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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叔，你們這工會一共有多少人啊？”發錢需要很長時間，林強一直都在外面坐著。過了一會兒他看好多人領了錢，都過來給他鞠躬，跟告別儀式似的，心里感覺別扭。這才走進去，順便把老吳給叫進來了。
老吳叫吳善友，當了一輩子車間主任，是個實干苦干型的人物，那一聲肌肉比林強還厲害。都是長期干活干出來的。後來他把楊子強的給得罪了，好像是因為送禮的事兒，楊子強就不讓他干車間主任了，給他在工會里弄了個閑篇。
實際上老吳對煉鋼技術方面的事兒，那絕對是一把好手。
“十多個人吧，都是閑散人員，廠長認為沒什麼用的全都給弄到工會里去了。咱國營廠以前都有個工會，其實也就是個擺設，根本一點用也沒有。每天上班就是喝水聊天，但賺的錢是最少的，所以大伙寧可受累也不願意到工會去。都是沒用的人。”
“啊，不。”林強趕緊擺手，陰笑︰“吳叔，其實你們很有用，我這不還有事兒求你們來著嘛。”
“老板！”吳善友激動地手都沒地方放了︰“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您是咱全廠的恩人，只要您說一句話，這里的人有一半都願意為您豁出命去啊。”
“這話言重了，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林強眨巴著眼楮，神秘的說︰“我是真有點事兒，不過這事兒呢，可不太好辦啊。”
“只要是我們能辦到的。”
林強一拍大腿︰“你回頭別說我利用你們收買你們？”
“利用也是應該的，給飯吃就行。”
“爽快。”林強拍著桌子說︰“你們再去市政府門口鬧一回吧。可別說我說的，要不我就進去了。”
“啥意思？”
林強不可能跟他們說商業秘密，所以就籠統的說︰“給我恢復名譽唄，上回那個事兒弄得我都沒法混了。就算你覺得我今天這個事兒是有目的的也沒事兒，日久見人心嘛，對不對吳叔，你看要不你去運作運作？”
“廠里還有好多困難戶呢。”吳善友轉了轉眼珠︰“日子不好過呀。”
“我去安排呀。”林強拍著胸脯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吳善友也站起來拍著胸脯說︰“只要老板給我們飯吃，咱們肯定也對得起老板。”
“有多少困難戶，你也別管了，晚上我去走訪。你就那什麼，組織一下吧。可千萬別把我給暴露了，你懂的。”林強咳嗽了兩聲。
“這點事兒我還能不懂，您就放心吧。我這就去。”
林強心想，老吳肯定以為我是利用他們，隨便他們怎麼想的。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信任也不是一天建立的。慢慢來吧。然後林強又宣布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其實他根本誰都不認識，更不要談了解，也不想用自己的人。除了讓陸 平過來當個廠長之外。其余的全都是煉鋼廠以前的老人。
他用了個笨辦法，就是讓以前所有科室的副職頂上那些剛剛被開除的人的缺兒，就這麼著，一個完整的體系算是建立起來了。但運作起來好不好用就說不準了。不過林強認為，就算是一幫傻子來管理，也肯定比剛才那些官僚強百倍。
這麼折騰了一陣，又圍著廠區參觀了一次，大約就天黑了。林強發覺這時間真是不夠用，以前當保安老覺得時間過得慢，現在可倒是好了，老是覺得太快。
很意外的，他在離開工廠，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號碼很陌生，直到那人喊他姑爺，他才喊出來︰“胡秘書，你跑哪去了！”
“姑爺，是我。”
“你怎麼換了號碼，這兩天我很著急，我爸他怎麼樣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會報答你的，但你別玩失蹤啊。”林強快速的說︰“我爸他到底怎麼樣？”其實林強每隔兩天就會給胡秘書打個電話，每次都這麼問，但每次得到的答案也都是一樣。可是連續兩天，林強突然打不通她的電話了，打通了也沒人接，林強想著如果明天再不見人，那麼他只能飛米國了。
“姑爺，還是那個樣子，沒什麼好轉跡象，不過有一種新藥。剛剛醫院里的加隆博士推薦給我，只是非常昂貴，每天的話都需要上百萬，要連續幾個月吧。才能夠看出效果來，我想，問問您？”
胡秘書一直陪同林老實在米國看病，這是方君秋的安排。不過自從方沐月和林強離婚之後，一切的費用都是林強自己來支付的，另外，她們在離婚的時候，曾經達成過協議，尊重方君秋的意思，暫不收回胡秘書。但是現在胡秘書的工資也是林強來發。
“一種什麼新藥？”林強問道。
“說是可以令細胞再生，就算是癌癥都能治得好——”
“當然要用，多少錢都——慢著——”林強的腦袋里面忽然閃過一條霹靂︰“胡秘書，前幾天你沒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麼更換電話號碼？”
“姑爺，我的手機丟了，在外國是無法補辦的，我本來打算在國內辦好，郵寄過來，但國內這邊一定要本人到場才能夠補卡，所以我只能辦了新卡，這麼一來的話，也就耽誤了將近兩天的時間。我怕您著急，所以趕緊就給您打過來了，真的是很抱歉。不過您可以放心，林老先生一切安好，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林強鎮定了一下︰“沒事就好，老樣子可以慢慢來，那種新藥的話，能不能先給我郵寄一個樣本過來，你知道，我不想讓我爸當試驗品。萬一要是有事兒的話，可怎麼辦，價錢不是問題，多少錢都行。”
“這樣啊，恐怕不行吧。人家的藥可是專利產品，還沒有正式的批量生產，萬一造成泄密那可怎麼辦啊？”
“要想泄密其實也很容易，只要抽取病人身上的血液樣本就好了。我想，普通人應該是研究不出來，化學配方的吧。”林強也不是很明白，他就是強詞奪理︰“你去跟那個加隆博士商量商量，提醒他，錢不是問題。”
“姑爺。其實米國的科技真的非常發達，這里的大夫都很專業負責，加隆博士他是世界上的權威醫學專家，曾經獲得過諾貝爾醫學獎的提名，所以我說，您是沒有什麼好懷疑的，難道您信不過我的人品嘛。”
“我當然是信得過你，我把你當成恩人一樣看待。可你要知道，那是我爹，他不是你爹，你不可能明白我的心情好不好。我說胡秘書，藥物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這點道理你應該是明白的吧。”
“明白，怕花錢嘛。”胡秘書笑著說。
“好吧，你讓我考慮兩天，你也去問問。”林強迅速的掛斷了電話。立即打給蕭安娜︰“我要和你見一面。”
一個小時之後，蕭安娜和林強在中心公園的長椅上見面，大大方方的好像情侶。用她的話來說，越這樣越不會引起懷疑。
“你覺得這種藥物有沒有可能是陳老爺子的東西，難道它已經流失到了國外去了？”林強有些驚恐的說道。
“沒有得到消息，但，如果到了國外的話，也不可能是全部的配方，但那個加隆博士，我好像听說過。我最害怕的就是——”
“軍用！”林強說道︰“胡秘書失蹤了兩天，這一點本來就很可疑，但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我能幫龍組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蕭安娜呼了一口氣︰“你先設法拖住他們吧？“
“怎麼拖？”林強想了一下︰“我會派人去米國以考察為名，拖住他們，順便把我爸接回來，希望你們快點行動。”