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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商隊抵達京城後，逗留數日，一些商隊便開始向周邊的城市移動。
而這些商隊選擇最多的就是海東府，據說那邊有許多海上的珍稀商品，正適合做交易。
孫平凡覺得海東府這個消息冒出來得有點突然，無意間跟林哲虛聊起來，才知道點大概情況。
“這事有些復雜。”林哲虛說，“你也知曉海東府那邊情況特殊，而這兩年，那邊大量造船外出，與海上的小國來往貿易，倒是成了些規模。”
孫平凡聞言若有所思，“那聖意如何？”
海東府若是通過海上貿易再加上西域商隊，迅速積累財富，在海上尋一處地方練兵養馬，那未來再起戰事不是不可能。
“如今也無人能揣摩得透聖上的意思。”林哲虛搖搖頭，“眾人對此皆是閉口不言，怕犯了聖怒。”
“那……”孫平凡有些猶豫，格雷諾夫也打算去海東府看看，約孫平凡一道去。
若是可以，他還打算去海上走一圈，見識下與大漠不同的風光。
格雷諾夫不是沒見過沙漠邊緣的海，給人的感覺確實是遼闊無邊，但他堅信地認為這邊的海是與眾不同的。
“海東府那邊倒是表現得坦蕩，出海回來，都是挑一批最好的東西進貢，頗得聖上以及諸位後妃喜愛。”
就是因為這樣，才沒人想去挑起那個事端，維持表面的和平祥樂。
“你會去海東府嗎？”孫平凡問，他也挺好奇那有什麼新奇東西的。
“脫不開身。”也去不得，林哲虛搖頭道。
“另說一事，今年一過，我應當是調往安西府，聖上有意在那邊城里一個西域樓，專門針對西域商隊的進關出關等事物辦理。”
孫平凡愣下，抬手恭喜︰“這可是好事，官職又升了罷。”
林哲虛擺擺手，“是升了兩級，不過這可不見得是一件肥差，里頭的道道多著呢。”
孫平凡不解，不過就是掌管西域商隊的出關入關，還能多復雜？
不過他聰明地沒問出來，畢竟不處于那個位置，許多問題看不到。
“看來，以後我們要見面就難了。”孫平凡有些感慨地說道。
等仲秋再大一點，他和姚香玉也要老家，京城再好，也不是他們的根。
林哲虛拍拍孫平凡的肩膀，“也不一定，若是以後有比馬車更快的車子，這距離倒不成問題了。”
到那時候，只要想，就能見面，只是這心還是原來的嗎？
孫平凡覺得林哲虛這話里有話，便笑著說︰“若是車子速度快，可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是啊！”林哲虛起身，“走罷，還有事要忙，最近的當地人與西域人的糾紛不少都鬧到公堂上了，你且去看看，充當翻譯罷，那邊的幾個人還是太嫩了點。”
孫平凡自然沒有意見，當初教出來的那些學生，要是勤奮好學的呢，就會努力提升自己的語言，若是滿足于現狀的，也就這樣了。
在衙門的幾個，都是林哲虛特地挑出來的，但他們依然會踫上問題，可不就要孫平凡救場了嗎？
等孫平凡忙完，回到家里，恰好仲秋醒了，姚香玉正在給他換尿布。
他見兒子精神著，就上前與他玩了了玩。
“累了一天，快去洗洗，可要吃些東西？”姚香玉把仲秋放在炕上任他自己耍著。
她見孫平凡一臉的疲憊，很是心疼。
孫平凡點頭，“嗯，是有些餓了，我先去洗漱，你隨便弄點吃的就好。”
姚香玉點頭，不一會就端著兩碗面條來，她自己也餓了。
仲秋剛見父母不在，就啊啊啊地叫，這時間姚香玉回來，又樂呵呵地揮舞著小手了。
小手的影子被拉住光投射到牆壁上，放大了數倍，仲秋還以為是誰在跟他玩呢，動得更興奮了，嘴里啊啊啊地叫個不停。
孫平凡穿著中衣披著一件外衣走進來，端起一碗面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如今夜里涼，一碗熱湯面讓他的身子暖和了許多。
姚香玉白日里陪著仲秋，會有休息時間，此時也精神著，兩口子便能趁著此時間聊一聊。
“伯母說，給娘送飯的人說，娘想要離開去找月蘭。”
孫平凡微微皺眉，“等我忙過這陣，再去跟她聊聊。”
接下去京城會下雪，溫度極低，對于他們南方人來說，是很不習慣的。
“恩，若是她願意，就送她回家吧，京城可不是那麼好待的。”
姚香玉冷漠地點點頭，關于孫月蘭，她請廖氏幫忙查了下，知道孫月蘭已經懷孕，大約再過兩個月才生，也就是臘月那陣，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
姚香玉覺得孫月蘭把孫母找來，並不是為她坐月子準備的，應該純粹為孫平凡添堵而已。
畢竟王家並不缺幾個照料產婦嬰兒的婆子，孫母來了還真沒用。
想想也覺得心寒，孫母一心想著孫月蘭，而孫月蘭可沒那個心。
在那些大宅子浸、淫幾年，孫月蘭再也不會是以前那個小姑娘了，心思更加惡毒了，也舍得下狠手。
“嗯，今日我跟林兄在一處，聊了聊，許多商隊都往海東府去了。”
“嗯，怎麼回事？”姚香玉抬起頭來，疑惑地問，同時還夾著面條往嘴里送。
“據說是海東府那邊與海上一些小國有貿易，帶回了許多新鮮的玩意，更招商隊喜歡。”
“不過我覺得情況不那麼簡單，格雷諾夫約我去，我還沒給他回話，明日就拒了。”
孫平凡大略說了下，認為海東府現在的情況有些懸，聖上會下什麼措施很難說。
姚香玉吃面的動作頓了頓，心想，這絲綢之路才剛有苗頭，海上的貿易也要展開嗎？
總覺得這一切好似有幕後黑手在推動啊！
“京城可是有出現什新鮮的東西，就是用來跟西域商隊交易的？”
孫平凡有些奇怪姚香玉的問話，他想了想，“我還真沒注意，我經手的這些主要是茶葉、瓷器、絲綢，其他的不是很清楚。”
“我明日問問，你是察覺到什麼了嗎？”孫平凡一直認為姚香玉的直覺很敏銳的。 “我有個猜測，不過有些異想天開，你先去打听，屆時我們再分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