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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香玉在家里看著仲秋,廖氏有事出去一趟,因此當下人來說有人點名求見自己時,她非常驚訝。
她真的不認識京城中的什麼人啊,誰來找自己?
“是男還是女?可有說為何事?”姚香玉問,她還在做月子呢,不適合接見外人。
“是一位男客,他說您見了他就會明白。”
姚香玉皺眉,“我坐月子,怎好出門?你替我回絕了罷,說我不便見客。”
下人很快離開,姚香玉輕聲說話逗著仲秋,那邊房門又敲響了。
她抬頭看去,就見簡明站在門口,而下人焦急地在後面,想要拉開簡明又不敢。
“孫夫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是你,找我可有事?”姚香玉皺著眉頭,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
“孫夫人莫慌,此次上門拜訪,是為之前的無禮道歉,小小敬意還請笑納。”
簡明在門外朝姚香玉拱了拱手,然後就見一些人抬著東西放進廳里又出去,算算數量,可還真不少。
姚香玉總覺得簡明這次上門,肯定是有什麼目的,難道還是為了跳跳?
她給皺眉,剛想說什麼,簡明拱了下手就離開了,好似只是單純道歉而已。
姚香玉示意下人把房門關好,自己拍著兒子的的襁褓,眼神有些虛。
簡明出現了,這意味著許三爺也知道了,想起那陣子自己被軟禁在莊子上的日子,姚香玉心里沒來由地有些煩躁。
她不知道許三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總是無視底層人的聲音與需求,我行我素,令人厭惡。
廖氏回來時,看到廳里那麼多的東西,很是奇怪,問清楚後才去找姚香玉。
“看你這眉頭皺的。”廖氏伸手拍了拍姚香玉的額頭,“什麼事讓你愁成這樣?”
姚香玉如今煩著,見廖氏問,沒多大猶豫就把當初在安城以及回京的事兒給說了個大概。
“我就是搞不清楚他們突然上門的目的是什麼?”
廖氏想了想,“我覺得,你可能想太多了,也許他們並沒有這個想法呢?”
“不過也有一個可能,那是西域商隊已經入關,不日抵京,或許他們看中的是平凡。”
“我也不希望平凡和他們扯上關系。”姚香玉滿臉不喜。
“你放開心,別再悶悶不樂,等會回奶了,你家仲秋該餓肚子了。”廖氏湊過去看了眼仲秋,見他已經睡著了,就把小被子拉了拉。
“至于那許三爺,我讓你吳伯打听一下,他或許更清楚。”廖氏直覺,那許三爺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孫平凡這天一直在講話,那叫一個口干舌燥,回來後,他換了衣裳第一件事就是去抱仲秋,父子倆親熱親熱。
他听姚香玉說了這事,直覺就是不高興,他可還記得他們夫妻倆是怎麼重逢的。
“不管他們有什麼要求,都不答應。至于那些東西,我們且心安理得地收下,那是他們欠你的。”
話是這麼說,但姚香玉依然覺得無法放心,只能等簡明再上門,說出他們的真正目的了。
又過了五日,簡明才上門,這回他繼續帶著禮物,終于說出了他們的真正目的。
他們希望帶走跳跳繁育一批小驢!
或許在外人看來,不過就是兩頭驢子,值得了什麼。
但是跳跳一家對姚香玉和孫平凡來說意義是不同的,更多的時候,他們像是朋友一般相處。
且跳跳一家很明顯,它們的與眾不同並不是生來俱有,姚香玉猜測,應當是與那個半山的奇特山洞有關。
所以許三爺跳跳的後代也很特別,這是不現實的,他們注定要失望。
因此,姚香玉對此事表示無能為力,這不是她能決定的事。
“不是我不樂意,而是跳跳它們是自願跟著我們的,這個決定權在它們的手上。”
跳跳它們與那個山洞的關聯,絕對不能透露出去。
簡明听到姚香玉這話非常詫異,這幾乎可以說是顛覆了他的認識。
哪家牲畜的主人會說,牲畜的自由由它們自己做主的?這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別人大牙。
“孫夫人,你在開玩笑吧。”簡明說,“哪有人把牲畜看得這般重的?”
姚香玉搖搖頭,“我不知別人如何,我們就是如此。”
她有些無奈,“我讓人領你們去後院瞧瞧它們,若是你能誘惑它們跟你走,那我也無話可說。”
“當真?”簡明眉頭一挑,覺得這還不簡單。
廖氏知道了姚香玉的做法,很是不贊同,跳跳即使通人性,也不到禁得住誘惑的地步吧。
姚香玉笑了笑,跳跳它們即便走了,以後也會自己跑回來的,真的別小瞧它們。
簡明得了姚香玉的準話,馬上讓人找來數個對牲畜很有一套的人,又準備了不少精心搭配過的飼料,都是驢子愛吃的。
他就不信了,這些還沒能讓那兩頭驢跟著走。
若是它們不受誘惑,那更令人高看一眼,自然更值得爭取。
要查許三爺是何方人士,吳柏青費了一番功夫,很明顯的,這只是他的化名,只在圈子中的人熟悉。
當吳伯打算跟姚香玉說,別答應簡明提的任何要求時,就知道姚香玉允許簡明自己跟跳跳它們打交道。
姚香玉在坐月子,吳柏青也不好說這事影響她的心情,等孫平凡回來才跟他提了提。
“那位許三爺實際是國公府徐家的人,與當今聖上關系甚好。據說其母患怪病,曾得到一個奇方,要用驢腦來當藥引。”
“而這驢子還不能是普通的,必須是聰明的通人性的。”
孫平凡一听,惡心得差點吐了,什麼奇怪的病要用到驢腦,還要特別挑選的驢。
“這事先別給香玉說。”孫平凡皺著眉頭,“我去跟跳跳它們聊一聊。”
跳跳和油油的精神其實並不那麼好,它們以前在萬歲山的時候多自由,而現在活動的場地那麼小,吃的雖說是精心搭配的,可也比不上萬歲山的豐盛野草。
“跳跳,抱歉,來京城後我們就忽略了你,還給你們帶來了危險。” 孫平凡抱著跳跳的頭,絮絮叨叨的,“我們短時間應該是不會回去,而現在又有這樁事,你們自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