺什野狗,這都是年輕人的事。”孫母對吳柏青並不怎麼看得上,不過一個大夫而已,沒啥好巴結的。
吳柏青並不喜有人反駁他的話,一听孫母開口,他語氣瞬間差了幾分,“看你這三角眼、雙目無光、眼下青黑,嘴角生瘡,平日里沒少口臭口干吧,怪不得說話那麼臭。這心里成日里算計這算計那,心火肝火旺得不行,難怪跟只發癲的老母雞似的,見人就啄。”
“不過也是,這老母雞啊,腦子就那一點點,眼楮也就盯著那點,還能考慮什麼,跟這樣的人說話生活真是拉低層次。”
其他人都驚呆了,大抵從未踫到過這樣說話的人。
鄉下婦人吵架,也就是各種下流詞、髒話地使用,使勁地把對方貶低到塵埃里去,在名節、名聲上抹黑。
然而吳柏青的這一番話,不說一個婦人的名節,不問候對方的祖先,只從對方的身上入手,一番罵下來,孫母便被這些話砸得頭暈眼花的。
一大通話不喘氣地說下來,吳柏青哼了哼聲,拖了把椅子坐下,並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
孫母平日里撒潑習慣了,冷不丁對上這樣毒舌的,她听得心里都在打顫,一時想不起該怎麼辦。
吳柏青見孫月蘭跑到孫母邊上,還朝自己瞪了一眼,他便道︰“小小丫頭,別那麼多心眼,小心心火上炎,長得滿臉瘡,到時候滿臉紅疙瘩,跟那雞皮似的。”
孫月蘭一听,眼眶瞬間就紅了,雙手捂住臉馬上就奔回屋里,哪個少女對自己的容貌不在意呢?
她怕自己再繼續待下去,吳柏青不知要說出什麼讓她無法承受的話來。
吳柏青剛說的那些話,只想象一下,就要叫人心理崩潰。
一個大夫,說的話真的挺讓人心驚膽戰的,誰也不知他是在罵人還是在說對方真的有病。
盧捕快不由扯了下嘴角,“行了,你少說幾句。”這家伙還是那麼毒舌,也不知在外頭得罪了多少人才搬來這小地方的。
“你與其說我,不如听我的勸,別去府城,別跟那榆木疙瘩似的,哪日真變成木頭被人給燒了。”
對上盧捕快,吳柏青也一樣噴回去。
旁人見連盧捕快都沒能幸免,都沉默了,也不敢上前求診,怕一言說錯便被噴一頓。
而此時,夢中的姚香玉只覺得自己指尖一痛,然後她就離開了那怎麼都走不出去的山林,那些血腥場面全都不見。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這地方有些眼熟,這不是前世她租屋的地方嗎?
打開房門,一切都沒變,姚香玉打開電視,順手滑開屏幕,查看著手機里頭的信息。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忘了去看那時間。
她是個宅女,收入一般,工作是普通文員,性格不錯,與人相處和諧,在其他人口中評價還行,就是口拙。
其實也不奇怪,為了生活,許多人都會壓抑自己的一些真實想法,讓自己變得討喜,以融入周圍的環境中。
穿越後,別看姚香玉做了不少的事,其實她某些行為也是帶了點這些心理,這種行為已經有些根深蒂固了。
她不覺得自己穿越後就變得無所不能了,反而會更謹慎些,若不是孫母過于潑婦,她無法忍受,否則她一定是將自己塑造成外人口中的完美媳婦形象。
只是現在,她好像穿回來了,古代的那些人和事就好像是夢一場。
姚香玉嘆了口氣,打算去洗澡,拿衣服的時候,她的手一頓,隱隱覺得眼前這一幕很熟悉。
她手一顫,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死亡而穿越的,她也是這樣準備拿衣服去洗漱,然後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沒等她反應過來,樓便塌了。
幾乎是在姚香玉想起的時候,爆炸聲同時想起,一陣劇烈晃動後,樓房直接壓了下來,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等姚香玉再次睜開眼楮,她發現自己在記憶中那個體修身上,這回她清楚地知道體修的名字,叫管月。
同樣是生活在底層,而這個世界更加的殘酷與危險,管月愈發地謹小慎微。
隨著時間的延長,姚香玉也分不清自己與管月的區別,仿佛自己就是她,她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