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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母還想說什麼，孫平凡緊接著說︰“你若是不想回去，你在京城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孫母緊緊盯著孫平凡，見他不是說的玩笑話，而她也確實不想在京城繼續待下去了。
陌生的地方，不熟悉的飲食，孫月蘭那邊靠不住，還是只有回去一條路可以走。
但是她不能先示弱，孫母冷哼一聲，“你沒答應我的條件，我不會走的。”
一千兩銀子，可以花個幾輩子了，到那時他們搬到城里，一家子還在一處，不用再地里刨食了。
“那你繼續留著吧，我是不會答應的。”孫平凡板著臉，讓孫母離開。
孫母抬了抬下巴，她就知道，只要自己堅持，孫平凡也是沒辦法的。
孫母回去她住的地方後，第二天就發現問題了，沒人給自己送飯，她身上也就孫月蘭給的那點銀子和之前剩的。
她在孫平凡和姚香玉面前放話放得爽快，可是真讓她一個人在這偌大的京城走動，瞬間又膽小了。
她出去買兩個餅，卻發現價格比她以為的還貴，面對那人高馬大的老板，質疑的話一點都不敢坑出聲。
更糟糕的是，孫母不小心被擠入人群，順著人流走了走，就忘記回去的路了，瞬間慌張極了。
禍不單行的，她帶在身上的銀子也被偷了。
孫母瞬間跟天塌了似的，盯著誰誰都像小偷，這不就揪著個人非說他是小偷。
這一鬧騰，就把自己給弄進縣衙去了。
孫母會的官話並不多，這一進縣衙，話都不會說了，答非所問，這不就監牢里走一遭了。
等孫平凡得到消息，已經是三天後了，他花了些銀錢打點才把孫母給帶出來。
也不知她再牢里受過什麼，膽小如鼠，听到點聲音都畏畏縮縮的。
“我要回去，快送我回去。”孫母抓著孫平凡的手，掐得他的手腕幾乎青了。
孫平凡見孫母情緒激動，听不進別人的話，還是請吳柏青給開了一包藥，愣是給灌下去後才安靜些。
廖氏和姚香玉給孫母檢查過，身上沒有什麼傷痕，不像是在牢里受過虐待的樣子，所以現在這幅模樣是怎麼回事？
孫平凡請人幫忙問了問，確定孫母只是被關著而已，女牢寬敞，她單獨一間，哪里鬧出來的毛病？
最後姚香玉大膽猜測，孫母估計是自己腦補嚇自己的。
這樣也好，嚇破膽了，以後就不敢沒事找事兒了。
孫母嚇壞了，鬧著要回去，孫平凡就得去安排，同時采購一些東西寄回去給長輩們當年禮，畢竟今年不回去了。
孫母走後，一些西域商隊也開始離開，隨同的還有一些商行組建的商隊，同時，不少西域人都留在了幾處繁華的城市。
讓孫平凡詫異的是，格雷諾夫竟然沒走。
“我打算隨船隊去外頭看看。”格雷諾夫說，他到過海邊的國家，那邊的船只並沒有遠航的能力。
而這邊的造船技術，竟然能夠在海上航行一年半載那麼久，這讓他驚訝，也存了些心思。
不過稍微打听後，他就知道造船廠管理嚴格，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對技術的封鎖也嚴實。
格雷諾夫熄了學造船技術的心思，打算隨船出海，若是船隊去的是他們那邊的海岸，以後就可以不用走沙漠了。
孫平凡跟格雷諾夫聊了聊，並未對他的打算說什麼。
倒是格雷諾夫有些興奮，約孫平凡一起出海，去見識下海外風光，與海外土著做貿易。
時隔兩年，他與格雷諾夫之間的關系也淡了，差距本來就在那，現在這樣正常，到以後也就是見面多聊幾句的情況了。
海外的風景或許很好，但孫平凡如今是有子萬事足，拒絕了格雷諾夫的邀請。
“我沒什麼野心，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孫平凡搖頭，出一趟海，運氣好真的是掙到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可他真的滿足目前的生活。
“那真是太遺憾了，這樣的機會真的很難得的。”格雷諾夫攤開雙手，表示很遺憾。
孫平凡笑笑，並未覺得自己做的選擇有什麼錯，不過是想要的東西不同罷了。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日子是怎麼來的，他不會讓姚香玉留在家里照顧孩子，為自己擔驚受怕。
他對她做的一切都記在心里，並不會覺得理所當然。
格雷諾夫回京城是為了置辦貨物，跟孫平凡敘舊不過是順便罷了。
他轉頭就把這事拋到腦後，繼續忙碌起來。
孫平凡倒是記得，請吳柏青配置了些藥給格雷諾夫帶著。
至于格雷諾夫會不會用那另說，自己的新意到了就好。
“不出海，真的不後悔？”姚香玉笑著問。
“不會，你們比外頭所有的一切都要重要。”孫平凡抱起仲秋，輕輕拍著他，見他朝自己吐了個泡泡，笑得眼楮都眯起來了。
姚香玉笑了下，放下手中的疊好的小衣裳，“那等仲秋大了，我們再一起出海看看？”
孫平凡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去？”他是真的無所謂的。
姚香玉點頭，“是的，看看不同的風景，一輩子局限在一處地方，多累啊！”
“你想去我就陪你。”孫平凡說，他並不追求刺激的生活，如果是姚香玉喜歡，他願意配合。
天氣越來越冷，姚香玉幾乎不出門，孫平凡即便出去，也不會四處亂走，就是采購些物品，還有處理下糖水鋪的事。
冬季是生意最差的，門可羅雀，錦娘已經把請的婦人都放回去了，等臘月的時候再讓她們來拿紅包。
雖說糖水鋪沒人，但廚房里卻一直是暖烘烘的，福清福泠是真的有天賦，有自己的想法，最近研制了許多新品。
孫平凡每次去，都要拎回來一大盒子試吃品，其中不少都很合姚香玉和廖氏的口味。
姐妹倆做的甜品有屬于她們的味道，是別人復制不來的，有不少夫人小姐好她們這一手手藝，隔些日子就訂些糕點讓人來取。
外頭天寒地凍，這些夫人小姐並不能外出，她們就在家里舉辦宴會、詩會什麼的，糕點的需求量不少。
這些人家只在糖水鋪訂了一小部分糕點，那也足夠養活糖水鋪了。 畢竟其他鋪子的糕點也有他們的特色，糖水鋪不可能把所有的份都吃下去，像這樣就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